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宁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但她有个要求。
“明天我必须在场，你们不可以再瞒着我，偷偷行动。”
这段时间，霍寒爵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如今，他是为了自己才做这药物测试的，她也理应陪在他身边才是。
霍寒爵无奈地笑，“好，听你的。”
姜星宁撇撇嘴，“你要是真听我的，最好就是什么都别做。”
这话霍寒爵没有接，转而问起旁的，“孩子们呢？没跟着你上来？”
“我让我妈带他们回去了，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
说起这个，姜星宁不禁发愁。
“也不知道，还要这么瞒着他们到什么时候……”
霍寒爵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不用想这个，等你好起来，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但愿吧。”姜星宁剥橘子的手顿了下，小声喃喃。
霍寒爵手一移，轻戳了下她的脑门，“这话我可不爱听。”
姜星宁苦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递给他两瓣橘子。
“呐，尝尝，能尝出味道吗？”
霍寒爵顺手接过，放进嘴里。
本来没抱什么期待，可嚼了两下，他的眼神忽然亮了几分。
姜星宁一直盯着他，见状立即兴奋起来，“你尝出味道了，对不对？”
霍寒爵缓缓笑了，“嗯，很甜，和你一样甜。”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味觉真的恢复了。
姜星宁开心不已，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徐婉秋，拜托她和秦雪多做些，霍寒爵爱吃的菜带过来。
然而，第二天，药物测试结束后，却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霍寒爵从昏迷中醒来后，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让他陡然顿住了。
“阿爵，你怎么了？”
见他坐着不动，只呆呆看着前方，双眼似乎没有焦距的样子，姜星宁好奇地问。
男人薄唇轻抿，没立即回答，而是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旋即蹙起了眉。
姜星宁敏锐，心立刻沉了下来。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问题才出口，目光落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上，心里登时“咯噔”一声。
“你……”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怎么了？”
听出她声音里的一丝颤抖，霍寒爵抓住了她的手，朝她看去。
“别紧张，我的眼睛没有失明。”
“那是怎么回事？”姜星宁追问，死死地盯着那两只漆黑如墨的眸子。
男人静默了瞬，低声说，“只是视线有些模糊。”
周遭的空气好似突然停止了流动。
姜星宁面色发白，心里发虚。
她忽然抽回自己的手，勉强维持着镇定，可唇瓣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你在这里坐着，不许乱动，我去找司夜琛。”
话音刚落，就听司夜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了？”
姜星宁霍然转身，对着司夜琛一字一句道，“阿爵的眼睛，看不清了。”
司夜琛本来抬步往里走，听到这话，步子一顿，面色陡然凝重。
时间快速又缓慢地走着，姜星宁不安地坐在诊疗室门口的长椅上。
因为要给霍寒爵做全身检查，还要做核磁，她不得不在外面等。
半个小时的时间，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好在司夜琛没让她再继续煎熬下去，拉开了门，“进来吧。”
姜星宁都不等对方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去。
“怎么样？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进去，她就急不可耐地问。
司夜琛颇有些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你这个样子，倒不像是病人了。”
姜星宁没心思和他插科打诨，“你快点说，检查结果到底是什么？”
她素来的外在表现，都是沉稳冷静的，鲜少这样慌乱焦急。
霍寒爵虽视线模糊，但也能大致看在眼中，嘴角勾了勾，伸手勾住她的手指。
“你别着急，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东西都模糊了，你还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姜星宁扭头瞪了他一眼。
霍寒爵挑眉，“也没有那么模糊，起码我现在还能看出，你在瞪我。”
姜星宁：“……”
她不搭理他了，转头问司夜琛，“你快说。”
司夜琛在一旁抱着肩膀，老神在在。
“不用那么紧张，没那么夸张，他的眼睛没问题，应该是近期过于疲劳，影响到了视觉神经，再加上试药后体内激素，在短时间内过于紊乱，也给视觉神经造成了一定的干扰，才会引发视觉模糊，休息两天就好了。”
“你确定吗？”
“你觉得我不确定的话，会这么跟你说？”
关心则乱，姜星宁心里总是不踏实。
不过司夜琛的话，她还是信得过的，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接着，她回头看他，面色严肃，语气不容置喙。
“明天不许你再试药了。”
霍寒爵挑了挑眸子，“就最后一次了。”
“那也不行！”再开口，姜星宁明显带上了怒意。
“你眼睛都这样了，还要做？是想等着双目失明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种好，我不想要，我只想你健健康康地陪在我身边！”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严肃。
事关眼睛，这可是大问题，她是真的害怕。
若是霍寒爵为了自己，而有个什么意外，那她要怎么办？
静默几秒，霍寒爵终是拗不过她，乖顺地答应。
“好，不试了，听你的。”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光是通过语气，他都能想象到她的样子。
他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是他安抚她的时候，一贯会有的小动作。
姜星宁嘴角动了动，转而看向司夜琛。
“他这个情况，需要开点儿药吗？”
司夜琛摇头，“不必，就正常休息就行。”
翌日，霍寒爵都再做药物测试，眼睛果然恢复了不少。
秦雪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还十分后怕。
“你呀你，就算是为了宁宁，也不能这么拿自己冒险啊，找别人来药物测试又不是不行，偏偏要自己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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