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过世后,叶杳彻底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
今年大学刚毕业,工作没找到,她就成了父亲留下的粮油店小老板。
在如今的现代化城市,买什么都能通过网购解决。
再不济,节假日公司也会发米面油。
她这个粮油店,面临倒闭应该不久了。
继承粮油店的第一天,叶杳整理了铺子。
看着堆积满仓库的货品,青春靓丽的小脸蛋都愁出了褶子。
等了整天,一个顾客也没有。
叶杳坐在柜台里,把脸搁在窗户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后半夜。
叶杳是被脖子上一个冰凉的物件惊醒的。
“你是何人?敌军就这么看不起本王,就派一个女子前来刺杀?”
窗外传来男人带着杀意的呵斥。
半睡半醒的叶杳,瞬间惊醒。
空气中血气弥漫,加上男人惊骇的气势,让叶杳禁不住傻眼了。
这不是她的粮油店吗?
她在自家店里,窗外跑来个男人说自己要刺杀他。
这不是开玩笑吗?
“大哥……”
对方有刀在手,叶杳没敢冲动,勉强平缓呼吸开口。
“这是我家店,你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别乱来啊。”
她缓缓转头,避免大动作刺激到对方。
可在看见窗外景象时,叶杳浑身一绷,目光随之飞速颤抖。
不对……
她的粮油店坐落小巷,路对面是一家早餐店。
傍晚时她还跟老板打过招呼的。
可现在景象全变了。
她的窗外,成了一个古朴破旧的小木屋,距离之近,能一眼看遍木屋摆设。
而拿刀指她的男人,就坐在窗外的木屋中。
仿佛她的粮油店,和男人的小木屋,共用同一扇窗户似的。
叶杳瞪大了眼,脸上平静如常,可双瞳狂颤许久没反应过来。
她看向面容俊朗,但满脸尽是警惕狠戾的男人。
长头发的男人…古代?
她这是穿越了?
也不对,她分明还在自家粮油店啊!
裴御野盯着窗外衣着古怪面色镇定的女人,心中警惕不减。
窗外这女人有些姿色,可看着手无缚鸡之力。
他虽受了伤,可只派一个女人前来刺杀,未免太小瞧他了。
“时空错乱?”
叶杳缓缓起身,镇定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时空出现错乱,使她和这男人的窗户错位链接。
所以一窗之隔,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如今正是盛夏,天气炎热,又是在自家店里。
叶杳只穿着短裤和一条小吊带。
裴御野目光移转,在看见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时,浑身血液也随之一僵。
原来并非刺杀。
敌军使的是美人计!
“无耻!”
裴御野迅速丢了刀,哪怕有性命危险,依旧君子般移开了视线。
“光天化日,竟然穿着如此暴露!”
叶杳:?
她一伸脖,指着自己的鼻子,挑眉反问:“无耻?你说我吗?”
拜托,现在可是夏天。
她穿条吊带怎么了?
街上哪个人不是这么穿的?
不过对面既然是古代的话…倒是能理解了。
或许因为没了刀的威胁,叶杳也壮着胆子发问。
“兄台,请问你们那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如果了解朝代,她或许能想法子和对方套近乎。
裴御野英眉紧蹙,哪怕对窗外那女人再不待见,仍开口应声。
“大启元英三年,你连今朝何代都不知?”
说话间,裴御野下意识移动目光。
在看见叶杳身上吊带,胸口那片洁白的皮肤时。
他喉间一滞,眼中瞬间红了一片,强抑的疼痛随着血气翻涌再度袭来。
叶杳浑然不觉,嘴里喃喃念叨:“大启…没听说过啊……”
“噗——”
正念叨时,窗外一阵液体喷溅声。
几滴带着温度的血珠,从窗外溅到叶杳脸上,甚至还能嗅到新鲜的血味。
血气翻涌后,裴御野胸前未经包扎的伤口,绷开了。
“将军!”
“快来人,将军的伤口又绷裂了!”
对面的小木屋里,前前后后涌进来十几个人,围在裴御野榻前面色焦急。
叶杳嘴角一抽,慌忙起身退后两步,看向对面个个佩刀的武将,眸光猛颤。
“跟我没关系啊!”
虽然不知道她家粮油店,为什么跟这个“大启”的小木屋共享同一扇窗。
可现在见血了,对面十几个又人高马大,明晃晃的练家子。
叶杳不想刚当上老板,就被杀人偿命了!
“你们先听我狡辩……”
可没一人应声。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叶杳缓缓止住了解释的语言,看向对面那些男人。
似乎,他们都看不见自己。
“嗨~”
在叶杳拖着长音,朝对面频频招手,都没能得到回应后,她更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这些人看不见她。
“城中真的没有药了吗?”
军师李泽壹坐在裴御野身侧,清俊书生的儒雅面庞,此刻灰败如土。
“铎城多风沙,药物本就要与来往客商交易,我们作战多时,早就没药了……”
李泽壹眼下黯淡,绝望之中,他只无奈苦笑一声。
“是天要亡我啊。”
铎城位处边境,常遭敌国侵占。
三个月前,裴御野带军前来抗敌。
可早在一月前,铎城便已无粮无水。
如今裴御野又被敌军伤了,连血都止不住。
三军主心骨若是倒了。
这些将士,还如何活命?
手底下有个将士,一攥拳头伸出手臂。
“那就把我的血灌到将军身体里,我死了不打紧,将军要活着守住铎城,带兄弟们回家!”
“用我的!”
“我的血也可以给将军!”
血液大量流失下,裴御野脸色愈显苍白。
原本只是在看热闹的叶杳,眉心瞬时一蹙。
“血型不同,乱输血会死人的!!”
她并没听过“大启”,与对面这些人更是素昧平生。
时空位面错乱下,她与对面这些人并非同一条时间线。
更甚至,他们可能只是小说里的纸片人。
可在叶杳看来,这些都是她看得见听得见,活生生的人。
总不能真看着他们死吧?
“吵死了……”
争执声中,榻上昏迷许久的男人苍白开口。
将士们迅速收声,既然将军嫌吵,他们小点声就是了。
可睁眼后,裴御野的目光,却缓缓移向窗外的叶杳。
一直喊什么“血型不同”,吵死了。
这女人并非刺杀,也并非来使美人计。
敌军是想用这女人,趁他伤时扰他心智。
趁机烦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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