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九舞凤华的人才在意她,我们其他三族更愿意活下来的是越溪而不是那个池红衣。”
御千行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不妨直说了,我觉得你外公可能并不会特别赞同你帮我们。”
皇甫修眼神一凛:“你怀疑我外公!”他的神情勃然有些恼怒,这八声甘州中,唯一对自己好的,只有外公,他这话是在诋毁他外公。纵然他心中欣赏他,也不能任由他这样诬陷外公。
“是不是,我想你自然比我清楚,我只是提醒一下。”御千行无力的笑了,他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皇甫修一怒之下,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微微的沉默了。自己似乎是太过焦躁了。
“我也没有说你外公对你问题,我只是直觉觉得,他在越溪这件事情上,并不如我们看到的那样用心,他似乎是有别的打算。”御千行见他如此,知道左兴业在他心中的地位极重,淡淡的解释着。
“我知道了。不管他如何,我会记着自己的想法的。”皇甫修点了点头,明白了御千行为何一见面就问他自己的想法。
“嗯,明日我就会去九舞凤华治伤。”
“我刚才看见凤笙烟了,所以等她走了我才进来。”皇甫修皱眉:“她来就是给你治伤的?”
“她想让我冲杀在前,牵制越溪。”御千行苦笑:“她答应我,最后留下来的一定是越溪。”
“她的话,你信?”皇甫修皱眉。
“现在信不信她都会这么做,而我也必须如此,否则,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进入魔宫,更别说见到越溪了。”御千行脸上的苦涩又重了一分。
“也确实只能如此了。”皇甫修一声轻叹,转身:“她不日大婚,你难过么。”
“你难过么?”御千行闻言,没有惊怒,反而笑了。
“她与你成婚,我很难过,但是她跟那个秦墨邪,我却只有愤怒。”皇甫修冷冷的说着,似乎带着一股恼恨,蓦然飞身而去。
御千行苦涩的扬起了嘴角,物是人非,大家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大家了。
“王尊!”青艾和司恭见两道身影飞出,立刻走了进来。
“没有事情了。”他摇着头:“最近怎么样?”
青艾脸色一变,司恭将目前的形势跟御千行讲了一讲,讲到最后,他声音就低了下去。
御千行皱眉:“贺山竟然下令见到越溪杀无赦!”他说道这里,皱着的眉头猛然露出一丝寒意:“把他们都给我叫来!”
司恭和青艾对视一眼,司恭去叫人,青艾连忙上前,手抚顺着御千行的后背。
“王尊切莫生气,您这身子还没好,万一牵动伤口……”
“你们干的事情比这伤口还让我寒心!”猛然一声冷呵,御千行缠着绷带的伤口顿时就冒出了一丝血迹。
刚进入清韵殿的十二罗刹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脸色一变,齐刷刷的跪倒在御千行的面前。
“请王尊息怒!”
“息怒,好一个息怒,我明明说过,此事跟她无关,你们竟然还敢忤逆我的旨意,竟然下令击杀她,你们说说,我还怎么息怒!”御千行声音虚弱中泛着彻骨的寒意。
所有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贺山看着御千行,还是忍不住梗着脖子:“王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重伤你至此,谁看了,都不能咽下这口气啊!”
“是啊,王尊。她当众扔下一句谁是你们的王妃,你知道我们禹虚海阁的人的脸都丢尽了……”益仓忍不住也跟着说了起来。
青艾连忙向他们使眼色,御千行正在气头上,他们这样讲话,无疑不是加速他的伤口恶化啊。
御千行却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只是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十二罗刹:“旁观者清,你们跟她接触过多久,你们怎么就清了。”
“正是因为接触不多,所以看到的,应该更加的客观。而且,当日之事,所有大联盟国的人都看的清楚。
”贺山咬牙。
他自从当了十二罗刹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恼怒的御千行,而御千行也从未用如此冰冷的口气跟他讲话,他心中一股窝火,都是那个死女人!
“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御千行看着他,语气越发的冷淡:“她说的本也没错,她本来就不是越溪,本来就不是你们的王妃。”御千行说道此处,神情寂寥,他挥了挥手:“青艾和司恭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一愣,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御千行冰冷而疲惫的面容,纷纷叹息着退,。压制着心中的疑惑退了下去。
“王尊息怒。”
“王尊息怒。”青艾和司恭齐齐跪倒在地,御千行今日发的火可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对他们发的火都多,沈越溪,果然是他最看重的啊。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阻止我,如今事已至此,看来不告诉你们,你们终究会觉得我只是被她迷了眼,失去了方向。”
青艾和司恭对视一眼,御千行这话中的失落让他们倍感压力。
“那日刺我的是秦墨邪的魔后,池红衣。”御千行淡淡的说着,眼前不是那把锋利的匕首穿心而过,而是沈越溪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虽然对着众人讲话,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目光中的依恋和向往,让他的心中更加坚定和激荡。
“什么!”司恭和青艾满脸震惊。
“但是,上去之前,她确实是沈越溪,这么多双眼睛,不可能有人看错啊!”青艾不解。
沈越溪上来的时候,他在高台之上,沈越溪的神情动作他都看得清楚,不可能有错啊。
御千行叹息:“她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池红衣。”
“一体两魂!”司恭皱眉。
御千行将沈越溪的事情捡了重要的几点跟他们说了,青艾和司恭都是面面相觑。
“明日我会去上古一族疗伤,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到时候如果有事情,我会密信联系你们。”御千行说着。
司恭和青艾知道此事重大,纷纷的点头称是。
大红的合欢花在魔宫金碧辉煌的映衬下,显得异样的娇柔美艳,魔族们上下忙乎着,装点着这魔宫的每一处角落。
清晨,一队魔族的女子手中托了一水的托盘走入了池红衣所住的那间石室。
“魔后大人,请您试一下后天的喜服。”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看着池红衣,毕恭毕敬的说着。
池红衣倚在软榻上的眼睛微微睁开,淡漠的点了点头,起身,任由小丫头们给她穿衣。
她近日越发的疲累,几乎一直睡着,她有时候能感到秦墨邪来过,不说一句话的呆着,最后总会亲亲她的额头然后离去。
她和秦墨邪的关系着实好了许多,这是一种安宁的生活,但是这安宁中时刻蕴含着不知何时就要爆发的危机,让她心中总是有巨大的不安。
这不安让她心思疲累,让她更是忍不住睡去。她知道,这一次倒数第二道封印的接触,这些巨大的力量在身体内消化的缓慢,所以她比平时更加的憔悴。
“这一身真是适合魔后啊。”丫头们的赞叹声响起,池红衣的心神终于收了回来,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
鲜艳的红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段,巨大的裙摆旖旎而下,仿佛盛放了十里的木棉花,而这鲜红的衣料上,大颗大颗闪耀的水晶,折射了天光,好似一颗颗闪耀的星星。
“这身喜服太适合魔后了。”
“魔后,我听说,这可是魔尊亲自画了花样,让织造去做的。”有个丫头无不羡慕的说着。
池红衣深红色的眼眸,仿佛陷入了兀长的回忆,连带着秦墨邪进来,她都没有注意。
丫头们刚想行礼,被秦墨邪噤声,他挥了挥手,那些丫头们识趣的退了下去。
秦墨邪望着面前一身喜服的池红衣,曾几何时,他开始无数次的梦到她着了这样一件衣服,站在自己面前,而今,也算是看到了。所以他笑了,妖冶的红瞳中充斥云朵一般的轻柔。
“喜欢吗?”
池红衣看着铜镜中的秦墨邪微微的扬起了嘴角,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手向后伸去,拉过了身后的秦墨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她依旧是用背对着他的胸膛,却看着镜子,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优哉游哉的蹭了蹭。
镜子中的两个人,一个姿颜逸绝,一个出尘绝美,当得起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墨邪感受着她的温度,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池红衣惬意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你竟然还记得。”
“你的事情,我都记得。”秦墨邪沉声,好像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那个因为抓了泥鳅而满脸河泥,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站在河畔,看着天上的星星。
“墨邪,墨邪,你说天上的星星怎么那么好看啊。”稚嫩的声音带着憧憬。
“因为你心中觉得它们好看,所以它们就更加的好看了。”秦墨邪淡淡的一笑,从河水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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