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从屋中出来,客气的与宋允棠打招呼。
“宋姑娘来了。”
宋允棠大大方方的朝着朱德明行了一礼。
“朱大人,又见面了。”
朱德明笑了笑,“近日可都还好?”
“都好,多谢大人关心。”
见宋允棠和朱德明两人交谈自如,且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林昭昭怒从心起,指着宋允棠骂。
“宋允棠,你说,是不是你勾结朱大人,才将我扣在大牢里出不去?你明明都没事,为何还要抓我?我不服!”
这些日子,大牢里的日子将她折磨的近乎疯狂。
吃的是馊饭,睡的是草席,穿的是囚服,浑身脏污,还有老鼠在牢中乱窜,吃喝拉撒都在牢房中,整个空间都散发着恶臭。
她再也不要进牢房了!
再也不要进去了!
所以在看到两人关系不错的时候,她只想抓住点什么,将自己从那个肮脏恐怖的大牢中解救出来。
朱德明双手反握在身后,冷冷望着她。
“放肆!自己犯了错被定罪还敢污蔑本官徇私,林员外和林夫人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宋允棠冷笑。
林昭昭还真是蠢啊。
朱大人升迁在望,这个时候,他怎么容忍污蔑自己的言论出现?
“昭昭!不得无礼!”林景曜厉声道。
林昭昭不服气,“本来就是!如果不是因为他徇私,宋允棠明明还好好的,为何要定我的罪?”
“冥顽不灵!看来这几日在牢里反省的还不够!”朱德明见林昭昭死性不改,这会是真怒了,“来人,林昭昭诬陷官员,给本官先打十板子,就在这里行刑。”
林景曜赶忙给林昭昭求情,朱大人却没理会他,仍旧叫人打了。
林昭昭得了一顿打,放聪明了点,趴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只敢用怨毒的目光瞪宋允棠,却不敢再如刚才那般大呼小叫了。
朱德明望着站在身旁的女子。
“宋姑娘,你说你接受林家的调解做什么?像这样的女子,就是回去了也不会安分的。”
宋允棠轻飘飘道,“没办法啊,林家给的多。”
林景曜因为蹲在林昭昭身旁,并未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朱德明愣了愣,随后神色怪异的假咳一声,这丫头知道审时度势,不逞一时的意气用事,这是好事。
否则林家要是针对起来,她往后在慈乐镇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虽然如此,却也不好叫她受了委屈。
“宋姑娘今日来此,是接受调解的,但林昭昭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违背了大夏律法,且口出狂言诬陷本官,就算能减刑,该有的惩罚也不能少。”
“来人,再将林昭昭打上三十大板,在牢中反省一个月出狱!”
林昭昭听到不仅要打上三十板子,还得让她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再待上一个月,又气又急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林景曜见状,赶忙求情。
“朱大人,在下的妹妹这会昏迷不醒,可否推迟行刑?”
“准。”朱大人往衙役的方向望了眼,“先将她关入大牢吧,等她清醒了再打板子,也好叫林小姐能深刻记住这次的教训,往后不要再犯。”
“是。”
衙役应了声,便一人一边拖着林昭昭下去了。
林景曜这会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处发泄。
林家所有人都想将她往外捞。
她倒好,生怕自己在大牢里蹲的不够似的,半点不知道消停!
就她这样沉不住气的人,之前爹娘居然还想将她嫁到安阳县杨家,杨家内宅的斗争比林府要血腥多了,没了娘和他们两个哥哥的庇护,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景曜捏了捏眉心。
乡下养大的丫头,果真不能指望。
生生浪费了那二百两银子,要不是有这点血缘关系在,他是真不想管了。
看着林昭昭被衙役拖走,林景曜回头,正想和朱德明说点什么,却见他满脸客气的望向宋允棠。
“宋姑娘,本官有个棘手的案子,想请你帮忙做一下判断,不知你可有空?”
宋允棠点头,“有空。”
他朝着其中一间屋子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姑娘这边请。”
林景曜眼睁睁看着朱德明将宋允棠请进了屋中,眼神中带着异。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能帮朱大人判断案子?
不过是离开林家三年,不知不觉间,她竟产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和那些将自己拘在深宅中生活的女子大不相同,这样的宋允棠,看在林景曜眼中,好似在闪着光。
就在这时,一旁的秦师爷适时的朝着外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公子,朱大人还有事要忙,您请吧。”
林景曜微微颔首,抬腿离开。
……
屋内,朱德明望着宋允棠。
“怎么样?本官给那林家小姐判的,宋姑娘可还满意?”
少女笑的眉眼弯弯。
“自然是满意的,多谢朱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朱德明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怜悯。
“我知道你如今脱离了娘家,女子独自生活不容易,往后要是有什么难处,我能帮的上忙的话,可以来县衙找我。”
宋允棠行了一礼,“多谢朱大人关心,不过我虽离开了娘家,马上就要和徐青野成亲了,往后有他护着,该是比现在好的。”
“成,那往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本官,本官打他板子。”
宋允棠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朱大人不是说有事情要我帮忙吗?咱别耽误正事了。”
朱德明听后,恢复严肃。
他绕到书桌后,拿出一张状纸递给她。
“都说家丑不外扬,这胡家的贵妾因为吃了一盘糕点小产,事后找了好几个大夫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她心里气不过,还非要闹到衙门来,本官身为这安阳县的父母官,不管还不行。”
将状纸交给宋允棠后,他又拿起另一张。
“李家的小公子昏迷不醒,大夫到目前为止都查不清原因,几个嫌疑人经过拷问,到现在都矢口否认是自己所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本官也不好下死手,还得等那个孩子醒了看是否能从他的嘴里得出真相。”
“还有这个,王家的主母在夜里突然死亡,这状纸是她一双儿女敲响外边的大鼓递上来的,到目前为止也是毫无头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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