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错,我们……”萧煜琛欲言又止,本来侃侃而谈的兴奋模样突然消失了,转成了落寞与不快。
林听感觉他可能想起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事儿,随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伤心的事儿了吗?”
“我现在的命是别人给的。”萧煜琛长呼了一口气,抬眼望向满天的星光,缓缓道来:“那年我们都是初生牛犊,一群小子意气风发,却也是冒失。一个手雷试验中,一个新兵蛋子扔反了方向,不凑巧扔在了我脚边,我当时吓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可是花真价实的手雷,能把我炸成碎片。”
林听听得心揪,握着萧煜琛的手都沁出了汗。
“我的班长呐喊隐蔽,反手将离手雷也很近的两个人拉走了,而我正好在班长的对面,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腿跟灌了铅一样,就是挪不动,当时跟我关系很好的一个兄弟立马就把我扑离了出去,下一秒,手雷揪炸了。”
林听着急道:“那他……”
萧煜琛顿了顿,刀削般的侧脸在这一刻更显苍凉:“他把我掩护在身上,背部多处受伤,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林听握着萧煜琛的手,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好好活着就是对他最好的祭奠。”
萧煜琛微微一笑:“好。”可他眼底的悲伤被林听看尽,林听连忙岔开话题,“萧煜琛,你不是说,家属院之前有很多事儿我不知道吗?趁这良辰美景同我唠唠。”
“好!”萧煜琛把脸侧到了一边,抹去了泪花。
林听明白生活自然要继续下去,谁又不是负重而行呢?
萧煜琛整了整笑颜,他明白林听的用心,侃侃而谈了不少家属院里的奇闻,林听直接被逗的哈哈大笑。
“没想到啊,咱们家隔壁大婶这么搞笑。”林听欢笑同时,眼睛一直没有从萧煜琛身上离开过,没想到萧煜琛平时话不多,竟然知道这么多小故事,还会一本正经的把好笑的事儿叙述的更好笑。
轻薄又柔和的月光散在萧煜琛脸上,好像为萧煜琛镀了一层银,萧煜琛在林听眼中闪闪发亮。
“你好像有什么魔力。”林听支着脑袋专注的看着萧煜琛,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萧煜琛一愣,根本听不懂林听的话。
只是对上林听如水般的双眸,被深深的吸引,片刻也沦陷了进去。
林听看着萧煜琛喉结动了一动,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萧煜琛被林听看穿,心里多了一起窘迫,还有一种莫名的被撩拨的感觉。萧煜琛不再犹豫,他反手扶住林听的头,堵上了她的唇。
是夜,月光遍撒大地,好似一层薄纱。
冗长的街道响起了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女人踩着霹雳尖头的高跟鞋,走在进了巷子深处,敲响了一户门前挂白的人家。
“是你?”开门的男人有些惊讶。
“嘘,小点儿声,我要把那件事情的真相要告诉你。”
男人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他有点儿不耐烦,可听到女人的后一句话,男人顿时来了精神。
“关于你刚刚过世的老婆哦”
男人闻言,悲伤之余,更多的是想挖出女人口中事情真相的冲动。
“进来说吧!”李大壮把门敞开,放了那人进去。
“不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你妻子的死并不是意外。”
“什么?你说的是否为真。”
“千真万确。”女人的声音十分肯定。
李大壮眼睛里面顿时没了光:“可是空口无凭。”
“笨蛋,你不能去找证据啊?”女人没好气的开口。
“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女人叹息了一声,把嘴凑在了李大壮耳边,末了,又提点了一句:“你就冲这个方向调查,一定会有收获。”
“好,谢谢恩人,我老婆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李大壮很是感谢女人。
女人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了没两步,又回了头,“记住,我来的事情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大壮上下打量着女人,最终点了点头。
隔天,林听踩着清晨微光往诊所去,一路人,林听莫名觉得有人在指指点点,但她并没有理会。
直到临近诊所门口,隔着老远,林听就看见了凑热闹的人群和字大的夸张的横幅。
杀人偿命四个大字是那么的显眼!
那大汉隔着老远就看见林听了,不等林听走过去,沙哑着声音就跑了过来!
“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杀人凶手!”林听不卑不亢的站着,任由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打量。
旁观者大多是林听不认识的,也有一些是她的同事,朋友。
议论声四起。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黑心医生!我呸!”
“这年头真是不行啊,医生都草菅人命!”
有人对着林听指指点点,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攻击。
“这医生太年轻了,唉。”
“估计就是因为年轻,经验少才酿成大祸的!”
也有人惋惜林听年纪轻轻就背上了人命。
旁观者中还有几个妇女打扮的人还带着孩子,也凑在人群中。
“妈妈,这个阿姨怎么了?”
“那谁家大婶,这女的怎么了啊?”
更多的事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大汉连哭带嚎,“天杀的,我老婆真是命苦啊!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心眼坏的医生,要不是她!”大汉的手指直直冲着林听。
“要不是她,不让我老婆顺产,我老婆也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她岁数还小啊!娃现在在家哭得厉害,娃也可怜啊!一出生就没了母亲,我的天也踏了一半,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大汉看向林听的眼神仿佛淬了毒,旁观者的眼神大都不善。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林听估计早就死了成千上百次。
大汉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反咬行为,林听早有所料。
她从容的看着大汉,静静的等他说完,而后出声道:“您是逝者的丈夫,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大壮对吧!孕妇当时的情况,如果顺产,会一尸两命……”
林听话没说完,就被大汉十分暴躁的声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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