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宁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喉咙和鼻腔都是酸的，她再开口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他……他现在怎么样？”
司夜琛侧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应该还在睡，这次你体内的病毒失控，需要新的抑制剂，好在这次不需要大量的研究，稍稍改了改成分和剂量，就差不多了，但是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他醒来后的数据。”
姜星宁又问，“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症状？他的味觉……”
“不好说。”司夜琛实话实说，“这种抑制剂要和弱性病毒作用，我只能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会不会有什么小问题，就不知道了。”
“那……”
“你放心，我既然给他做了药物测试，就会负责到底，不管后续出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会治好他。”
他的医术，他很自信。
只要抑制剂不出问题，一切就都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听到他这样说，姜星宁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她看了眼司夜琛脸上的巴掌印，内疚和歉意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刚刚对不起，我……”
她当时根本没过脑子，就抬手打了上去。
现在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好离谱。
但司夜琛却没放在心上，“没什么对不起的，也是我没有告诉你。”
说着，他让开了门口的位置，“他应该快醒过来了，你可以进去看他，但是短时间内不要让他起来，等我拿到检查结果后，确认没问题了再说。”
姜星宁点点头，没再多言，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霍寒爵，就像是她上次醒来时，看到的场景一样。
只是万幸的是，这次的他，脸色没有那么糟糕，只是有些白。
姜星宁走过去，站在床边看了片刻，忽然脱力地趴在床边，泪如雨下。
半个小时后，霍寒爵终于醒了过来。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愣了愣，旋即视线偏移，看到了一旁拄着脑袋，阖着眼睛的姜星宁。
短暂的怔愣后，他眼底掠过一抹无奈。
到底还是没能瞒得住她，也不知道她这次又哭了多久……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姜星宁本来还有些犯迷糊，忽然就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就对上男人温柔又疼惜的视线。
“阿爵，你醒了！”她连忙站起来，“我去叫司夜琛！”
说完，她转身要走，手却被霍寒爵拉住了。
“别走，陪我待一会儿，想和你说说话。”
姜星宁回头，看着对方发白的脸色，忽然板起脸来。
“霍寒爵，你骗我，你又骗我。”
霍寒爵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对不起，我的确又骗了你，所以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姜星宁原本还有些生气，被他这么直接地问了句，顿时噎住了。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的情绪都发泄不出来。
“你……你太过分了！”她忍不住跺了下脚，“你是不是以为，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霍寒爵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不敢。”
“不敢？”姜星宁眼睛都红了，“你这哪里是不敢？你这分明就是太敢了。”
她心里有怨气，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冒。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让你做什么药物测试，你之前也答应得我好好的，可你还是背着我做了，还编什么谎话，说公司有事儿要去办，你个大骗子！”
她越讲越气，恨不得给他两拳。
可目光落在他那张发白的脸上，她又舍不得了。
偏偏霍寒爵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这么生气，不如打我两拳好了，别心软。”
姜星宁差点没气晕过去，“你故意的是吧！”
她气不过，忽然拉起霍寒爵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嘶……”霍寒爵不设防，却没把手抽出来。
姜星宁本来想让他长长记性，可见他沉默地忍受着，就又不忍心了。
“你……你怎么不躲呀。”她松了口气，悻悻地问。
霍寒爵的头始终偏向她这的方向，眼神自始至终都是温柔的。
“干嘛要躲，我这个男朋友做得不对，就该让你撒撒气。”
姜星宁“哼”了声，“你倒是该学乖的时候就学乖。”
霍寒爵顺她的毛，“嗯，这次是我错了。”
刚刚发泄了一通，姜星宁其实心里早就不气了。
更何况，她也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担心。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下次还敢。”她小声嘀咕。
霍寒爵忍不住笑了下，刚要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行了，你别说了，反正你说的我也不想听，我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司夜琛过来。”
说完，姜星宁转身快步离开。
霍寒爵看着她走远，原本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忽然眉心一皱……
姜星宁和司夜琛回来的时候，霍寒爵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检查结果才出来，司夜琛都没来得及看，就被姜星宁叫过来了。
当着两人的面，他翻看了下，紧绷的五官不觉放松了写。
“这次药物测试很成功，可以直接投入使用，辛苦你了。”
霍寒爵面色淡淡，“应该是我谢谢你。”
姜星宁顾不上其他，“司夜琛，那阿爵现在的情况如何？今后还要做药物测试吗？不用了吧？”
司夜琛看了她一眼，“严谨的说，药物测试要做三次，好排除偶然性。”
“还要再做两次？”
姜星宁自然是不愿意的，一次就够了，再来两次，她怎么忍心？
霍寒爵握住她的手，轻捏了下。
“没事，今天不是都好好的吗，就是注射药物之后，睡一觉的事儿，司夜琛的医术，没什么不放心的。”
姜星宁拧眉，“你说得倒是轻巧，这是放不放心医术的事儿吗？就算再安全，我也不忍心看你为我遭这种罪。”
注射药剂后，身体里的反应，她再清楚不过。
司夜琛从旁插话，“这次的药剂反应没有那么强烈，只是注射后会昏迷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不想让他再继续，但是我的建议是，做完三次药物测试，这样会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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