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流子钰十分意外。
“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昊天塔缓缓吐出一句话，清醒之后它就无比懊恼，身为神器却做出那些事，真是太丢人了。还被妖帝缔结了生死契约，如果前主人知道，肯定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流子钰有点受伤，耸耸肩道：“既然现在也是被折磨，解除契约还是被折磨，我为什么还要解除你的契约？”
“你不会又想反悔吧？”花落影托着黄色光团又靠近他，威胁了一句。
流子钰但笑不语，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这么多敌人里，花落影唯独看不透流子钰，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把自己掩饰的太好了，还是真的脑子有病，做事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他不怕被威胁，也不吃软的，行事似乎完全看当时的心情。
“我都落在你们手里了，就没想过活着离开，我虽然是妖帝，但并不意味着妖界离了我就会乱套。再过几十年几百年，妖族又会焕发生机，出现新的妖帝。”他朝花落影笑了笑，“所以你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你刚才为什么让我住手？”
“因为我还不想那么快变成傻子，想多清醒会儿。”
“那你现在清醒够了？”黄光越来越贴近流子钰额头，只要他说是，花落影会毫不犹豫塞进去。
“没有，我想一直清醒下去。”
答案却完全相反，托着黄光的花落影顿时觉得又被对方戏弄了。
正巧，颜水柔和凤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见二人的姿势，不由有些疑惑。
“落影，让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凤丹打量着流子钰，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黄光，疑惑道：“这是什么？”
花落影将事情原委跟二人说了一遍，凤丹顿时笑道：“那还磨叽什么？直接给他洗脑得了，跟这种坏蛋讲什么仁慈？”
“果然我还是太心软了吗？”花落影目光移向流子钰，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自己解除契约，还是被我变成傻子？”
流子钰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跟我是一样的，期待你有朝一日入魔”。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花落影遗憾地摇摇头，黄光微闪，瞬间没入流子钰眉心，漆黑的双眸逐渐变得灰暗，失去了光彩和焦距。但他的神色很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他说过，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
那一刻，花落影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手抖，她在同情他吗？在怜悯他吗？这样的恶魔有什么值得同情和怜悯的？他是造成两界战乱的元凶，他是故意报复人类，因为他，人类才死伤无数！
她深吸一口气，是的，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流子钰向来骄傲，也不需要谁的同情。
十指翻动，手心之间缓缓拉出一条条黄色光线，与流子钰脑海里的光团链接了起来。她开始清洗他的记忆，必须找到与昊天塔缔结契约的部分，才能下达指令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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