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离婚？还能这样？”
姜星宁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儿，还挺意外的。
霍寒爵执着她的手，力道适中地揉按她酸软的手臂。
“当然，在A国，教堂结婚是受法律保护的，并且法律明令禁止，除非情况特殊，不许离婚。”
说罢，他抬眼，漆黑的眼瞳里，氤氲着明晃晃的笑意和期待。
“宁宁，你都答应我的求婚了，早晚都是要嫁给我的，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要错过好不好？”
姜星宁咬着嘴唇，忽然有些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可是……可是家人现在都不在呀，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仓促吗？”霍寒爵眉眼舒展，温柔在眼底蔓延，“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抬起姜星宁的手，在她的手背亲了下。
“宁宁，你知道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娶你，当我的新娘，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没有家人在也没事，我们只是在教堂里结婚，婚礼我们就等回国再办，你放心，我都记得的，该补给你的仪式，一个都不会少。”
“宁宁，我知道这样会委屈了你，但是你知道的，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姜星宁当然知道，自从重新爱上他，她就知道，他对自己的真心。
他对自己的承诺，求过的婚，对两人未来的畅想，她都记在心里。
若是之前，那个健康的她，她一定不会犹豫，义无反顾地和他走进教堂。
可是现在……
不忍看男人眼底的期待落空，她垂下眼帘，抽回自己的手。
“阿爵，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是……”
她提了口气，鼓起勇气拒绝。
“但是我还不能和你结婚。”
短暂的沉默后，霍寒爵问，“就因为你的病？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
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从不在意自己是否得了病，又是否活得长。
“不管这个病治不治得好，我都非你不可，此生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说什么呢。”姜星宁松开咬着的唇角，佯装不悦，嗔怪地看他一眼。
不想让他多心，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干巴巴的笑。
“干嘛说的那么悲观，我是觉得，万一我的病好起来了呢，我可不想这么草率，毕竟结婚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儿，上一次我们就是匆匆领证，这一次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等我好起来，以最好的面貌，穿上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漂漂亮亮地嫁给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想的，却是担心，若自己没能那么幸运地活下去，会耽误了霍寒爵的幸福。
她不是不信他方才的话，只是她不想这样。
若是她真的离开了人世，她不希望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这么草率了，再等等我，好不好？”
姜星宁一贯会装坚强，主动搂住霍寒爵的脖子，软声撒娇。
霍寒爵何尝不知道，她心里所想？
戳穿她的内心，他做不到，也不想这么残忍。
既然她不愿意，那他就只能尊重她。
原本霍寒爵已经订好了，翌日上午前往A国的机票。
然而，姜星宁的情况，却在半夜急转直下。
她睡着睡着，忽然觉得冷，不停往霍寒爵的怀里缩。
霍寒爵被她弄醒，连忙打开床头灯，将缩在被子里的人给捞了出来。
姜星宁似是觉得更冷了，身体不停打着摆子，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紫。
“宁宁？你怎么样？觉得冷？”
霍寒爵被吓到了，连忙探了探她的额头，却发现温度并不高，不像是发烧。
“冷，好冷……”姜星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闭着眼喃喃着。
霍寒爵赶忙从随身携带的小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给她试了下，发现她的确没发烧。
可她为什么会冷成这样？
当下，霍寒爵又拿了一床被子，给她裹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暖和点儿？”他急声问，面容上满是焦虑不安。
姜星宁没有回答，可唇上的紫色，却越发深了。
见状，霍寒爵没法子，干脆直接打给司夜琛。
自从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司夜琛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不静音，随时都在等着他的电话。
因此，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没有时间寒暄，霍寒爵张口就问，“司夜琛，宁宁突然冷得厉害，裹了两层被子都不顶用，但是她没有发烧，温度是正常的，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司夜琛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她体内温度失衡了，这是病情加重的表现。”
他声音沉沉，像是被什么压着。
“那怎么办？你给的那些药，有能缓解她现在这种情况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司夜琛凝重道，“没有，体温一旦失衡，就说明病毒已经在她体内加快了攻击的速度，现在是很危险的时候，若是不加以遏制，即便能在最后期限，研制出解药，她怕是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霍寒爵眸色一滞，攥着手机的手，不觉用力，手背青筋凸起，指关节都泛着青色。
“那现在要怎么办？”他咬牙问，“要回你的研究所吗？”
司夜琛没犹豫，“不必，直接去R国吧，我现在也立刻收收东西，准备出发。”
“去R国就有办法？你确定吗？”霍寒爵刨根问底，不敢掉以轻心。
“不能说百分百，但是应该没问题，我会过去给她治疗，至于那边研发解药的人，我已经联系好了，具体情况，等你去了，我们见面详谈。”
眼下的情况，霍寒爵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司夜琛的身上。
闻言，他沉声说“好”，随后挂了电话。
三小只睡到半夜被叫醒，都有些懵。
“爹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霍寒爵把三小只的衣服，从沙发上拿到床边，语气尽量不吓到他们。
“出了点儿小状况，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机场，时间比较紧，你们快起来洗漱换衣服，爹地帮你们收拾行李，听话。”
三小只还处在云里雾里，揉着眼睛问，“怎么突然要去机场，我们要去什么哪里呀？”
霍寒爵回身去给他们收拾行李，“R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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