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厉元朗躺在床上,思考着金胜和他说得所有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接下来几天,厉元朗开始紧张而又充实的党校生涯。
党校课程分为小课、中课和大课。
小课是以支部为单位上课,中课是几个支部几百人一起上课。而大课则是在学校大礼堂或者综合楼的阶梯教室进行。
主讲大课的,请的都是省部级领导,或者在这一领域内顶级专家。
他们水平很高,讲课生动透彻。有些课程,比如世界经济危机或者国际时局分析,在学员中十分受欢迎。
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在这个讲台上,老师们放得比较开。从他们授课内容中,可以得到很大的启发,广泛的受益。
在学完一个小单元后,学校会组织大家讨论,讨论以组为单位,每组十来个人。当学完一个大单元之后,会以支部为单位,进行大讨论。
讨论的气氛相当热闹,每个学员提前都会做好充分准备,并作主题发言,然后大家依据发言内容,展开激烈讨论。
在这里,没有什么书记,什么市长,大家一视同仁,有一说一,针对的是讨论内容,不针对个人。
厉元朗认真听讲做笔记,并积极参加讨论,发言内容总是一针见血,在学员中引起很大反响,同时,班主任安子鸣对他多有留意。
课余时间,厉元朗也经常参加各种娱乐活动。
打篮球和下象棋是他的最爱,游泳他很少参与。
主要他不会水,是个旱鸭子,对水有天生的忌惮。
总之,将近一个星期的党校生活,令厉元朗受益良多。
周五放学后,学校给学员们放假两天。
家在京城的,能够回家住。
外地的学员,趁着休息机会,同样可以返回去处理工作事物,只要在周日晚上赶回来即可。
这是学校针对学员们特殊身份制定的制度。
大家都在领导岗位,难免事情繁重。
特别是很重要的大事,学员们不在场,有些事难以决断。
所以,到了周五下课后,不少车辆徐徐开出学校大门,蜂拥离开学校。
艾明高也要急于返回成安县。
主要是处理地下水治污的问题。
他要连夜召开会议,商讨进一步的解决方案。
“明高,多多注意身体。”厉元朗临走之际,和艾明高握了握手。
“你也一样。”艾明高坏笑起来。
几天接触,厉元朗和艾明高关系上升了一个台阶,相当要好。
“咱们一起走吧。”艾明高说着话,拎起公文包和厉元朗并肩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路上,艾明高向厉元朗说了一件事。
省厅的那位刘处长,不知什么原因被停职了,正在接受纪委调查。
“什么?”厉元朗眉头一皱,十分吃惊。
艾明高感叹的摇着头,“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刘处可惜了,要不出事的话,他下一步会去下面地市担任主管水利的副市长,现在却……”
厉元朗说:“打铁还需自身硬,他要是没有问题,就经得起考验。”
“是啊。”艾明高点头赞同。
说话间,哥俩来到了大门口。
一辆黑色奥迪徐徐开过来,艾明高的秘书下车,打开后车门。
艾明高扫了一眼四周,问厉元朗:“没车来接你?”
“我没有车,坐地铁回去。”厉元朗耸了耸肩,轻松回答。
“干嘛费那个劲,坐我的车送你。”艾明高拽了拽厉元朗的胳膊。
厉元朗连连摆手,“不用,我没多远,别耽搁你赶晚上的飞机,再见。”
看着厉元朗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车远去的背影,艾明高再次闪现出心中疑云。
当他得知刘处长出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和厉元朗有没有关系。
不过,看样子厉元朗是一无所知。
那么是谁?
或许是刘处长在省厅的对手。
倒不是艾明高偏爱这位刘处长,只是认为这件事有点蹊跷,貌似很不简单。
通过雨达会所一事,艾明高认为厉元朗的妻子一定有很深的背景。但是看到厉元朗挤地铁回家,又让他看不懂了。
厉元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来惭愧,这是厉元朗第一次在京城坐地铁。
他来京城很多次了,每次都是车接车送。
根本没机会也没时间享受坐地铁的经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厉元朗排队在自动售卡机那里购买了乘车卡,刷卡进站。
走进地铁站里面,站台上人头攒动,人满为患。
每个登车口都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等待乘车。
厉元朗规矩的站在队伍后面,放眼望去,大多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
看到大家行色匆匆的脸上挂着疲惫不堪的神情,厉元朗唏嘘不已。
这些年来,不少外地人,尤其高校毕业的大学生们,大都选择在京城就业。
由此造成京城变为外地人集中的现象。
相反的,像他工作过的东河省,包括荣山省还有现在的安江省,却出现了严重的人口流失。
这与当地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有直接关系。
要是经济发展好,谁愿意舍近求远,背井离乡去外地生活。
地铁间隔五分钟左右一趟。
他思考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轰鸣声,一辆地铁徐徐驶进站内。
停稳后,随着车门打开,先下后上。厉元朗随着人群被挤进了地铁车厢。
人真多啊。
几乎是人挤人,人挨人,很少能有空余缝隙。
即便这样,安全员还往车里挤了又挤,感觉车厢就像一个沙丁鱼罐头,让人透不过气来。
厉元朗抓住扶手,在身前身后都有人夹着的情况下,微微闭上眼睛,用听觉感受地铁行驶中的嗡嗡声音。
他坐的这趟地铁要经过十二站,而且每站的人都不少。
不过随着人员流动,厉元朗终于找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站着。
即使这期间有空座位,厉元朗也没坐,他是把这种机会让给别人。
特别是看到工作一天,身体乏累的年轻人,厉元朗不忍心和他们抢座位。
随着车厢的晃动,厉元朗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一个老者声音:“唉,你起来,让我坐。”
厉元朗一听,睁开双眼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对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趾高气扬的给其让座。
女孩看到老头的模样,吓得本能就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男孩按住,“别动,不给他让。”
女孩忙说:“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让他坐吧。”
男孩反驳道:“要让座态度好点,他这样子好像谁欠了他似的。”
老头一听,顿时大怒道:“小崽子,我是老人,你一个乡下人有什么资格坐着,就得让我坐。”
男孩扶了扶眼镜框,气愤说:“你嘴巴干净点,别骂人。”
“骂你怎地,你丫就是欠骂!没你们这些个乡下人,地铁里至于挤成这样!”
老人的一句话,顿时引来众怒。
不少年轻人纷纷指责老头不讲理。
老头瞪着眼珠子叫嚣,京骂一句接着一句,还直接动手去拽女孩胳膊。
“不要碰我!”女孩终于反抗,甩开老头的手,一双大眼睛使劲瞪向老头。
男孩看不过去,站起身一把推开老头的手,怒吼道:“你要干什么,在动手动脚,当心我告你非礼人家!”
出现这种情况,车厢内的安全员闻听,就要过来劝阻。
只可惜车厢里人太多,他要想挤过来很不容易,相当费劲。
就在这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响,老头甩手打了男孩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众人一惊,男孩更是捂着右脸颊,怒目圆睁,抬起手来直奔老头扑去,眼看着一场纠纷就要有升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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