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精怪。”
林清禾追上柳隐,随着他进了柳家,坐下刚喝上口茶她直接道。
柳隐毫不意外,他已经从体内的黄鼠狼精怪中得知林清禾是清山观的少观主。
“是。”柳隐直白点头,看着她,“少观主追来,是为我身上的精怪而来吗?”
林清禾挑眉,他倒是聪明,闻言颔首:“不错。”
下一刻,一道黄光从柳隐身上抽离出来,人形般大的黄鼠狼朝林清禾跪拜:“见过少观主。”
林清禾在它身上看到纯粹的灵气,说明他并未害过人,她很好奇,他为何会选择柳隐。
如此想也直接问了。
黄鼠狼看了柳隐一眼:“他上辈子救过我的命,那时我是幼时,被村民捉回来,是柳隐偷偷放了我,为此他还挨了顿打。
后面我就一直在附近的林子里看着他长大,也看到了他与段公子的纠葛和下场。”
林清禾问:“他们什么下场?”
“家破人亡,柳隐独活,段公子亡。”黄鼠狼道。
再次听一遍他们执意在一起的结局,柳隐心底还是忍不住抽搐。
林清禾沉默,又道:“师爷家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黄鼠狼看向柳隐。
柳隐深呼吸口气:“师爷对我有恩,他女儿与人私奔怀了孩子回来,那人却抛弃了她,再者黄大仙说我与她有命定的姻缘,既然此生都不能与段郎在一起……所以………”
林清禾看向他的夫妻宫,还当真看到有一段姻缘。
“相遇即是缘,我助你们一程。”林清禾掏出一颗散发着灵气的丹药,弹向黄鼠狼。
黄鼠狼眼热,朝她感激的再次跪拜,立即服入后,开始打坐。
淡淡的金光将它笼罩,体型再次变大,近乎要戳破房梁,顷刻间又缩小恢复刚刚那般大小。
它睁开眼,惊惊喜不已:“我成仙了!”
之前是精怪,现在是仙了!
柳隐也为它高兴,起身对着林清禾作揖:“多谢少观主。”
林清禾浅笑:“也是你们有善缘。”
她还看出柳隐跟段书易下辈子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或许不在这个不被允许的朝代。
想了想她对着柳隐道:“你身上如今有黄大仙,也能算得上这一方的保护神,还望你恪守本心,积善积德。
为你与段书易的下一世铺路。”
柳隐眼睛亮起:“少观主的意思是?”
林清禾笑而不语。
柳隐一直以来的阴郁跟挣扎扫去了一大半,有希望,这几十年似乎也不算很难熬。
“多谢少观主。”柳隐行大礼,又拿出一个托盘的金元宝递给她,“听闻道观在修缮,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清禾瞬间有精神。
她伸手接过,眼睛放光,嘴上却道:“诶呀太多了,善人真的太客气了。”
心底早就乐开花了。
她就爱跟有钱人打交道。
林清禾心情很好回到段府。
门口站着好几人,段书易坐在阶梯上发呆,见她回来,全都将视线凝聚在她身上。
道元第一眼就看到她鼓鼓的荷包,立即上前伸手,故作疑惑:“乖徒,这是什么啊?”
林清禾眼疾手快护住,目光不善的盯着他:“撒手,这是瓜子。”
“刚好为师嘴有点寂寞。”道元瞪眼,抓着不放。
“师公,清水这儿有瓜子。”姜早捧着瓜子到道元面前,一双清澈的眼眸满是真诚。
道元只好讪讪松手。
林清禾冷哼声。
段富商的痔疮彻底被医治好,走路健步如飞。
林清禾也提出告别:“这段时间叨扰了段老爷,年关将至,我们就先回去了。”
道元点头。
段富商对着两人行大礼,他已经得知段书易与柳隐一刀两断,近段时间自家儿子更是将所有心绪放在读书上。
“多谢观主和少观主的鼎力相助,先救我隐疾,后帮我儿断了情感,此大恩大德,段某没齿难忘。
今后清山观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说着,段富商有些哽咽。
他是真感激,他看了管家眼。
管家将早准备好的二十万银两抬上来,一箱接着一箱。
林清禾跟道元互看眼,心都在发抖。
我的祖师爷欸!
这是二十万两,没错吧!
“段老爷,您这太客气了。”道元推搡道,眼睛却很诚实的看向银两。
林清禾也道:“举手之劳,段老爷出手也太阔绰了,受之有愧。”
清朗直想翻白眼。
装,装,你俩就装吧。
他从两人中间挤出去,人小鬼大对段富商道谢,伸手抓了几个银两在兜里:“那小道就不客气了。”
小鬼头!
道元直接将他拎起对着段富商赔笑:“孩子还小,不懂事。”
一边说一边将清朗兜里的钱掏出来,又装作若无其事放自己兜里。
林清禾眼皮子抽了抽,出息。
姜早在旁边观察的很认真,趁人不注意拿了好几个塞到林清禾兜里。
林清禾感觉腰间一沉,她垂眸,默默将兜开的更大。
一旁围观的溯王………
出息!
林清禾给段富商留了好几道平安符,带着沉甸甸的银两离开。
清山观每个人在今日都笑的很开心。
道元将十五万都拿去修桥,做遮雨亭子,救济百姓,剩下五万银两才真正到扩大清山观上面。
林清禾跟他也就一开始抠了几个银两做私房钱。
清朗表示不服气。
他没有!
又是讨厌钻钱眼观主的一天!
段书易除了在书院读书,空闲日子都会来清山观小住,听多了观里的清心诀跟道经,他的执念也慢慢放下来。
除了情,人生还有许多有趣的事。
他开始在读书中找乐趣,跟着林清禾下山义诊也看到了百姓疾苦,心中暗自下决心要在科举中取得功名,将来做个好官。
柳隐娶了师爷的女儿秦氏,没有继续读书,开了问事的小铺子,棺材铺和挣钱的酒铺子。
他也跟着清山观潜心修道,行善积德,为人处世越来越平和,怀有大爱,只有有时在清冷的月光下出神。
“夫君,夜深了,该睡了。”秦氏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她站在窗前喊他,视线中的柳隐高大又英俊。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也知道柳隐病并不喜她,他是个君子,有礼节有责任。
秦氏也自知失德,日子也就这么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林清禾迎来了重活以来第一个过年,她纸鹤传书将茅山屋的芍药几人都唤回来。
清山观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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