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新月心中一暖,“谢谢老公的开导,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不管怎样,自己开心最重要。早餐想吃啥?”
“想念湘省的米粉。可惜家里没有干粉条了。”展新月低眉,有些不开心。
“我给你做牛肉宽面吧,宽面看着有些像米面,你就当是米面吃。”
“再给我加一个煎鸡蛋。牛肉汤多一些,我要把鸡蛋浸泡在牛肉汤里再吃。”
“好,就你会吃。”盛图南下床,将被子给媳妇儿好生盖好,“现煮牛肉需要一两个小时,现在六点不到,你睡个回笼觉,快到八点我再叫你吃早餐。”
“嗯。”展新月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到了八点,盛师傅掌勺的大碗牛肉面出锅。每人一份,奶奶和妈妈都吃得心满意足。
展新月更不用说了,想这一口想了许久,虽然面条和米面的口味还有差别,但已经很美味了。
特别是焦黄的煎蛋裹上浓郁香醇的牛肉汁,一口咬下去,口齿留香,好吃得停不下来。
吃过早餐,盛图南去研究所继续研发第二代机器狗,让它除了战斗之外,还能起到侦查的作用。
展新月也没闲着,开始着手芯片基地的建设。
当初买的地还有一部分没有用完,展新月也没去再买,计划将芯片研发基地建在中胜药业的办公楼后面。
展新月给基地画好图纸,外形十分普通不抢眼,和中胜的其他办公楼没区别,一般人只会认为是中胜药业的建筑。
不过内部结构就画得十分精细完美了,展新月改改画画忙活了一上午,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终于将图纸完成。
有奶奶和妈妈在,展新月不用操心其他事,等她放下画笔,营养丰盛的午餐已经做好。盛图南和沈培风在部队吃,沈知闲要抓紧时间研究尿毒症病毒的原理,直接在中胜药业的食堂吃了。
洪星没工作,董无双觉得家里的饭菜比食堂更加营养好吃,昨儿他们回家的时候,特意交待让洪星过来吃饭。
到了十二点,洪星拿着从码头买来的报纸准时过来。
一进屋,就喜气洋洋地宣布:“妈,奶奶,大嫂,舒文的断亲启事已经刊登出来了,你们看。”
洪星买了三份报纸,一人发了一张。
董无双看完,心中十分畅快,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她儿子以后不用面对难搞的丈母娘了。
“星星,你做得不错。”董无双也跟着沈知闲叫星星。
“妈,谁好谁不好,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洪星坐在沙发上,挽着董无双的胳膊,郑重其事地道,“妈,以后,您就是我唯一的妈。”
“哈哈哈 ,”董无双被逗得哈哈大笑,展新月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婆媳和谐的场面。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展新月问。
盛奶奶从厨房出来,看到孙媳妇儿,笑着道:“新月呀,奶娘今天给你熬了汤,好好补补。等汤好了就能吃饭了。”
“谢谢奶奶。”展新月挽着奶奶走近沙发坐下。
“妈,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吗?”她五感敏锐,但刚才在书房正全神贯注地画图纸,没注意董无双和洪星说了什么。
“大喜事,大嫂,我断亲成功了。刚刚在说,以后,妈就是我唯一的妈妈了。”不等董无双回答,洪星把手里的报纸递了给展新月。
展新月打开报纸,不用特意寻找,就看到了头版头条上面的断亲启事。
“啧,这个舒文还真是下了血本。”展新月道,“这样大的版面应该花不少钱吧。”
“她到底是个有点小名气的作家,又是文联主席,各大报社还是要给她面子的,应该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董无双回道,“之前我举报她文章不适合出现在小学语文课本的时候,教育局的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和稀泥。”
“真想让人民群众知道舒文是一个不管女儿死活,自私自利的人。把她从文联主席的位置上拉下来。”洪星恨恨地道。
展新月也挺认同,“文字的力量很强大,舒文是作家,如果以后她继续发表一些三观不正确的言论和文章,会在无形中对下一代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看她文章的也有未成年群体,他们还没有建立健全的人格和是非观,很容易被人带偏。舒文还有作家和文联主席的双重光环,有一些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会盲目崇拜。”
洪星捏拳,“昨天就不应该那么轻松放过她。”
“星星,你弟弟人怎么样?”展新月看着断亲启事,上面书文写着两个女儿,洪星,洪辰和她断亲,以后生死不相往来,弟弟李天赐也和姐姐断绝关系。
“我和他不熟,见过几次。”洪星道,这些还是洪辰告诉她的。
“小时候他就是个熊孩子了。我去他们家找舒文的时候,李天赐就骂我,说我是野孩子,不让我进他们家门。还朝我身上吐口水,拿弹弓打我,那会儿他好像才六七岁。”
董无双哼笑一声,“哼,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小时候就那么恶毒,长大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歹竹出不了好笋,他爸妈一个贪污受贿,一个趋炎附势,连亲生女儿都不管,家长们言传身教,小孩子就有样学样了。”
“我听舒文说,李天赐考上了京城最好的大学,也不知道有没有暗箱操作。”洪星道。
“等我见到你爸,让他给大学校长打电话,让他们好好查查。”董无双道。
那所大学的校长和沈敏鄂一起研发过原子弹,后来,校长身体不适合干科研了,就回京城搞教育了。
“报告。”警卫员进来,“有一个自称是洪辰同志母亲的人在外面,说有重要的事找她。”
“舒文怎么还没走?”洪星厌恶地道,并不起身,一点都不想再见这个所谓的亲妈。
“洪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点出来,人命关天呀。你快点出来呀。”今儿正月初四,有很多从老家返回部队的军官和军嫂路过,舒文见没人出来,拉过路过军嫂的手哀求,“好同志,帮帮忙,我是盛师长弟弟爱人的亲妈,家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求求你帮帮忙,进去看看,看看盛师长的家属在不在不家?”
被拉着的正好是从老家回来的徐金玲,她不是瞎管闲事的性子,拒绝进门叫人:“同志,我也是刚从老家回来,不清楚盛师长家的回部队没呀?”
倒是旁边有一个年轻点的军嫂,有些着急地给出建议:“同志,人命关的事可不能耽搁,如果盛师长一家还没回部队呢?你还不如去找叶旅长,我知道他过年没回家,一直在岛上,我带你去找叶旅长。”
说完,就要拉着舒文走。
“不,不用,这事儿旅长管不了,我就想找我的女儿。”舒文扒拉开年轻军嫂的手。
“你这也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呀。”徐金玲到底年纪大,心思美年轻军嫂单纯,皱眉问舒文,“你是的急事不会是见不得人吧?人叶旅长的官职已经不小了,而且还是京城派过来的,还有什么事他管不了的?非得找你女儿?”
“我,我,”舒文又急又心虚,面红耳赤道:“我这是家事,不用你管。”
徐金玲还想说什么,舒文对着院子里就大声地喊:“洪辰,你再不出来,我就给你亲爸打电话了。问问他,怎么就谁生下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这是要拿洪镇远出国的事威胁洪星了。
洪星立刻起身,准备往门外走。
“别急,”展新月拦住洪星,“都1979了,改革开放了,现在很多海外华侨都回来了,你有一个出国的爸不能把你怎样的。这个舒文应该是常年只顾着写文章,脑袋都跟不上时代了。”
洪星摇摇头,她和妹妹一直有联系,知道爸爸已经知道姐妹互换了,如果舒文联系上洪镇远,那这个秘密就会曝光。好不容易才让董无双接受了她,洪星不想冒险。
“看她样子挺着急,说家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想去瞧瞧她倒霉的样子。”洪星随便说了个理由。
“我和你一起去。”董无双也跟着站了起来,顺手拿了个鸡毛掸子在手里当武器。
展新月也站起了声,“今天太阳好,我就当是出去晒太阳了。”
盛奶奶见孙媳妇出去,也跟着走,展新月现在月份大了,她得好好看护着。
四人出了远门,舒文立刻就奔了上来,想要去拉洪星的手。洪星急忙闪开,厌恶道:“有事说事。”
“这儿人多,进去说吧。”舒文祈求。
洪星看了眼围着的军官军嫂,点点头。
她毕竟不是真的洪辰,怕和舒文说话多了漏了陷,这儿人多嘴杂,洪星不想节外生枝,给沈家惹不必要的麻烦。
展新月朝人群里的徐金玲打完招呼,和奶奶挽着胳膊又进屋了。
几人坐在沙发上,洪星直接把报纸扔到舒文脸上:“你已经登报断亲了,怎么又找来了?”
“舒大作家,文联主席,能屈能伸,她脸皮很厚的,为了利益啥事做不出来?”董无双嘲讽地道。
舒文脸被气得发紫,但现在有求于人,她不敢回怼,只能哀求地对洪星道:“女儿乖,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妈给你下跪了。”
舒文作势就要跪下去,洪星立刻弹开了,一个空翻就到了三米之外,长辈跪晚辈,这是要折她的寿呀。
舒文以为洪星会拉住她,没想到人跑开了,她的膝盖重重着地,痛得哀嚎了一声。
“你。”
“噗呲。”展新月半躺在贵妃椅上笑。
“你到底有什么事呀?”笑完,展新月问道。
她也好奇舒文口里的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是?”舒文问。
“她是我大嫂,盛师长的爱人,你有啥事就和大嫂说。”洪星替展新月回答,她知道展新月想吃瓜,这样说,舒文肯定会求展新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果然,舒文一听是盛师长的爱人,立刻站起身,拍拍膝盖,谄媚地道:“原来是首长爱人,气质真......”
展新月摆摆手,打断她拍马屁,“有话直说,到底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儿?”
“是是是,”舒文连连点头。
“是我儿子,被人陷害了,现在被关在公安局,今天我回招待所拿遗落的一本书,正好公安局的同志把电话打那儿去了,他说,说我儿天赐强暴了一个姑娘,犯了流氓罪。”
“流氓罪呀,要判死刑的流氓罪呀。”
舒文抹眼泪,“我儿子英俊帅气,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怎么可能去强暴姑娘?这肯定是诬陷!”
展新月严肃地道:“你要给我说实话,不然我怎么救你儿子?”
“你知道的,我爷爷说谁。不说你儿子是流氓罪了,就是杀了人,我也能救出来。”展新月唬她,“但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我男人是部队的,随便派点侦察兵就能把你儿子的底裤都查出来。你如果骗了我,就算我现在把你儿子捞出来,我也能转身就把他送进刑场。”
舒文神色仓惶。
展新月继续不慌不忙地道,“看在你是我妯娌亲妈的份上,我愿意救你儿子,不就是糟蹋个姑娘嘛,给点钱补偿一下就好了,要不然威逼利诱一番,她们家难道还会为了个丫头片子和钱过不去?”
“但如果你说你儿子是冤枉的,那我就让法院公开公正地地审理,让他们还你儿子清白。”
舒文知道儿子是什么德行,立刻道:“不要,不要去法院。我说,我都说。”
展新月挑眉,看了眼洪星,洪星点点头。
展新月忍着恶心诱导:“这才对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强暴一个姑娘而已,说明你儿子是男人中的男人。”
“没错。”舒文觉得展新月说得太对了,她以为舒文和自己是一路人,咬牙切齿地道:“我听公安说,这个女的只是一个饭店服务员,下了晚班,正好碰到喝多酒的天赐。我看啊,就是那个小婊子勾引了我儿子。”
“我儿子十几岁的时候。就把钢铁厂的厂花,还有职工的女儿弄上了床,还有他同学。每次弄过了,天赐他爸给了钱,或者许一个职位,事情就不了了之。还有为了升官,把女儿送给我儿子玩的。”
“没了?”展新月问。
“没了。”舒文摇头,想了想,又道:“您好人做到底,干脆也把我丈夫捞出来吧?”
“哦?他犯的是贪污罪吧。这个我没兴趣管。”
展新月摊手,一副觉得舒文老公不是男人的感觉。
“我男人杀了个人!”舒文大叫。她所有智商都用在写乱七八糟的小说上了,根本没察觉出来展新月给她下了套。
“杀了谁?”
“一个老兵,呸,不就是我儿子把她孙女那啥了吗?那是看得起她。没想到那个老兵不依不饶,还说要告到上面去,我男人一气之下就把他宰了。”
盛奶奶气得心口疼,跑过去就打了舒文一巴掌,“畜生!”
舒文被打懵了,刚想反击,就听展新月问,“星星,录音都录好了吗?”
“录好了。”洪星从大衣口袋拿出收音机,扬了扬。
舒文这才惊醒自己被下了套,嚎叫着去抢收音机,被洪星一脚踢飞。
展新月叫来警卫员,把舒文送去公安局。又给局长打了电话,将舒文的话说了一遍。
有录音作证,舒文无从狡辩。
她的丈夫本来只会因为贪污罪判个20年,现在就要吃枪子了。当然儿子一样。
至于舒文,知情不报,包庇罪犯,李天赐还犯案多起,第一次还是未成年,作为监护人的她也要判刑。
“奶奶别气了。你看,他们一家现世报,一个都跑不了。”展新月安慰奶奶。她知道奶奶的儿子都在战场上牺牲,听到老兵被羞辱,心里肯定特别难过。
因此,她不介意让舒文在劳改所死于非命!
“嗯。奶奶知道的。”盛奶奶鼻子动了动,扯出一个笑,“汤好了了,我去盛汤!”
“奶奶,妈妈,大嫂,我来啦。”门外,响起沈扶摇欢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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