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一声唱,沈越溪就和皇甫修进了大殿,魏国的皇帝东郭季仁端坐殿上,和蔼的看着他们。
当看到沈越溪的脸时,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这宁国太子妃其丑无比他是有所耳闻的,但丑成这副德行,皇甫天是怎么想的?
想到皇甫天,他略一皱眉,皇甫天老谋深算,把自己有伤的儿子藏在烟花之地,果然是引不起人的注意。精明至此,必然不会要个丑八怪当儿媳,除非此女另有厉害之处。
想到这里,随即笑了起来。“本次大赛,太子和太子妃都有入围,可见皇室前途不可预估啊。”
“谢陛下。听闻成贤太子也是斗气了得,前途不可限量……”皇甫修拿出了太子的范儿,一副进退有度的模样,沈越溪挑眉,这皇甫修正经儿起来倒也像回事了。
一旁的太子东郭成贤微微的朝皇甫修点了点头。
“赵国太子驾到。”宫人再次唱起,皇甫修和沈越溪迅速侧身,正瞧见赵国太子星目剑眉,面带笑容,和煦的走了进来。
沈越溪一愣,怎么是他!
就在愣神的功夫,赵国太子已弯腰行礼:“参见陛下。”
“太子客气了,快请落座。”东郭季仁点头,心中却想到探子的消息。
这赵建元,小小年纪,已将大半国土握入手中,但几年前,他也不过是闲散的王爷罢了。如此看来,城府必然极深,小心为上。
一番客套之后,东郭季仁笑的满脸和煦:“你们年轻人都是第一次见面,自当热闹热闹,我这个老人家就不参合了。成贤和思琪,好好照顾贵客。”
“是,父皇。”太子东郭成贤和公主东郭思琪应着。沈越溪微微扬了扬眉,原来提前觐见不过就是让各国皇室先接触接触,增进交流。虽说是同盟国,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
皇甫修显然是认识东郭成贤的。想想也是,三国大赛这么久了,以前宁国主办的时候,他们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当年的皇甫修不过是个皇子,如今却已是太子了。
“这是我皇妹思琪,思琪快来见过皇甫兄和他王妃。”东郭季仁笑的跟他爹一样温和,不动声色的将那东郭思琪拉了出来。
“思琪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那思琪公主一身烟水笼月的袍子,瓜子脸,若水翦瞳,笑起来甜美可人。
皇甫修一愣,随即好脾气的笑道:“思琪公主客气了。”
沈越溪暗暗咋舌,这皇甫修果然是个见色忘义的,看着美女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几人拉着赵国太子一起闲扯了几句,就歌舞开宴。
皇甫修因为昨天的事情,一直气不过,当下不理沈越溪,自顾自的喝酒。沈越溪也不在意微微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的皇甫修又是一阵窝火。
“皇甫殿下,一个人喝酒几多无聊,不若与我共饮此杯可好。”东郭思琪一看皇甫修,整个眼睛都亮了,笑的花枝招展的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东郭思琪瞥了一眼沈越溪,看到她的模样,顿时觉得优越感横生,心里认定了,皇甫修一定是被逼着娶沈越溪的,是以特意上来解围。
皇甫修本就怒气横生,见东郭思琪来献殷勤,立刻扫了一眼沈越溪。却发现她还是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有看他。
心火燃烧,看着东郭思琪脸上就多了抹玩味:“公主善解人意,快请坐。”
桌子是长桌,椅子是通椅,皇甫修既然请东郭思琪来做,沈越溪自然是要挪挪屁股的。
沈越溪无语,挪了挪屁股,眼见如此,东郭思琪顿时更加确认皇甫修一定是厌恶沈越溪的,当下笑的眼睛都要开花了,对着沈越溪说了声不好意思,就坐了下来。
“殿下,我自幼喜好壁画,听闻您这里有副上古的壁画,想一解眼馋,不知可否。”赵国太子赵建元忽然开口。
“自然可以。”东郭成贤闻言起身。
“我索性无事,也想凑个热闹,不知可好啊。”沈越溪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只是这笑容配了她那种丑脸,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皇甫修一愣,东郭成贤一看自己妹妹紧挨着皇甫修坐着,顿时明白了点什么,当下热情起来:“太子妃客气了,快请。”说罢,就将两人引入偏殿。
沈越溪看着这壁画,目光一沉。那壁画上,是一处宫殿,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一个面目威严的女子,头顶云冠安然的坐在那里。而下面,祥云安然漂浮,几个女子,手执乐器吹拉弹唱,另有几名女子,飞身而舞,仿佛仙人一般飘渺。最令人赞叹的是她们的神态,丰盈之中尽是满足欢乐,好似一处仙神洞府,让人乐不思蜀。
而这歌舞升平的旁边,几个人影长身而立,栩栩如生的衣饰让沈越溪心中狂跳,这正是杀死爹娘那些黑衣人的装扮!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身上或者乐器上,都有一个图腾,仿佛云雾深罩的婆罗门花。
“这花纹倒是很别致啊。”沈越溪貌似欣赏的说到。
这个图腾那须弥丹上也有,御千行说,只有九级大药师才炼得出来!
“是啊,每一朵都画的栩栩如生,想来当年作画之人,功法必然了得。只是看这些人的装扮,好似都是一个部族的,不知可是太子国中之族?”
“不,这是我们的老祖宗留下的。”东郭成贤神色有些得意。
“老祖宗?”
“正是。我们老祖宗说,这是他的族人。”
“既是族人,不知现在在何处?”
“我们老祖宗说过,他们族人避世不出,只有他因缘际会,可以出来,却再也回不去了。想我们老祖宗当年孤身一人来此建国,却最终是回不去故乡了……”
东郭成贤忽然变成了一副哀伤的样子,想来这位老祖宗对回家一事颇为挂怀,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代下来,子孙还会感伤。
“太子殿下……”一个宫人招呼太子。
“抱歉,失陪一下。”东郭成贤抱歉离去。
他刚一走,沈越溪环顾了一圈,发现没人看他,这才将目光定格在赵国太子赵建元身上。
“好久不见啊呈祥。”忽她狡黠的弯了嘴角,笑眯眯的看着器宇轩昂的赵建元。。
“是啊。我倒是没瞧出来,你竟将那脑缺皇子迷得神魂颠倒。”呈祥笑的不怀好意,一改刚才伟岸的模样,笑的散漫。
“胡说什么呢,我有正事跟你说。”沈越溪忽然神色一肃。
呈祥一愣,迅速皱眉,看向壁画:“按照东郭成贤所说,其实他的老祖宗什么来头还不甚清楚,但仅一个人,就建立一国,这个种族必然是大有来头的。”
“不是壁画。”沈越溪却摇头。
“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呈祥一愣,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沈越溪对大仇的执着和迫切,有什么比她报大仇还要重要。
“你即是赵国的太子,有些事对你很重要。”沈越溪低声说着。
呈祥听完,当即一愣:“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跟我父王说明。越溪,谢谢你。”呈祥认真的看着沈越溪。
“你我多年的交情,说什么谢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你需小心谨慎。”沈越溪面色不无担忧。
“我知道。”呈祥眼中闪烁,当下转身跟东国成贤告辞。
沈越溪独自看着壁画,那王座上的女子,眉眼庄严,莫名的有了一层神圣的色彩,她看着看着,却仿佛迷了眼,仿佛那女子正眉眼肃容的打量着她。她竟忍不住伸手无触碰她。
就在摸到她的瞬间,砰砰,她的心竟然跳快了两排,冥冥之中似乎有条线,从她心底溢出,透过墙壁传递到了摸出,一股熟悉的感觉蓦然回响在心间,她惊得蓦然收回手,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副壁画,呆立当场。
百万里之外的寝殿中,一个着了五彩霞衣的女子正闭目养神。周身气质高贵,映着这大殿的奢华炫目,一看便是位高权重。
忽然,她睁开了眼,霞光一样的眸子闪烁着震惊:“找到了!”
沈越溪呆呆的看着壁画中那个女子,踌躇着又把手伸了过去,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一异样。
刚刚是幻觉?她心里想着,低头,就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脸刷的一下黑了,眼中是无可抑制的仇恨,爹娘惨死的容颜历历在目,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两口气。
“太子妃怎么了?”东郭成贤走了过来。他其实真是不想走过来,毕竟这太子妃丑的也太倒胃口了,但是来者是客,他不能不招呼啊。
“没事。不知您的老祖宗是哪一族的,这样神仙般的族人,必然是赫赫有名吧。”沈越溪貌似不经意的询问。
“这个就抱歉了。老祖宗虽然想念族人,却从未提起过他族人的事情,这幅壁画也是他晚年所做,却并无任何遗言。”
东郭成贤答得具体,主要是他想赶紧结束谈话,对着沈越溪这张脸久了,他心里真的膈应。不过,任谁看见一个满脸红疹,好比一群红色蚂蚁爬满了脸的人,都会有些心理问题吧。
“多谢太子讲解,我们还是入座吧。”沈越溪微笑着说着。
东郭成贤忙不迭的转身,等的就是这句话!
回到位子的时候,东郭思琪已经走了,沈越溪坐下,心事有些沉重。
“聊够了,还知道回来啊。”皇甫修忽然酸溜溜的冒了一句。
沈越溪心事重重,也没在意皇甫修这话的态度,只是草草的嗯了一句,气的皇甫修吹胡子瞪眼,当即一甩袖子:“回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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