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褚炽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豪迈意气,毕竟这条街的消费水平对褚炽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两个被她生拉硬拽过来的男人面露难色。
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谁真的碰过这些“平民美食”啊。
褚炽毫不怀疑,资本家的孩子都是接受着“穷人身上都是有病毒”的概念长大的。
“瞧你们两个那扭捏的样子。”
小男人就是这样,拖拖拉拉的,一点都不直爽。看来即使是男权社会里养育出来的男人,也是一样。
褚炽心里暗啧一声,转身就跑到最近的一个摊位去买了一份臭豆腐。
她和那个大妈的关系看起来很熟稔,估计是经常在这里消费。
“这家臭豆腐可好吃了,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秦楼月站在这片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油烟味、饭菜香气……各种味道混合着涌进他的鼻腔,有些难以想象褚炽过去十几年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展辞春看见褚炽毫不在意地坐在摊位前支起来的小桌子前,索性就在一帮随便搬了一个小凳子也坐到褚炽旁边。
“我来一份跟她一样的。”
展辞春指了指褚炽面前的纸碗。
秦楼月只好也快步上前,坐在了褚炽对面。
“我也是……和她一样。”
炸豆腐的大妈手脚很利索,臭豆腐在热油中翻滚,逐渐变得金黄酥脆。很快,三份臭豆腐就新鲜出炉,放在了那张浮着一层薄油的塑料折叠桌上。
上面撒着葱花香菜,浇上了秘制的辣酱,外皮香酥,内里饱含酱汁,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汁液就会在口腔里溢开。
见褚炽吃得那么香,这两个男人也忍不住开动了。
他们没想到,这种街边的垃圾小吃的味道居然也不比平时吃的那些高级料理差。
先别管健不健康,反正味道是不差的。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展辞春连连称赞,秦楼月没有做声,但脸上已经露出了赞成的神色。
见他们喜欢,褚炽满意地笑了笑,又点了一个大份的章鱼小丸子和三杯鲜榨橙汁。
吃饱喝足后,褚炽正想着怎么打发这两个人离开,结果迎面碰上晚上出来消食散步的苏妈妈。
“乖乖,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褚炽尴尬地扯了扯袖子,眼神心虚的乱瞥。
“我这不是在小吃街请我同学吃饭吗,所以才回来了。”
余秋染这才看见自家孩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面容俊美的男人。
“原来是小炽的同学啊。既然来了,就来家里坐坐吧。”
“不用了不用了!”
褚炽连忙拒绝,要是真把这两尊大佛请回家,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妈,咱们家挺乱的,不太适合招待客人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旁边那两个男人使眼色:快走啊!
“阿姨,我们今天是空着手过来的,确实不好意思来家里,下次好好准备一下,我们一定登门拜访。”
秦楼月礼貌地说完这些之后,一刻钟都等不及,余秋染就被褚炽拉走了。
褚炽飞也似的离开现场,笑话,这俩男人要扯头花就让他们扯去呗,她才懒得管这些。
翌日。
下课后褚炽照常去了“铜雀台”上班。
不过,她今天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是那天她在地下拳场遇到的年轻女孩,她现在依然在这里打黑拳。
“是你啊!?”
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褚炽有些惊喜。
林柊也有些意外,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面。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褚炽,你呢?”
“林柊。”
褚炽和林柊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一杯吧。我现在也是当上这里的店长了,请你喝个酒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柊晚上才去拳场,今天医院那边没什么大事,在这里多留几分钟应该也不会耽误什么,林柊索性就应下了。
白天的“铜雀台”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零星的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增添酒品。
两个一见如故的女孩坐在酒馆的吧台,一杯接着一杯,悠闲地小酌着度数不算高的果酒。
褚炽瞥见林柊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为什么要来这里打黑拳啊?”
林柊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觉察到她微妙的情绪变化:
“你要是觉得冒犯的话,可以不用回答的。”
“为了钱。”
林柊觉得没什么好隐藏的,她缺钱,很缺很缺。
一口甜滋滋带点辛辣的酒下肚,混合着委屈、酸涩与难过,一起咽下去。
“那你呢?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拳场上?”
褚炽没什么表情:
“得罪人了呗。”
她的手指在吧台上轻轻敲着,发出低低的声响。
“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我可不会躺平任人宰割。”
林柊有点羡慕如此敢爱敢恨、肆意妄为的褚炽,她做不到,她有太多的牵挂。走错一步,万劫不复的不止是她自己。
“真想像你一样。”
林柊的语气中有些落寞,褚炽能够理解她,如果可以选择,她怎么可能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都是为了生活。
“你想离开这里吗?”
“当然,每个在这里签了协议的拳手,没有一个不想离开的。”
“我可以帮你。”
林柊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褚炽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明明这样的话如此悬浮,可林柊却觉得,或许自己可以相信她。
或许……她真的能能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林柊攥紧了握着酒杯的手。
“大概是因为……英雌惜英雌吧。”
褚炽粲然一笑。
……
几周之后,褚炽就再次收到了邀请函,只不过,这次是四份。
烙铁啊,你们家宴会邀请函是搞批发的吗?
给她送这么多邀请函过来,不怕她把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叫来参加宴会吗?
不仅如此,送来邀请函的这几人似乎延续了姬拂叶的“优良传统”,也送来了晚礼服。
四件风格各异的裙子摆在褚炽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
他们明知道她绝对不会选择这里面的任何一件,却依然兴致高昂地挑选漂亮的礼服送给她。
这是什么毛病?
装扮癖吗?
还是把她当成了可以任人打扮的洋娃娃,一个两个都想按照自己的审美随意摆弄她。
褚炽在镜子前,将自己的头发剪到平齐耳跟的长度。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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