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战火连天,屋里是内斗不断。
大周风雨飘摇,四面八方都受到了攻击。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周军中也不乏能征善战之主将,
天人少见,陆地神仙和大宗师大周中的武将却有一些,
甚至中州境内的宗门,也逐渐插手,
一场气运之战,万物生灵都参与在其中。
大周上学宫,天下文人之圣殿,
以文入道比肩天人的‘夫子’坐镇,只是他已很久没有出现在人眼前了。
上学宫由夫子弟子‘二十四子’共同执掌,一口浩然气,胜得百万兵。
“上学宫那群酸腐书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元修建议李长风不要去,上学宫中第一人夫子学贯古今,曾被誉为‘人间神话’。
“张兄,那你可知道现在的人间神话是谁?”李长风的眼神中有些许玩味。
“这...自然是你,还有我。”
“奇怪,我今日还没喝酒,怎的就醉了。”
张元修摇摇头自嘲,他虽然是个躯壳天人,但李长风可是实打实的人间年龄最小天人,
“这群文人想将我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他们不来寻我,我也自然要去找他们。”李长风平淡的说道。
鸿都门学的李大儒虽然死了,但根还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上学宫?
一边候着去。
上学宫中,文成殿。
“禀齐师!李长风和张元修二人离开西风镇,正向着皇城而来。”
一个学生躬身施礼,礼仪非常到位。
“他们到哪了?”
“回齐师,再有三百里就到了陈塘城。”
“嗯,你传我书信,叫孟然去截他们,且试他们的阐心如何。”
齐师正是二十四子之一,一介中年形象,边幅整洁,说话自有一股韵味流转。
“是。”
学生躬身应下,他的眼神中略有一丝惊讶。
孟然是上学宫中最杰出的一位辩才,二十四子都称其有‘亚圣’之资。
至于真正的‘儒圣’,除却夫子谁又能担当的起?
.......
一座偏殿,香烛烟火缭绕,四周有白衣学子摇头,聆听儒门妙法。
“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一青年人,身着蓝色长袍,背负双手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言。
“善。”
众多学子席地而坐,不约而同的回应,脸上都露出了一脸欣喜的神情。
忽然,有些急切的脚步声扰乱了这祥和的氛围。
“孟然师兄,齐师有信传来。”
一个学生走进了殿中,呼吸有些急促。
他的手上托举着一封信,油蜡漆封,极为考究。
讲法的青年微微点头,随后看向身下的一众学子,“今日就到这里,尔等回去慢慢体悟。”
“是。”
学子们站起身,躬身施礼,缓缓退向殿外。
“刘昌,刚刚孟师讲的你懂了吗?”有一人拉住身旁的同门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问我?”
那人被拉住后一愣,转头问道。
“我见你一直在点头,想必是领悟了孟师说法。”
“哦,悄悄告诉你,我什么也没听懂。”
“那你....”
那人怔然,不懂你跟着点什么头?
“你刚入门还不知道,有一次孟师讲法,有人什么都不懂,被孟师惩罚了,自那以后大家就都形成了默契,
似懂非懂,不懂装懂,懂了也不懂,是懂也,你懂吗?”
“我大概是...懂了。”
那人心中有些惆怅,千金花费来到上学宫,怎么会是这样?
殿中,孟然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将书信翻开几篇,
半炷香后,这才将书信折叠好,重新塞回了信封中。
“你回禀齐师,我已明白他的意思,即刻我便启程。”孟然对传信学生说道。
“孟然师兄,你当真要去拦截李长风和张元修二人?”传信学生并未急着走。
“有何不妥?”
“他们可都是天人修士啊,这群武夫动不动就砍人,师兄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无妨,胸有正气,浩荡镇乾坤,我不让他用刀就是了。”
孟然胸有成竹,对他报以一丝笑容,擦肩而过。
像他这种学子,孟然是不会与他们过多解释的,或许再过百年,他们才能看到自己昔日曾留下的影子。
传信学生看着孟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他有些迷之自信,
“师兄,即使无刀,他也是李长风啊。”
一个没有刀的天人,不还是天人吗?
显然,他是只重皮相,未重心。
因为孟然所说的,并非是‘刀’,而是心,
控刀如控心,放下屠刀,为我所用。
......
“朋友,你看前方的云。”
张元修和李长风正在陈塘城中漫游。
人间多娇,引无数英雄折腰,
可谁又知道,人间疾苦,红尘气坠真仙。
天上一大片云,浩荡而来,
气势汹汹,撞在了其他的小片云朵上,汇成了更大的云朵。
云之下,近万人由远而近,将宽阔的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者,一身蓝色长袍,面冠如玉,自带一股卓然气质。
他的身旁都是百姓,每个人的眼眸上都带着恭敬。
“上学宫的人!”
张元修一打眼,放下了嘴边的酒坛子说道。
“有趣。”
李长风看着眼前的场景,露出像是看着小丑一样的神色。
“李长风,上学宫孟然,请教而来。”
孟然停下脚步,离着李长风两人还有数十丈的距离,高声呼喝。
“你这黄口小儿乱了尊卑,你可知道,就算是你上学宫夫子前来,也要唤我一声‘酒友’,你见到我为何不三跪九拜?”
张元修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子,很是不满说道,“李长风也是你叫的?以你的辈分称一声‘至圣天人’也不为过。”
“既是请教,可称我为‘师’。”
李长风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咄咄逼人。
“大胆!竟敢如此和孟师讲话!”
“孟师是上学宫中最有学识之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学问之人!”
孟然未张口,百姓先作声。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天人,在他们的思想中移山倒海,劈山断石都是话本上的传说而已。
这就是大周的淳朴之风,而若是到北域,百姓们信奉的就是力量,
西漠信奉苦尽甘来,东荒信奉宗门庇佑,南域信奉顺其自然。
“我承‘儒门’气运,除却夫子,谁能叫我称一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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