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看清里面的人时笑容僵在了嘴角
乔佳黛恶狠狠地瞪着乔以，眼神似能把她戳出个洞来，苏静怡轻拍了下她的手臂，开口打破了沉默：“以以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乔以低低嗯了声。
“那就好。”苏静怡唇边噙着一抹浅笑，“你爷爷一直惦记着你，现在总算是把你给惦记回来了。”
这回乔以淡笑不语了，低头把油焖茄子绊到了碗边缘。
说起来，小时候她见到苏静怡也会喊一声小姨，不过那时候苏静婉和苏静怡还没有因为一个男人闹崩。这个男人……
她又抬眼看向对面的乔蔺文，时隔十五年，他也没有多少明显的变化，除了眼角多了几条细纹，气质里仍是透着股儒雅稳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轨背叛妻子的男人，可偏偏他就婚后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妻子同父异母的妹妹，回想起来，这件事至今令乔以感到匪夷所思。
“哦对了，小婶婶，小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吗？”乔佳黛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被这么一问，黎曦搁下筷子，脸上作出困扰的表情：“还没取呢。”她看了眼默默吃饭的乔以，笑着说：“难道黛黛想给小妹妹取名字吗？”
“对啊。”
话音刚落，乔佳黛又“咦？”了声：“为什么不是小弟弟……”
被乔佳黛这么一暖场，餐桌边又开始了欢声笑语。
乔贺山说孙子孙女都一样，他都喜欢；而乔老太太信佛，说将来孩子出世了，名字得去千佛寺找大师照着生辰八字取；乔蔺演和黎曦听了，没什么意见，点头应是。
然后苏静怡叮嘱了黎曦孕期的一些注意事项，主要提醒她控制好饮食和作息，别太紧张也别太劳累了。
乔以看着对面认真听着的乔蔺演，从没想过他步入父亲这个角色，会来得如此之快。
一顿饭顿时吃得食不知味。
……
晚饭后，乔以扶乔贺山去了书房。
在乔以拿了毛毯盖他腿上时，乔贺山拍了拍她的手和她说：“爷爷不知道渺渺的爸爸会来吃饭，如果知道他要来……”他就不喊乔以回来了。他清楚是自己把乔以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吃饭的时候也是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但碍于其他人都在场，不好开口提及。
岂料乔以把手覆在老人家的手背上，轻轻道：“爷爷，我没事。”
她想得是只要她在乔家一天，总会碰到乔蔺文，这无法避免。
就好比只要她在乔家一天，就会看见乔蔺演和黎曦秀恩爱的样子一样。
乔贺山不是很相信，又问了遍“真的？”，乔以欣慰点头，老人家脸上的愁思才渐渐敛去：“那就好……”
祖孙两聊完天，乔贺山把小儿子喊上楼，让他送大孙女去沈衿衿那：“大晚上的，慢点开车。”
乔以跟在乔蔺演身后，眼睛盯着他脚上的休闲鞋，他下班回家后会换下西装，此时他穿着驼色的V领毛衣和米白色的长裤，就像个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路虎揽胜从车库里开出来。
副驾驶车门已经打开，乔以想关上坐到后面去，被乔蔺演拦住：“坐前面。”
乔以没有动。
乔蔺演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似乎在看她能坚持多久。
这时别墅门被打开——
乔以心里慌了慌，最终妥协扶着车门坐进去。
轿车刚驶出黑色雕花大门，乔蔺演的手机就有电话进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没理会，把手机丢在了仪表盘上。
乔以一直转头看着车窗外。轿车驶入过江大桥，两旁路灯绚烂夺目，映得车窗上的景象更加清晰。
她的视线停留在乔蔺演的倒影上，还似以前线条温和的轮廓，现在却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就好像特别重要的东西开始渐渐得从她的记忆里剥丝抽茧出去，渐渐得成为一道模糊的剪影，直至最后消失不见让她想都想不起来。
“这是我托日本的朋友带回来的，消肿祛疤效果好。”
乔蔺演突然开口，打破车内略显压抑的气氛。
乔以侧头，垂眼盯着他手里的药盒，委婉地拒绝：“不用了，家里还有。”
车子刚好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
乔以没有接，他的手亦没有收回去：“你现在要和我这么生分了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至少以后不会难过，更不会痛苦。
乔蔺演听了，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将药盒塞到她手里，嗓音平静：“用得到就用，用不到就留着下次用。”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纵容一个和他闹脾气的孩子。
乔以放在腿上的手揪紧，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可能对他而言，他用长辈的身份关心她，理所当然。
可他明明知道她不会这么想，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夜里，乔以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辗转反侧。
醒来的时候窗外才泛起鱼肚白，看了眼时间已经6点40分，她索性起床洗漱化妆。鼎立没有规定要求员工必须穿职业套装，不过她想的还是穿得稍微正式一点，选了件拼接长袖衬衫和白色半步裙，将头发梳在了脑后，又挑了双搭配衣服的浅色细高跟鞋。
用过早餐后，沈衿衿顺路将乔以送到鼎立。
昨天傍晚4S店打电话过来说车已修好，所以沈衿衿又成为有车的女人了。
“要是那老总揩你油，你打电话给我，知道吗？”沈衿衿从车窗探出头来嘱咐。
乔以说知道了，笑着朝她挥手：“你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路上注意安全。”
沈衿衿比了个ok的手势。
目送白色M6驶远，乔以才转身进了鼎立大楼的旋转门。
周赴到了公司，第一时间把乔以叫进办公室安排工作：“这段时间手头项目有点多，可能会比较辛苦，麻烦你了。”乔以微微一笑：“不麻烦，还得感谢周总监给我这次锻炼的机会。”
见她态度谦逊，周赴点点头，接着强调一些注意事项。
乔以拿了文件走出办公室，经过电梯间时，那台高层专用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她脚步一滞，嘴角微扬准备打招呼，却在看清里面的人时笑容僵在了嘴角。
傅立行西装笔挺地伫立在电梯里，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整个人看上去严肃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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