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文山却仍旧迟疑。
“不行，姜星宁现在有霍寒爵撑腰，若是轻举妄动，我们的下场，恐怕会比现在更惨。”
他终究不是个蠢的，还是考虑得比较长远。
但柳双再度被拒绝，顿时忿然作色。
“姜文山，你什么意思？不把姜星宁交出去，难道你真的要把我们的女儿，送去嫁给程一洋吗？你开什么玩笑？还是说你真的要看着，姜氏眼睁睁破产？”
姜婷婷细眉微蹙，眼里掠过一抹暗芒，也有些生气。
“爸，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吗？不管公司，不管咱们姜家了吗？”
姜文山左右为难，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不是不管，可是现在姜星宁没那么好对付，惹她就等同于惹霍氏，霍寒爵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我们，你们让我现在把姜星宁送给程少，是嫌咱们家死的不够快吗？”
“那又怎么样？”柳双却不在意这么多。
“只要咱们行动够快，等霍寒爵知道的时候，那小贱人早就被程少睡过了，一个被别的男人玩过的女人，霍寒爵还会喜欢？他只会厌弃！”
一提起霍寒爵，姜婷婷的眼里就掠过一抹不甘。
早在之前姜星宁嫁过去的时候，她就嫉恨得要死。
后来姜星宁被离婚，她还十分得意，
纵使自己得不到，她也不想便宜了那个贱人。
可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两人居然还能牵扯到一起！
既然姜星宁可以高攀豪门，入了霍寒爵的眼，凭什么她姜婷婷不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如同杂草一样，在心底肆意地生长。
当下，她语气也变得急迫起来，没了方才的懂事体贴，有些咄咄逼人。
“爸，姜星宁都能大义灭亲，把您送进警察局，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该不是还抱着希望，指望她救公司吧？您别做梦了好吗？”
姜老太太因为上次的事情，早就恨毒了姜星宁，此时理所当然地，站在柳双母女这边。
“婷婷说的没错，文山，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虑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你顾虑那么多，就能挽救姜氏了？姜星宁那个孽障，压根就没把你当成父亲，她是不可能出手的，就算你不对付她，她也不会帮你！你趁早看清这一点！”
姜文山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老太太的话，却让他清醒过来。
不管他对不对付姜星宁，那个逆女，的确都不可能会帮他。
他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还有什么可多想的？
咬了咬牙，他终于横下心来。
“好，我明天就去找程少，聊聊这桩婚事，看看他能给出什么条件。”
见他松了口，柳双母女俩对视一眼，都有几分得意。
“爸，您放心好了，最近姜星宁正火，那个程少肯定对她感兴趣。”
姜婷婷又恢复了方才乖乖女的形象，挽着姜文山的胳膊说。
姜文山想了想，觉得也是。
反正目前为止，他也只能这样做。
等到事情成了，霍寒爵就算是生气，也不可能再要一个被玩过的女人了吧……
翌日，姜文山刚去公司，还没来得及约程少，反而有人上门求见。
“这是他的名片，是个职业经理人。”
姜文山接过助理递来的名片看了眼，“陈哲？这人来干嘛的？”
助理回答，“说是要来和您谈谈，收购姜氏药业这条产业链的事儿。”
一听这话，姜文山精神一振。
姜氏药业，是姜氏当年起家的产业。
虽然说现在公司不行了，但是姜氏药业还是有些价值的。
“快把人请进来！”他立马就做好了接见客人的准备。
少倾，一个身材中等的西装男人，就走了进来。
他面容板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姜董，初次见面，幸会幸会，我是陈哲。”
他主动伸出手去，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姜文山笑呵呵地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引着人到了沙发旁坐下。
“陈先生，初次见面，不知你想喝点儿什么？我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和雨前龙井。”
陈哲却淡笑着摇摇头，“多谢姜董的一番好意，不过不必了，我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说话间，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姜文山，然后直奔主题。
“想来您的助理，刚刚应该已经跟您说明了我的来意，我此番前来，是有意收购姜氏药业，想跟您详细谈谈，您放心，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所以开诚布公地讲，我愿意出的价，比别人要高上一些。”
一听这话，姜文山立刻被吊起了胃口。
他接过文件，一边翻开扉页，一边笑呵呵地询问。
“哦，是吗？那不知陈先生，打算给出什么价格？”
陈哲微微勾了勾唇，客气又礼貌，伸出一只手，“我愿意出五百万，将姜氏药业整个买下来。”
姜文山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无踪。
很明显，他心里预期的价格，远远不止于此。
还未翻阅的文件被合上，他不轻不重地丢到茶几上，板起了脸。
“陈先生，这就是你的诚意？才五百万，就想把姜氏药业整个买走，这不太合适吧？要知道，姜氏药业存在了十几年了，是响当当的老牌药企，这些年创造出来的价值，怎么可能只值五百万？”
陈哲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轻笑了声，倒也没客气。
“姜董的心情我理解，姜氏药业曾经的确辉煌过，但那也只是曾经，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如今你们这个药业公司，除了品牌价值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
姜文山皱起眉头，不悦写在脸上。
“什么叫没有可取之处了？姜氏药业的配方，难道就没有价值吗？”
陈哲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腿上，一手握着另一只手腕，气定神闲地交涉。
“那些配方当初的确很有价值，可对于现在的市场而言，已经过于老旧，根本没有半点儿竞争力，我知道这样说，很残酷，但事实如此，姜董，您不得不面对。”
“如今你们姜氏都快要破产了，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想要接手这个烂摊子，我特意打听过，只有零星几个厂家愿意收购姜氏药业，最高出价，才只有三百万，我出五百万，已经是将近一倍的价格了，这难道不代表了我的诚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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