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苏承进离开后，屋内只有柳亦素一个人。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空荡的屋子。
其实就是少了一个人，但却仿佛空了许多。
明明今日两人第一次约会，明明一直都挺美好的，可最后却全部崩掉了。
从回来的路上到刚刚，他就只跟她说了一句话，说今晚有公事处理，去书房睡。
其实他可以不说的，说了显得两人都开始虚伪了。
还公事要处理，这借口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苏元衍什么时候将公事带回家过，什么时候睡过书房。
那书房不过是为了堆放他和苏承进的书，只有一个简单的卧榻。
当然是可以睡，但并不是舒坦。
只有白天的时候，偶尔用过，这还是苏元衍第一次去书房过夜。
当苏元衍说出这个借口时，柳亦素甚至一个“嗯”字都懒得回。
苏元衍见柳亦素看没看他一眼，更别说挽留他了，有些赌气地抱着被子就这么出去了。
见到门外的苏承进也没什么好脸色。
就这样，从未分房过的夫妻，第一次分房睡了。
柳亦素按了按额头，脱了外衣，穿着里衣上了床。
裹在被子里，却没了睡意。
很累，却睡不着。
这种感觉糟透了。
柳亦素有些厌恶这种不自控的情感。
男女之间的交往，都这么高低起伏，不可自控吗？
是不是之前两人一起养家糊口的合伙关系更简单些，没有太多期待，就没有太多的失望。
怎么突然就期待想要那么多，想要他的理解，想要他的安慰，想要他无条件地哄她。
没有，都没有。
刚升起的一点涟漪，被拍得粉碎。
柳亦素在床上辗转反侧，甚至想去书房找苏元衍。
甚至她已经走到门前了，当手握住那门柄时，又缩回去了。
心里有不甘，凭什么要让她主动找他，为什么他不来找她。
是不是他心里并没有她，是不是他觉得她已被那男子玷污了，是不是......
太多的疑问，压得她心绞疼。
这个时候她竟然想起了乔青蓉，那般还不掩饰对苏元衍的喜欢，甚至有些不择手段。
而她却那么畏畏缩缩，那么左思右想。
一个已在社会工作了多年，而立之年的女子，真得无法跟十五六岁女子的纯粹相比。
要顾及的太多。
就如她，她要顾及得太多了，多得她都不想罗列。
躺在床上，漆黑的空间总会放大心中的情绪，一点的想法也不知会被延伸到哪里去。
两人连情投意合的阶段都还没有，她就开始焦虑以后苏元衍纳妾了，她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心里又气又委屈。
可是之前，她明明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的，明明即使想到苏元衍纳妾，也不会这么心痛。
可为何，现在会那么难受。
难受得眼泪都莫名地沾湿了枕头。
这感觉太难受了，柳亦素将自己又缩回了感情的壳里。
不接受不付出不期待，将自己变成那个眼里只有事情本身的柳工。
不知何时，柳亦素像想通了，沉沉地睡去。
而门外的苏元衍，却无法入睡。
他不知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却一直没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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