8.重生其二
言清端坐在祥云之上，手里是鲤云子曾经给他的魂草，还有被关在瓶子里的徐秋生的情魂。
他知道，素华死了，这是无可避免的结局。
几近不可闻的叹气，言清又重新站起来，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物什。
我欠你的，当然要由我来还。
等言清出现在雾芥面前，雾芥已没多大力气和他争论或是计较些什么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布满他的全身，像是随着素华的离去他的一半生命也随之离去了。
“言清！”鲤云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你过来干什么！最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就是你！”“嗯。”言清轻轻的回答一声。
他走近素华，深深的看上一眼，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鲤云子猩红了眼：“言清，你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
面前的人毫无反应，只直直的向前有去，步履从容。
以他的生血滋养的璞石，现如今应已差不多可以作为素华的下一个心脏，在加上魂草和情魂，素华就能复活了罢。
他也不想再去招惹她，只愿她能平安喜乐。
取了璞石回来已将近傍晚，言清将这几样东西放好，又去了素华的所在地。路上遇见一位老翁，正拉着马赶车，车上是厚厚的干草垛。
言清望了眼天色，心情不错的道：“老人家，要下雨了呢。”
老人家放下缰绳，喘息两口：“这日头正浓，年轻人莫要诓骗我这糟老头子。”
言清笑而不语，略过老人，继续向前走去。
老人在身后发了个喷嚏：“胡说八道。”
重新踏进种满榕树的小院，鲤云子与雾芥都已离去，不见任何踪影。言清轻轻的拧了拧眉头，往屋内探去依旧是不见有半分人气。
春风依旧，言清的心里突然就冰凉起来。
突生变故，这是他没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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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云子知道，此时怪罪言清也毫无作用，遂瘪了瘪嘴：“素华……”似埋怨，又似撒娇的语气。
我伸出手点点她的眉心，宽大的袖罢被冷风吹得鼓起来：“行了。”
“哼”又不满的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去了。我知道，云子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这副小孩子心性。
她这几十年在人界或是地府，想必过得很煎熬，思及此事，我不由得摸摸她的脸颊：“你这些年受苦了。”
云子把眼一横：“苦不过你。要不是我的魂草还有雾芥的半生修为，你就真的是魂飞魄散了。”
我把视线移向从我睁开眼就一直没出过声的雾芥，他此时正盯着魔界的雾云沉默。面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
恐怕我欠的最多的，也只有他了。
云子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不过素素，你现在这副模样真妖孽哎。”
吐出来的气扫得我痒痒的，我朝云镜里暼了一眼。镜中的女子没多大变化，只是眼尾上挑，一双凤眼更加狭长。原本及膝的鸦色长发替换成银色，映在脸上的莲花一直从眉心蔓延到脚趾。本是清零的花，生生被这副面容衬出妖媚的感觉来。
因为我身上有一半魔族的血脉了，这是雾芥给的。
我轻轻叹息一声，自欺欺人道：“哪里妖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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