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汉兰达停在路边。
陈凡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的黑天鹅会所，心里颇有感慨。
他还记得那天，堂哥给了他一张会员卡，他怀揣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来体验有钱人的生活。
他和唐青黛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没有直接进会所，而是在前面的露天烧烤摊，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板，一扎啤酒，五十串烈火牛肉，三十串五花肉。”陈凡扬声说道。
“好嘞。”老板是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笑起来一团和气。
旁边还有两家烧烤摊，不过生意都没他好。
一阵香风刮过，穿着白色香奈儿时装，妆容精致的秦清，手里拿着小坤包，在陈凡对面坐下。
“你就约我在这里见面？”她有些嫌弃地用餐巾纸，擦了擦油腻的桌子。
“这里挺好的，视野开阔，还能欣赏旁边的河景。”陈凡微笑说道。
他现在是党员干部，不适合再出入黑天鹅会所这种地方。
而且，他和秦清不熟，万一对方给他设套呢？
“你就不想见见丁晴，她可是挺想念你的。”秦清目光玩味。
“不见了，相忘江湖，挺好的。”陈凡似笑非笑。
黑天鹅会所最出名的地方，就是美色，只要他不上钩，对方就拿他没办法。
秦清气恼地咬了咬嘴唇，她发现这个小镇长，还挺难搞的，完全不跟着她谈话节奏走。
“我找你也是受人所托，听说你想关停中小煤矿，有人希望你高抬贵手。”秦清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
“你们消息这么灵通的吗？”陈凡惊讶扬了扬眉。
这是他下一步的工作重点，还没有付诸行动，只是和少数人聊了聊，没想到对方就收到了风声。
“陈镇长，多个朋友多条路，真把那些小煤矿关了，那么多的煤矿工人，你也不好安置，不是吗？”秦清盯着他说道。
“是谁找的你，他为什么自己不找我谈？”陈凡问道。
“对方在省城，不方便出面，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我们和于学斌没关系。”秦清解释。
“抱歉，小型煤矿的关停工作，关系到东角镇接下来的产业布局，这一点是不可更改的。”陈凡说道。
他一直都知道，东角镇煤矿的这一滩水很浑，没想到还牵扯到省里。
“陈镇长，没必要把话说死吧，为官之道，在于多交朋友，像你这样，可对仕途不利呀。”秦清眯起美目。
陈凡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她，微笑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这位神秘的会所老板娘，脸蛋儿很妩媚，肤白如雪，从穿着到首饰，都是奢侈品。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本身就很有背景，那么就是她背后的男人，很有背景。
从她刚才说话的口气来判断，她的关系应该在省里。
“当然不是，我是来交朋友的。”秦清眯眼笑着。
她笑起来眼神很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漂亮的狐狸。
陈凡沉吟了几秒，关停东角镇所有小型煤矿，是他和顾冰夏商议后的决定。
而且，这件事情，还关系到他这个镇长的威信。
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几名表情严肃的男人，走了过来，把他围住。
“你是陈凡吧，我们是县纪委的，收到举报，说你蛮横不讲理，索贿不成，把人打进医院了。”一名男人出示了一下证件。
“你安排的？”陈凡表情不善地盯着秦清。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秦清脸上的意外，不像是装出来的。
“走吧，还坐在这儿干嘛？”一名小年轻不耐烦地催促。
“我很好奇，你们县纪委的，有什么资格跑到市里来办案？”陈凡冷静打量着身边几人。
他不是没被纪委调查过，对方的套路他都了解。
只是这次出动的是县纪委，这让他有些想不通，究竟是谁在背后整他。
“少罗嗦，你这种乡镇干部，当然归我们县纪委管，老实跟我们回去交代问题。”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位小年轻，他语气有些冲。
“那你们告诉我，我向谁索贿了，又把谁打了？”陈凡语气咄咄逼人。
秦清坐在旁边，表情玩味，一副看戏的姿态。
这一幕确实不是她安排的，她很好奇，陈凡究竟会怎么处理。
“你装什么装？谭二富还躺在医院呢，人是你打的吧？”一名工作人员举起手机，照片上的男人，一脸惨兮兮，浑身缠着绷带。
“这不是唐青霜的表叔么？”陈凡皱眉。
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他前不久才见过，就是被他丢出唐家别墅的那位无赖表叔。
“谭二富说，你找他索贿三十万，他不同意，你就打他，还放狗咬他，这一点你没法狡辩吧？”县纪委领头的干部说道。
“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向他索贿了？”陈凡肺都气炸了。
“有没有索贿，你说了不算，跟我们回县里走一趟。”刚才的年轻小伙不耐烦，伸手就要抓陈凡胳膊。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陈凡也没做什么动作，就让对方手腕发麻。
“陈凡，你这是打算跟跟组织对抗？”领头的纪委干部，眼中闪过阴险。
“别动不动就扣大帽子，第一，我没有索贿，第二，他也不是我打的。”陈凡斜睨他一眼。
“既然陈镇长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了。”领头的纪委干部，使了个眼色，暗示几名下属，控制住陈凡。
“我打个电话。”陈凡淡然拿出手机。
秦清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个时候，陈凡会找谁求援。
“永成书记，您好，我是陈凡，这边有个情况，要向您反应一下。”陈凡侃侃而谈。
领头的县纪委干部，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陈凡会给市纪委的王永成书记打电话。
王永成那边，听完陈凡的讲诉，让他把手机给那名县纪委的干部。
“给，永成书记有话对你说。”陈凡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对方。
一丝冷汗，从那名县纪委的干部额头渗出。
他喉咙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
“永成书记，你好，我是县纪委的小张。”他下意识躬着身子。
手机里面，传来王永成的一通训斥，陈凡离了半米多的距离，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只看到，那名县纪委的干部，额头冷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接完电话后，那名县纪委的干部，脸色灰败，把手机还给陈凡，神色悻悻地说道：“这可能是个误会，我们会继续求证举报材料是否属实。”
“虽然你们大老远跑来市里，比较辛苦，但我还是不留你们吃饭了，免得传出去，又说我陈凡，贿赂县纪委的干部。”陈凡笑眯眯说道。
几名县纪委的人，仿佛吃了死苍蝇一样，脸色难看地离开。
“啪啪啪！”秦清面带微笑，在一旁鼓掌。
“陈镇长名不虚传，果然是很有背景呢。”她亮晶晶的眸子，来回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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