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柳亦素有些错愕地看着匆匆离去的人。
等着掌柜的将选好的新衣包好，并付了三两银子。
而这一边，苏元衍悄咪咪地从主街的小巷进去。
在一个没有招牌的小店铺停下。
如果不是知晓这个地的人，从外看压根看不出这是一间店铺。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男子坐在柜台前。
柜台上空无一物。
“掌柜的，我要买肠衣。”
掌柜看着进来一个人，一扫刚才昏昏入睡的样子。
一下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他的店铺一日也见不着有人进来，还好这店铺是自家的产业，也不用租金。
虽然他卖得货物，顾客很少。
但是整个镇，甚至整个县就只有他这一家。
只要有需要，只能来他这里买。
所以人流不多，但顾客稳定且利润较高。
“想要怎样的？”
肠衣可是个昂贵的物件，一般百姓用不起，所以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
能用上这玩意的，要不就是富贵人家的男子，在外养情人，又不想诞下没有名分的私生子，所以用这肠衣。
要不就是心疼自家娘子，不停地怀孕生子，买来自己用的。
总归是男子对女子有一定情意的男子买的。
如果不在意女子的话，一碗避子汤就够了。
只是寻常百姓家的避子汤跟慢性毒药没什么区别。
或是让女子年年怀孕生娃，直至生不出来。
今日来他店铺的男子，看衣着显然不是富贵家的公子。
想必是给自己用的了。
见男子不语，估摸着也是没用过肠衣，没什么了解的。
他低语道，“羊肠衣最贵，但很贵。两个就要一两银子。
阴枷，用浸了油的丝绸纸做得，便宜些，但也要两百多文，一两银子给你五个。
最便宜的是鱼鳔，这个就便宜些，只不过这个很麻烦，真要用这个，等准备工作做好，你也没兴致了。”
说着，浑浊的双眼射出精明的光。
“对女子来说，哪种最安全。”说到最后，苏元衍的垂着的头更低了。
虽然他总是时不时跟他娘子表达爱意，但在外人面前探讨那么私密的事，还是有一些羞耻。
“那肯定是羊肠衣啊。这可是京城贵人们都在用的。”
“那给我拿六个。”苏元衍将三两银子递过去。
掌柜刚开始还有些不可以思议，这男子看起来只是个书生，而且还算是半落魄的书生，外衣袖口处都磨损了。
掌柜接过银子，揭开身后的门帘进去了。
而后拿出用精美布袋子装好的肠衣，递给他。
“每个只用一次，用完扔掉，不能重复用，否则出事了，可不能怪我。”
苏元衍一把将布袋子塞进袖口，慌里慌张地出去了。
“你去哪了？”刚到成衣铺门口，遇见正打算离开的柳亦素。
苏元衍接过柳亦素手上的包裹，耳尖的红还未褪去，“去附近的店铺走走，看下别人怎么放置货物的，咱们可以学一学。”
垂下眸，他的确是去别的店铺看了如何陈列的。
柳亦素没再说什么，“咱们去吃个面吧。”
她还惦记着上次吃过的汤面。
她不擅长做面食，但不妨碍她爱吃。
“苏先生，来吃面了。”面摊的小兰姑娘远远见着苏元衍，就打着招呼。
而后看见身后的柳亦素，也热情地打着招呼，“苏娘子也来镇上了。”
那日苏娘子救陈员外儿子的时候，她也跑过去看了。
那时，她见苏娘子如一名将军般力排众议，顶住压力救了陈少爷。
她就觉得这样的女子，跟才华横溢的苏先生，那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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