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姑是天都人,对天都十分熟悉.,带着我在城里转了一圈。
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哑姑在路边的面馆吃了碗面,吃完了面我跟她说让她带我去圣宫参观一下。
她摇了摇头,比划了半天我才明白,原来阿兰若宫不是随时对外开放的,只是每天早上辰时到午时对外开往,迎接来客的朝贡和礼拜。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想到那大房子还不是随便参观的。
唯一的一点是,这大房子对人比较平等,一视同仁迎接八方来客,除了僧伽,没有人可以随时进入,就算是执掌兵权的蒂斯来了,也得按照时辰才能进入圣宫,想见圣王,就更要澡簌清洁,衣冠整齐,早早候在偏门,等候召见。
天都城的人对僧伽是非常恭敬的,天都城内总共有百余座寺院,街上经常可以看到往来的僧伽,每每可以看到虔诚的信徒,向僧伽供养吃食与钱粮。
说来圣宫也算是一座寺庙吧,而且是整个雪域最大的寺庙。
但是规矩比较森然,里面的僧伽一般是允许轻易出来的,而且是不允许私自接受外人的供养。
这是因为圣宫里的僧伽都是有职位在身,相当于公职人员,例行公事,所以看管的比较严格。
但是他们也不会缺少供养,因为他们是雪域身份最尊贵的人,每天去圣宫朝贡的人不计其数,带去的供养更是永远吃不完,而且每天剩余的食物基本上是要舍给城中的流民,乞丐。
所以这就导致了,天都的生活气氛比较祥和,没有人会受饥饿贫穷所扰,犯罪率也是比较低,居民的幸福指数比较高。
我来到这里也感觉到一点,就是这里的人民性格特别好,脸上都时常挂着微笑,很少看到有人在大街上打架争吵。
同时天都城也不乏娱乐项目,这里的人好舞,每走两步就能看到街头跳舞的人,卖艺的人也有不少,都是有民族特色的艺术表演。
我问哑姑之前在街头卖艺是干什么的,哑姑当即便绕着桌子给我跳了起来,那肚皮舞的,柔韧性特别好,让人赏心悦目。
她的舞姿并不妩媚,但是十分活泼灵动,能感受到草原人对待生活的态度,坚强乐观,积极向上。
我不禁有些感动,虽然这姑娘是个哑巴,但是起码能活出自己的样来,倒是比外边有些人强多了。
想我这么大的时候,曾经被各种老板压榨,被各种潜规则所欺凌,频繁的更换不稳定的工作,甚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想过要跳江。
唉……跟哑姑比起来,真的是很惭愧啊!
天都这个地方,带给了我很多感悟,逛了一天,我真的沉浸在这种祥和的氛围当中,甚至流连忘返,有一种想永远生活在这里的冲动。
但这也只能是想想,毕竟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终究要离开这里。
而且我知道,天都城之所以能够如此优秀,多数归结于圣宫的管理,另一方面,雪域的人民拥有纯洁的信仰,是这份信仰,让他们少欲知足,生活才能够如此幸福。
这里,没有快手抖音,没有lol没有吃鸡,更没有大保健洗头房,听说喜欢一个姑娘只要喝倒老丈爷就可以把媳妇娶回家。金城若是这样,也就不会有号称几十万的剩男剩女。
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娶不起,这是现实社会的真实写照,这也是我单身至今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穷,我当初不会龟缩在十平米的出租房里,不会隐藏着自己的落魄,躲避着别人的风光无限。
恐怕,我早就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了。
但世事便是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遇到林妙音,遇到方文园这群人,拥有如此绚烂璀璨的人生。
所以,此生无憾了!
即便,我蛊毒发作而死,即便我此行没有拿到梅花瓶,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在轮回之中,没有谁欠谁,我喜欢的人,我舍不得的人,若是有缘,我相信来世终究会相遇。
老园主和鬼僧爷爷此生教给我最重要的,便是两个字,“随缘”。
……
傍晚,炊烟淼淼,灯火阑珊,我带着哑姑来到了一间小酒馆。
这小酒馆远离主街,但人却不少,而且都是些少男少女,大家载歌载舞,各种特色的乐器演奏欢快的乐曲,都是一些深情的情歌。
饮酒过半,一名高大俊朗的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这青年坐在我旁边不远的位子,手里抱起一把尤克里里一样的乐器,自己自饮自酌。
不知为何,这青年脸色有些阴郁,与这里欢快的气氛有些不搭,不知道是来买醉,还是想在这里寻回自己的快乐。
我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这会儿不知道哑姑哪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我也没有在意,刚才姑娘就一个劲的打哈欠,让她陪我溜达一天,想来人家也是累了,这里离我们居住的旅店也不远,城里治安又好,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是属于夜猫子的那种,按照我们外边的作息,这会儿华灯初上正是花好月正圆的大好时光,当然不会这么早就回去碎觉,忍不住想多喝两杯。
如今看到这小哥哥自己一个人,而且人家又长得这么好看,我便忍不住想过去撩一会儿,于是便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Holle!小哥!自己一个人啊!”
小哥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道:“哈喽是什么意思?是你的家乡语吗?”
我笑了笑,“是啊!在我家乡,叫做外语,就是你好的意思!”
“外语?”青年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的家乡语还真是特别啊!”
“嘿嘿……对了,我看你手里拿的乐器挺奇怪的,这是什么乐器?”
“哦!你说这个啊,它叫做木马琴!”
“哦?木马琴?”我有些感兴趣道:“有什么蕴意吗?”
青年笑了笑,“一会你听我唱完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舞曲作罢,青年提着琴走上了舞台。
他将木马琴提在手中,一边演奏,一边嘴里传来悠扬的歌声……
“目击苍茫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目击辽阔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木头和马尾,这是一首悲伤的情歌,曲罢,我的眼角已经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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