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琅抬起头,淡淡的问:“然后呢?”
反而是景临茫然摇头:“没有然后了……”
郑琳琅转身就走,嘴里道:“那多谢了啊。就这点事,还要让你冒着背叛梁景淮的风险,来跟我讲。”
“郑琳琅,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景临站在原地,看到郑琳琅行步匆匆的走出了一段距离。
“抱歉,”郑琳琅没回头也没停住步伐,“男女有别。我没必要……”
不等她说完,景临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过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郑琳琅用力挣了挣,没挣脱。
手腕还被捏疼了。
她恼了:“景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好歹是读书人,到底有没有点……”
话还没等喊完,就见景临倾身,眸子含笑望过来,还要一点点凑近。
郑琳琅彻底被吓到了。
她想往后退,退不了,因为景临还钳制着她。
就只能用力往后仰。
然后她没了底气,又换成了哀求口吻:“这是在梁府门口,若是被人看见,我会被你给害死的。”
“所以你就该老老实实跟我走……”景临这才开了口,他拉着郑琳琅,不由分说的往旁边走。
郑琳琅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担心的往后看。
直到拐了弯,不再担心遇到熟人,郑琳琅才松了口气。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到底想说什么?景临,我们俩不是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吗?你凭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郑琳琅质问。
景临却又不说话了。
郑琳琅干脆抬脚,用力踩上了他的脚。
“噬……”景临皱眉。
郑琳琅再用力碾了碾。
“……”景临痛的脸色都变了。
但他还是没有松开钳制的郑琳琅的手。
他把人往左边一拉,郑琳琅的身躯失去了平衡,感觉要摔倒了,两只脚也就挪了地方,甚至两脚还有点儿起空。
下意识的害怕摔倒,她赶紧用力抱住了景临的胳膊。
景临拖着郑琳琅走几步,这里有一辆马车。
他揽住了郑琳琅的腰,稍稍用力,单手抱起郑琳琅,他上马车的时候,顺便也抱着郑琳琅上了马车。
然后他吩咐了司机,去廊坊街一号。
快到元宵节了,街上到处是燃放鞭炮或烟花的小孩子。
郑琳琅摆脱不了景临的控制,干脆也就不努力了。
毕竟她还不太想喊路人来营救她,以防止把事情闹大。
到了客栈,郑琳琅站在景临对面。
她假装淡定:“你是要告诉给我,你是个说话不算数、且自私自利不顾他人名节的人吗?”
“郑琳琅,你都已经弄到了和离书,还是和他和离吧。”景临居高临下的看过来,神色认真,“你一开始就晓得他不是良人。你也说过,如果可以选择,你倒巴不得守寡。现在能选择了,为什么你不离开?我晓得你为了弄这份和离书,忍辱负重收敛性情许久了。”
郑琳琅这才认真看他。
上下打量一下。
才发现他今儿个穿着雍容华贵,才令他更加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你这是又攀上哪个贵公子的交情了?”郑琳琅冷笑一声,“梁景淮自己都穿不起如此华贵的衣裳,定然不会舍得给你买。”
景临没想到郑琳琅会注意到他的装束,他今儿个实在是忘了换衣裳。
于是他道:“我当时只说我为了攀附权贵而结交梁景淮,实际上,还不是因你那晚心心念念的都是梁景淮么?”
郑琳琅这回是嗤笑了:“你总是和梁景淮一起找我麻烦,因为总是失败,所以现在又想用美男计了?”
伸双手搭上景临的双肩,郑琳琅做出几分魅惑姿态。
问:“那我同他和离,你娶我么?”
“……”景临想了想,才道,“我……娶你做妾。”
郑琳琅笑得灿烂:“一个贫困书生,就攀附了几个有身份的同窗,便学人家享齐人之福,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我放着别人的正妻不做,去给你做妾,是我蠢的无可救药吗?”
“你不是说我比梁浩峰强了一百倍。”景临想了想又说,“而且,我确定会让你衣食无忧。不会让你过贫寒的日子。”
“做妾就算了,不若……”郑琳琅想了想,“除了这个之外,你可以提点儿别的要求。”
“跟他和离,我许你做妾。没有别的要求。”景临固执己见。
要知道一开始,他是完全瞧不上郑琳琅的。
虽然那晚着实因中了药而被她诱惑,后来仍是回味她那极软极滑的肌肤,他从未跟女子有过触碰,不晓得是否天下女子皆是如此。
但他觉得她不配让他惦念,毕竟她那般俗不可耐。
可是最近,他突然就心疼她了。
后来想着,虽说她没有家世没有地位,和离后又会被人耻笑,且他同她相差悬殊且他要顾及家族脸面,他实在许不了她正妻的位置……
可妾室却是他能自个儿安排的,不若他就把她带在身边,给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她的后半生才不至于颠沛流离。
他此生本只想娶一妻,如今破了格,那就一妻一妾,他将娶得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为妻,女子从小被教得好,性子宽容,定会和她好好相处,不会像梁浩峰家里那般乌烟瘴气。
现在画屏虽说是被梁母给逼死的,但梁浩峰却占了重大因素。
他只晓得去画屏那里日日寻欢作乐,却从不晓得保护他自个儿的心上人,如今人死了,也不见得他能掉几滴眼泪。
“郑琳琅,看你步步为营,把后路都铺好,如今又逼着梁浩峰写下了和离书。只是不见你有下一步行动,按理说你那样执着的想要和离书,弄到了就该快速签字画押,可你却停下了,是还留恋那个家吗?”景临的眸子很耀眼,像一潭明净的湖水。
长长的睫毛不论垂下来时的犹如蝶翼还是抬起时的卷卷翘翘,都很撩人。
如今他靠的这么近,郑琳琅后退时,他便步步跟近,直到把郑琳琅逼到了墙角处。
郑琳琅退无可退,抬手想要推他,双手却也被他给钳制,按到了墙上。
“你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管我的事?”郑琳琅还在做无谓挣扎。
“是我出尔反尔,我没骨气。我突然想,如若真让你为我诞下子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景临这脸皮之厚,让郑琳琅咋舌。
郑琳琅嘲讽道:“你不晓得你自己体力不支,很难有子嗣的么?早知道如此,我当时才不……”
但又想了想,好像自己当时没得可选。
如果不选景临,就得选那个傻子梁允。
或者如前世那般,在寒冬腊月以冷水伤及自身,来保住清白。
但如果重新选择,就算晓得面前这男子能力不够,她应该也还是会选择同他那般。
一是报复那个人渣梁浩峰,既然他那么执着的想要戴绿帽子,若是不给他戴,岂不是辜负了他?
二是,至少景临长的好看,不管看几遍都是赏心悦目。
特别是如今锦衣华裳,衬着他的风度翩翩,还有他即便不讲道理却依然温雅不失礼仪,让郑琳琅时不时就忘记了他在她心里已是千疮百孔的烂印象,就该对他避如瘟疫蛇蝎,而是总会陷进他营造的假象里无法脱身。
说实话,抛开了所有世俗束缚,同他那般放浪一回,真的不枉重活一回。
郑琳琅对自己薄弱的自制力表示厌恶,也对自己明明白白的往泥沼而行而陷进去表示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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