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菲听我喊她,战战兢兢地将窗帘掀开一角,“我害怕~”
我晕了,这个时候害怕有屁用啊,那鬼真要害你,十个窗帘也拦不住啊!
咚!
仿佛是鞋子踢门的声音在门上响起,我和胡一菲同时受到了惊吓,我还好,毕竟一大老爷们,胡一菲嗷的一声就跑了过来,撞进我的怀里。
这一撞个中滋味我就不细说了,你们也懂得。
怕那鬼东西闯进来,我连忙给门反锁,谁知道那鬼东西不甘心,又踢了一脚,“咚”。
随后咚咚的声音不断传来,楼板都跟着发颤,我俩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咱就把门打开吧,我倒要看看它想干什么!”我冷声道。
胡一菲连忙抓住了我的胳膊,摇头道,“别!我害怕!”
被她拦着,我只好作罢,说实话,如果是我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要跟这鬼东西讨教讨教,问问它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受不了它天天这么吓唬人。
“那它昨晚是什么时候走的?”我说。
胡一菲想了想,“大概快天亮的时候吧!”
天亮?我看了下时间,这才前半夜,要挨到天亮还得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被一只不明觉厉的鬼堵在门口,要怎么挨。
哐当!
就在这时,那鬼鞋子突然加大了力度,只听一声巨响,门锁竟然被震开了。
吱嘎!
门缝掀开了。
这突然起来的变化让我心脏差点蹦出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门重新推了回去,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砰砰砰!
我用手狠狠地抵住门,那鬼东西还在不停地撞击,力量出奇的大,我一只手招架不住连忙背过身去用后背抵住门。
可我显然低估了那鬼东西的力气,巨大的力量隔着木门冲击过来,将我的身子不停地来回震荡。
大爷的!哥们此刻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这鬼东西的力量,我怕它一旦闯进来会对胡一菲不利,怒的是被一只鬼堵在门口,本园主憋屈的厉害。
若不是为了胡一菲的安全,我早把门开开提着罗盘跟它干一架,怎么说老子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嘛!
胡一菲吓得小脸已经面无血色,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门后撞击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真的撑不住了。
我咬了咬牙,用背用力抵住木门,从兜里将符咒掏了出来。
啪啪啪!
我将几只符咒狠狠地甩在墙上,而后将七星盘掏了出来,手扶着狠狠地按在木门上。
突然,那七星盘上发出一道亮光,似乎将星光从窗户外面接引了过来,罗盘上散发着微弱的金光,那金光扩散开来,似乎将整个门都镀成了一层金色。
咚咚!
门还在敲,但是力度明显小了,最后慢慢慢慢地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停了两分钟,再也没有敲门的声音传来,那鬼东西仿佛消失了。
呼!
我呼了口气,从倚着的木门上滑了下来,只觉得浑身黏糊糊地,里里外外都被汗水湿透了。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爱上别人…为什么要跟她跳舞…”
胡一菲似乎又开始神志不清了,捂着耳朵蹲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目光呆滞,脸色憔悴的让人心疼。
我叹了口气。
有些邪病,固然跟鬼有些关系,最根本还是源于自己的心。
我把她轻轻地抱到了床上,帮她盖上了被子,她似乎已经睡着了,但始终轻触着眉头,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伤。
……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我在地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胡一菲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下楼的时候见到了她,丫已经将早餐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起来了?”见到我,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很诧异,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丫竟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会儿完全是个正常人。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有些不正常。
平静地吃了早餐,丫一个劲儿问我新学的蛋糕怎么样好不好吃,我说好吃,她说以后经常给我做,整的像真情侣一样,搞得我有些不自在。
一顿饭下来,丫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但是丫不提,我得说啊,如果那鬼东西每晚都来,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她家里吧,未婚同居这事我怎么好意思。
“昨晚...”我张了张口,希望丫能把下文接下去。
“今天把那鞋子处理了吧!”丫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她从桌子底下掏出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那双湿漉漉地黑舞鞋。
“它昨晚又从鞋柜里跑出来了,今早我在卧室门口见到了它!”她将袋子放在了地上,踢到了一边。
我点了点头,“这鬼掉子鞋确实有点邪乎,一会儿我们出去把它烧了!”
“一定要烧吗?”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舍不得。
“这鞋子有什么意义吗?”我问。
她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是他送给我的!”
他?
我狐疑起这个人的身份,多半就是丫嘴里经常喃喃的那个人,唐青。
我实话,我心里有些嫉妒,那渣男何德何能,让这么好的女孩为他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吃过饭,我们拎着鞋子出了门,上了车,我问她去哪烧,丫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哽!
车打着了火,我也同时想起了一个地方,驾着车扬长而去。
我开车来到的地方不是别地儿,正是城郊的土地庙。
林妙音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也只有丫能镇住这鞋子。
我鞋子放在了土地庙旁边的空地上,突然发现忘记买打火机了。
正要去买,胡一菲拦住了我,“我去吧!”
胡一菲刚走,我耳朵突然就传来一阵剧痛。
“哎别别别!疼疼疼!”我一边求饶一边喊疼。
林妙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拎着我的耳朵把我带到了小庙后面。
“臭小子!你不给姐烧香也就罢了,居然还带只破鞋子来烧,你什么意思!”丫咬牙切齿道。
谁知道丫在家啊,我以为土地婆一天那么忙,这就尴了个尬了。
“妙音!你别生气!”
“叫土地姐!我跟你没那么熟!”
“这咋还翻脸不认人了呢!”
“我翻脸不认人?你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吧!是不是这两天进了温柔乡,就忘了奶奶我了!”
“奶奶...我错了!”
“叫姐姐!”
“姐姐...”
一顿拧巴之后,我捂着耳朵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没办法,打又打不过,只能装熊。
“这鞋子烧不掉的!”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问她为啥,她摇了摇头,不说话。
啥意思?正想要问,胡一菲买打火机回来了,土地婆一个转身没影了。我顿时一阵愕然,向庙里看了一眼,估计这妞是土遁了。
“火勺,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你耳朵怎么了?”胡一菲怔怔地看着我。
我捂着耳朵尴尬地笑了笑,“没...没谁!”
她将打火机交给我,我把鞋子堆在了背风处,想将它点着,在我看来这鞋子的皮料应该很好烧才对,可点了两分钟,我手都烫肿了,它一点也没着。
吧嗒吧嗒!
这鞋子怪事了,你越用火燎它,它鞋柯子里越往外淌水。
大爷的,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什么情况这是?
我一咬牙,从车里搬了小桶汽油,浇在了上面,我就不信点不着你了!
呼啦!
这次终于着了,着得还挺厉害,火苗呼的一生就窜了起来,差点把我眉毛给燎半截。
我看着翻腾的火焰有点兴奋,胡一菲站在边上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脸色苍白的吓人。
过了一会儿,火灭了,刚想说大功告成,突然就怔住了。
只见,那双黑色的舞鞋静静地躺在地上,竟然毫发无损!
滴答滴答,又有水从鞋子里淌了出来。
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真特么邪门,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鞋...邪,这同音字在今天得到了印证。
“阿菲,你这鞋用什么皮做的,怎么这么邪乎?”
听我这么问,她身子僵了僵,“不...不知道!就是很普通的舞鞋,我们那会儿都穿这样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鞋子是那渣男送的,问她又有什么用。
汽油都烧不了,那你说咋办吧,哥们脑筋那是转的比较快的。
既然烧不了,那咱就埋了吧...
“埋...”
丫脸色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
土地庙周围的土硬的很,埋了之后再搬几块大石头压上,我就不信你这鬼东西能跑的了!
我从车里取来万能铲,撩开膀子就干了起来,不一会就在地上挖了个大坑。
我忌讳地朝土地庙看了一眼,在姑奶奶家门口挖这么大坑,不知道丫下次见到我会不会扒了我的皮,我不由得揉了揉耳朵。
将鞋子推进了坑里,埋上了土,又狠狠地踩上了几脚,将土压得很严实,又找来几块大石头垫在上面,我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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