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事情已经渐渐地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心情烦闷下，孟庆国手上揉捏的力度也大了起来，偏偏倪祝萍还不敢发声，生怕这位目露凶光的县长对她不利。
直到心情平静下来，孟庆国才转脸怜惜地望着一脸泪水的倪祝萍。
“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
孟庆国俯身跪在床前，不停地轻轻抚慰着倪祝萍，看着孟庆国异常的举动，倪祝萍就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躲在角落，无声地哭泣着。
警方当晚就封锁了现场，董秋兰一个堂堂的副县长跳楼自杀，这很令人寻味，人们通过这件事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匆匆吃了东西的孟庆国就赶到县政府，在县政府大门口看到周通正和门卫聊天，周通随手扔了盒烟给门卫，门卫便滔滔不绝地道：“周县长，你不知道么，董秋兰副县长跳楼了，你没有看到门口的警车么，昨天下班时我见董县长还是好好的，我还跟她打过招呼，没想到怎么一晚上就出这样的事情，想都想不到的。”
周通内心虽然很吃惊，但并没有说什么，连忙低着头走进去。
院子里面围了很多人，刚刚接到任命的新任公安局长牛明正在现场，见周通来了，就连忙走过来，握住周通的手说：“周县长，你看，谁都想不到会这样，董秋兰副县长年纪轻轻就这样。”
周通一来到开平就把牛明扶正了，牛明一是感激，二是敬佩，同时对他的态度也更热情。
周通一手握住牛明的手，另外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臂膀，说：“也是的，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还跟她打招呼，见她还开玩笑呢，今天就这样子。可惜可惜。这事情还得辛苦你们了，牛局长。”
周通见牛明一副要汇报工作的表情，连忙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站着孟庆国县长哪，你先找我汇报工作，这不找不痛快吗！
牛明恍然大悟，转脸冲着二位县长笑了笑，说：“谁都不愿看到这种事，我们会尽快查出原因的。孟县长，周副县长，稍后我可能会找你们了解下情况。”
孟庆国看着周通，然后说：“应该的嘛，早点查出结果对董县长也是一个说法。是吧，小周。”
周通似乎没听出“小周”的称呼有什么不妥，机械地点了点头。
牛明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了，孟庆国向周通示意了一下就上楼了，周通知道孟庆国的意思是找他，就假装点了一支烟，等孟庆国上楼之后才慢慢地上楼，边上楼边想孟庆国找他会说什么。
在门口遇见秘书刘哲，刘哲正提着一瓶水，他见到周通说了声周县长早。周通应了声：“小刘来得这么早啊。”
刘哲笑着说：“是啊，周县长。”
说完嘿嘿笑了一下。
“小刘啊，把那瓶水提我办公室吧。”
周通说。
刘哲“嗯”了一声就跟在周通后面了。
进门后，刘哲把水放旁边就收拾桌子去了，周通坐下后想问早上来的时候跟谁见过面，但是怕这样问显得敏感。就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意地翻了翻，不一下就翻完了，就问刘哲：“今天政府有什么事情没有？”
刘哲停下来说：“昨晚董县长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到了很晚还没走，大约晚上九点就跳楼了。”
周通问今天政府有什么事情，刘哲却回答昨晚董县长怎么样，似乎是在答非所问，其实这就是当秘书的学问了，你得摸清老板想知道什么。
周通让刘哲到办公室来自然不仅仅是送水那么简单，他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董秋兰莫名跳楼，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看来孟庆国这个县长不好当啊，周通心里想。
那么孟庆国找自己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周通想到这里没有头绪。
一会儿孟庆国的秘书小郭就来了，周通清晰地听到小郭和刘哲的对话，很快刘哲就敲门说：“周县长，孟县长找你有事。”
周通道：“知道了。”
出办公室的时候，周通还下意识地隔着玻璃往楼下看了一眼。
牛明还在院子里面，指挥几个干警清理现场，背着手，背挺得笔直一眼就能看到。
周通把视线收回，在转角的地方对着仪容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衣装够整洁才准备敲孟庆国的办公室的门。
正在此时，孟庆国开门了，发现是周通，连忙笑着说：“小周啊，快进，快进。”
说着就拉着周通进办公室。
周通忽然有点不适应，孟庆国对周通很是客气，至少是表面的客气，正想着，这孟庆国已经递了一杯水上来。
孟庆国把水放在办公室沙发边的桌上，对周通说：“小周啊，你说这董副县长怎么就想不开呢。这么年轻，说跳楼就跳楼。”
他边说边看着周通。
周通知道孟庆国在看自己，却装作没有看到，只顾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金华毛尖，不慌不忙地说：“孟县长，谁说不是呢，董副县长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子，唉，你说现在的人……”
二人纷纷扼腕叹息，仿佛跟董秋兰关系很好的样子。
后来，两人又说到政府里面其他的事情，孟庆国的秘书小郭敲门说：“公安局牛明局长上来了，找孟县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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