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
苏欢宁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看向宇文临淮，瞧见他的笑意僵在半空。
无论何时，他的生母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纵使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每提起都会隐隐发痛。
皇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眼，抬眸瞧了他一眼，微微叹息。
“本宫知晓你对先皇后的执念，但本宫今日还是要说……”
“那一年，本宫和先皇后是一同进宫的秀女，却被皇上同时看中。”
“即便是同一期的秀女，却也没有半分矛盾。”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寂寥，对往日之事的也逐渐清晰，“本宫一直都很敬佩，喜爱先皇后。”
“正是因为如此，皇帝才让本宫做了继后。”
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之事，她往殿外遥遥望去，似乎透过皇宫看见了当年的先皇后。
“原本先皇后薨了之后，本宫想要和皇帝提一提，让本宫替姐姐抚养五皇子……”
皇后对先皇后的称呼也换回了姐姐，忆起了陈年往事。
苏欢宁抬头瞧着皇后黯然失神的样子，不由得感叹。
【看来皇后娘娘和先皇后，果真是姐妹情深。】
【那既然有此想法，为何后来并未抚养五皇子？】
想起宇文临淮这些年的如履薄冰，她倒是觉得若是有皇后的保护，他会好过些。
许是猜测到苏欢宁心中所想，皇后继续说了下去。
“但本宫一个不慎，竟然被贼人钻了空，让五皇子的眼睛被毒瞎……”
她和皇上都清楚，那眼疾绝对不是一场意外，只是苦于久久未捉到证据。
“此事发生后，本宫才意识到，若是就此将五皇子收于膝下。”
“只会让他更加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说到最后，皇后的语气凛然了几分，却又掺杂着几分无奈，“本宫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蛰伏暗处。”
看似置之不顾，实则是在暗处为他保驾护航。
若是将宇文临淮放在明面上，怕不是早就遭受了多少次的毒手。
此话一出，苏欢宁都觉得震惊。
【没想到皇后娘娘平日瞧起来不问世事，背地里却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她对先皇后的爱，全部托付在了五皇子身上。】
对于皇后这些话，宇文临淮也是第一次知晓，沉默了许久。
他张了张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喊出来声。
“母妃……”
面对他的诧异，皇后只笑着摆摆手。
这么多年的疏远，她早就不指望宇文临淮会亲近于他，只是重新将话题扯了回来。
“相旬也是皇子，该会的一样不会少。”
“本宫从小就盯着他，所以对他的本事心知肚明，并不担忧。”
宇文临淮和苏欢宁对视一眼，眼底皆是震惊。
他们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原来往日里，都是小瞧了宇文相旬。
能在皇后如此心思颇重的膝下长大之人，又能是何种等闲之辈？
【我的天，难不成原著里大皇子是因为摆烂了。】
【所以才输给了三皇子？】
他并不是不想争，只是不屑去争。
宇文临淮也意识到这一点，结合起原先宇文相旬和他说过，归来就不掺和一切的话，瞬间明白了一切。
“本皇子明白了母妃的话，那便不必担心了。”
“眼下大皇兄即将归来，本皇子也该着手去处理接风洗尘一事。”
“就先行告退了。”
见他要离开，皇后也并未多说什么，让宫女送他们离开。
一路上，苏欢宁还沉浸在皇后的话中，出不来。
“没想到，我们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往日里只觉得皇后不争不抢，大皇子只爱玩些书画，如此看来是我太过狭隘了。】
今日的震惊已经足够多了，她需要静一静。
宇文临淮微微颔首，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
“往日里只觉得大皇兄与世无争，是因为只偏爱于书画。”
“如此看来，大抵是因为母妃从小对他的教导，让他低调行事。”
想起宇文相旬重伤一事，他皱起了眉头，“不过……”
“关于大皇兄重伤，本皇子还需给他飞鸽传书过去，确定一下具体情况。”
即便几人都觉得此事不足为真，但总归需要确认一番才安心。
将二人送出宫门后，宫女回去复命。
“可否回去了？”
皇后沉眸看着远处，叹息出口。
“希望相旬能够好好的……”
明面上不慌不乱，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要担心。
只是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若是此刻她慌了神，定会有人趁虚而入。
殿内的檀香窜入口鼻，她安心之余有些疲倦。
……
三日后，宇文临淮收到了回信。
拆开回信的那一刻，他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苏欢宁见此，连忙凑了上去，看见信上的内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真受伤了？！”
“这三皇子可真是肆意妄为，难不成连皇上都不怕了吗？！”
信上所说，宇文相旬被人偷袭，结果至今昏迷不醒。
即便没有到性命攸关的地步，却也伤得不轻。
苏欢宁忍不住怒骂出声。
面对她的痛斥，宇文临淮叹了口气，解释出口。
“三皇兄如此胆大妄为的原因，无疑就是觉得回来路上没有人看管。”
“就算逮到了动手的人，也完全可以推给匈奴。”
听了他的解释，苏欢宁依旧觉得气得牙痒痒，“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宇文临淮沉思片刻，见信中所道已经将宇文相旬送往京城内，立刻下了决断。
“本皇子现在就派人去接应他。”
他实在忧心，重伤之下宇文相旬会撑不住。
苏欢宁点了点头，又想起宋京墨，瞬间担忧起来。
“那我去瞧一瞧墨妹妹。”
“她如今怕不是已经知晓了此事，还不知道有多揪心呢。”
两人兵分两路，苏欢宁立刻往宇文相旬府内赶去。
宋京墨比前几日还要憔悴了几分，眼角的泪痕都未干掉。
瞧见苏欢宁前来，她强撑起身子，悄然擦拭掉泪水。
“宁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欢宁叹息一口气。
“其实，你也不必强撑，此事不用太过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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