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陈庆扯着嬴元曼,正反手一连串的大耳光,打得她面目全非,花容失色,一张精心保养的面孔瞬间就肿得像是猪头一样。
公主府的守卫怔怔地愣在原地,脑海中空白一片,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这下你该满足了吧!”
“既然想讨打,我就成全你!”
陈庆抡着胳膊,不顾嬴元曼的反抗,劈头盖脸地朝她头脸上招呼。
“来人,护驾!”
“你们都死了吗?”
嬴元曼一开始被打蒙了,等回过神来,立即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
护卫们悚然而惊,下意识拔出了刀剑。
“且慢!”
“黑冰台王邢,奉命保护陈府令。”
“尔等再敢动一下,休怪我无情!”
车夫一手拿着令牌,一手端着精铁短弩,神情紧张地威喝道。
锋锐的箭头在护卫身上来回寻梭,手指牢牢地按压在扳机上。
谁都看得出来,此人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若是妄动的话,他真的会放箭。
“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快让陈府令住手,否则刀剑不长眼!”
头领焦急地说着,不停给王刑打眼色。
……
车夫不禁哑然无语,无奈地看着陈庆薅着嬴元曼一顿好打。
“咳咳。”
“家主快住手。”
“赵统领来了!”
陈庆手下一顿,嬴元曼趁着这个机会,奋力挣脱了他的钳制,连滚带爬躲进了车厢里。
“快走!”
“去咸阳宫,找我父皇。”
她嘶哑着嗓子朝外面喊了一声,躲在最里面的角落瑟瑟发抖。
护卫们一拥而上,把马车团团围住,警惕地盯着陈庆,迅速牵着马缰急匆匆地离去。
望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陈庆依旧觉得余怒未消。
“家主,您打的可是当朝公主。”
车夫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
“怎么?”
“我打不得她?”
“再来一次,我还是要打!”
陈庆恶狠狠地说。
车夫垂下头不再言语。
反正他是黑冰台的人,就算陈庆获罪也株连不到他的身上。
在咸阳宫外殴打当朝公主,只怕……
他轻轻叹气,替对方感到不值。
“走,进宫。”
陈庆一甩大袖,快步走向马车。
——
始皇帝的儿女三十多个,母亲自然不可能都是郑妃。
扶苏和嬴诗曼是同母所出,感情甚笃。
要不然也不会撮合她嫁给自己。
嬴元曼嘛……
不知道母妃是哪个,大概是不得宠的。
李斯一家如今已经失势,也无法作为她的依仗。
陈庆捧着木盒,脑海里盘算个不停。
等听到偏殿里传来扶苏的声音,他就知道这把妥了。
“我与先生昨夜饮酒到午时,大概是他宿醉未醒,一时迷糊才犯下大错。”
“皇姐安心养伤,等他来了,我定然让他向你赔礼道歉。”
扶苏凑在旁边嘘寒问暖,好言安慰。
御医正在替嬴元曼敷药。
她的一张脸已经肿胀变形,嘴里嘶嘶吸着凉气。
“扶苏,你还偏帮他说话!”
“我差点被他打死,只是赔礼道歉就行了吗?”
“父皇……您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啊!”
嬴元曼转过身去,跪在地上苦苦哀嚎。
嬴政脸色铁青。
他的女儿就算有什么过错,也自有家法管教。
陈庆竟敢动手殴打当朝公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内务府陈府令来了。”
侍者迈着碎步,进殿通传了一声。
“宣他进来!”
嬴政气急败坏地喊道。
陈庆理清了思路,深吸一口气端着木盒走进偏殿。
扶苏关切地打了个眼色,提醒他一定谨言慎行,千万别再惹恼了始皇帝。
“父皇,他来了。”
嬴元曼慌慌张张地躲到了嬴政身后,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陈卿,你好大的本事呀!”
砰!
嬴政重重地拍了下桌案,怒喝道:“殴打皇家子嗣,你长了几个脑袋?”
“既欲寻死,为何不来此?”
“寡人这就成全了你!”
陈庆的脸色古井无波,等始皇帝咆哮完,才作揖行礼:“回禀陛下,微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
嬴政的眉头紧紧皱起,音量又大了几分:“你还有苦衷?!”
饶是如此紧张的关头,扶苏也差点被逗笑了。
先生一向强言擅辩,应该能想到合适的对策吧。
“微臣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庆深深垂首:“今日入宫觐见时,不巧遇到乐平公主的仪驾。”
“公主殿下大概是对本官心怀不满,故此指责微臣意图不轨。”
嬴元曼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道:“你就是意图不轨!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打我,若是无人的僻静处,你能干出什么来我都不敢想!”
“父皇,陈庆罪无可恕,谋逆之心不死!”
郑妃轻轻开口:“先听听他说什么吧,都是自家人,岂能不教而诛。”
嬴元曼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无奈又愤恨。
郑妃目不斜视,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陈庆,即使你二人有过节,也不能动手打人吧?”
毕竟是亲女婿,她自然有意回护。
嬴政重重地叹了口气,模样严厉地盯着陈庆:“说来听听。”
“诗曼嫁于我为妻,乐平公主乃是我妻姐。”
“大庭广众之下,在咸阳宫外她高声斥责我有不轨之心,若是传扬出去……民间必然谣言四起。”
“三人成虎,到时候百姓添油加醋,不知道会编排成什么样子。”
“微臣一时心急,才先下手为强。”
陈庆小心地打量着始皇帝的脸色变化。
果然一说宫闱之乱,嬴政立刻严肃起来。
“乐平公主只是挨了区区一顿打,却得以保全个人名节,皇家也不至于颜面扫地。”
“微臣认为——值得。”
“当然,微臣殴打皇家子嗣,确实有忤逆犯上之嫌。”
“请陛下严加处置。”
嬴政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不由责怪地看了眼嬴元曼。
你喊什么不好,指责陈庆对你意图不轨。
幸亏他有急智,要不然让天下人如何作想?
“父皇……”
嬴元曼委屈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嗫嚅着差点哭出来。
难道他打我还打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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