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审讯俘虏
探险队一阵忙活，把能救的都搀扶或者抱到雪橇上。
大家掏出水囊和食物袋儿，给他们喂水喂食，并拉过用来遮盖甜草的麻袋片儿，盖住这些身上没有几块兽皮的人。
场景有些悲凉，不过，也不是没有令人高兴的事儿。
被扔出来的这些人中，虽然老人占了一半儿，但另一半儿里，竟然有十一个十五六岁的羸弱少年和二十多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其余是六七岁以下的小孩子。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呢？
现在没时间专门了解了。本来到这里就有些晚，然后又是打架又是救人，天都快黑了。必须离开这个修罗场，去其他地方休息。
大家把救下的人和那个俘虏全部放到雪橇上，顺原路返回。出谷后，在一座小山上找到一个里面足够大但洞口特别宽的山洞。这种山洞不适合居住，仅能勉强凑合一夜。
把山洞大概清理一下，所有人和麋鹿及载人的雪橇都进入洞内，其余雪橇竖起来挡住门口，然后开始生火煮食。
雪橇上带有木炭，不需要拾柴。但是靠两个陶炉实在难以把这么大的山洞温暖起来，只能提供热汤水。
肉汤和姜汤轮番上阵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好多了。至于俘虏，就没这个待遇了。
汤水没问题，干货却不多。
这次出盆地原计划是取了甜草就回去。草忠是临时想起可以捡人这回事儿的，在部落居住地根本没提。
所以，大家的雪橇和绳子及麻袋片之类的东西带的不少，但食物的富余量不大，二十三个人可以吃二十天左右，而这次一下子救了九十七个人。
晚上这一顿儿就干掉了十分之一。这还是怕久饿的人一下子吃太多撑死，因而只给少量食物的结果。
这个问题比较严峻，不过明天赶紧启程回家，凑合一下还是有可能挨到老虎洞居住地的。
当务之急是审问那个俘虏。探险队员把俘虏提过来，开始询问。
想不到那俘虏还挺硬气，对于询问，他一概不回答，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副傲慢的态度。被问烦了，就对着问话的人翻白眼，并进行威胁。
“你们赶紧把我放回去，我可以在酋长面前求情，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否则，等着红狼部落的报复吧。”
然后，他斜眼瞅了一下骆凤舞。
“如果你们把那个女娃娃献上去，我再求求情，说不定酋长会饶你们不死。”
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被阶下囚这样说。探险队的年轻人都很生气，准备对那人动点刑。
桩子拿了根赶鹿的鞭子过来。
“快说，红狼部落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说，就让你尝尝鞭子的厉害。”
那个男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桩子生气得抽了他十几鞭子，鞭鞭见血。
刚才桩子要看守这个俘虏，自己没机会上场拼杀。虽然同伴们在杀人之后各种不适，但过后却很是自信和骄傲，完成了弱鸡到战士的转变，气质似乎都变了，令人羡慕。那人被打得满地翻滚，可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桩子还想再抽，被耕琦和骆凤舞一起拦下了。
耕琦特别生气，但看在他是硬汉的面子上，想让他有点尊严的死。
骆凤舞是不忍心看了。虽然白天参与了打架杀人，但她还是不适应这种血腥的审讯场面。
“他不说我说，不用问他了，他知道的我大部分都知道。”第一个被救的老人突然发声。
一言不发的那个男人立即破口大骂。
“长生，你个老不死的，叛徒！白天我就该先杀了你。”然后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把老人的女性近亲都恶狠狠地问候了一遍。
骆凤舞不禁皱眉。怎么不管什么时代，骂人的套路都差不多呢！这撒泼的样子，和刚才的硬汉形象实在相差太多了吧。耕琦听不下去了，一脚踩在那人嘴上。
骂声戛然而止。
那个叫长生的老人苦笑了一下。
“骂吧，在部落里骂习惯了，反正我的亲人都死了，”忽然，老人眼泪涌出，悲愤地喊道：“而且，都是被你们这些坏人给害死的！”
他一下子扑过去，双拳不停在那人身上捶打。
耕琦把脚收回来，退到旁边，但一直盯着那个人，防止他暴起伤害老人。
老人边哭边打边数落，似乎想把几十年的悲痛都发泄出来。
在老人哭得最伤心时，那人忽然伸出双手，死死掐住老人的脖子。
老人的脸色瞬间紫红，四肢拼命挣扎。
耕琦上前一步，快速把那人的手搬开。“啊！”
大家突然惊呼起来。
耕琦侧头一看，呃，吓了一跳。
刚才光顾防着那人伤害老人了，对老人没有任何防备。想不到，那男人用力很大，想一下子就掐死老人，如果不是耕琦反应快，老人必死无疑。
老人在被掐住脖子的瞬间就陷入挣命状态，胡乱挣扎时摸到地上的一块石头。
石头是扁平的，在打扫山洞时，并不妨碍走路，就忽略了。
老人在慌乱中摸到那块石头，拿石头参差不齐的扁平侧边，一下子砍在那人的脸上，惊慌之下用力过猛，和石斧的劈砍效果差不多。
那俘虏的一只眼睛被砍中，脸上血肉模糊，立刻毙命。
“啊！我杀人了！”老人一下子跳起来，紧接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喃喃，“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呜呜呜，我竟然杀人了……”
可能是白天的经历，或者因为不是自己亲手杀的人，探险队员们都挺镇定。
耕琦在看到那张血肉模糊的死人脸时，迅速起身把骆凤舞抱住，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让迦夜把尸体拉出去。
其实骆凤舞这次淡定多了，神经比原先粗了不少，当然心里仍然有不舒服的感觉。
桩子等老人稍微镇静了一点，扶正他的身子，喂他喝了几口水。
老人喝完水，眼泪汪汪地对桩子说：“我恨他们，但我从来没想过亲手杀了他们，唉。我也成了和他们一样的坏人了。”
桩子安抚地拍了拍老人后背，“他是你的仇人，该杀！”耕琦也安慰他：“老人家，害你家人的坏人该杀，不要自责了。”
老人的状态实在不好，不方便立刻询问。大家收拾了一下，开始睡觉。
耕琦怕凤舞因为白天的厮杀以及晚上的审讯而睡不着，从睡袋外面抱着她。两人一夜安寝。
第二天早上，很多探险队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没黑眼圈儿的也没精打采。只有迦夜习以为常。跟随巫师的时候，血洗过好几个小部落，杀这点儿人算啥。
更何况，这些人是来杀人的，不杀他们就得被他们杀死。没听那个带头的喊吗，杀人夺鹿。这么一大群麋鹿，的确令人流口水。
大家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收拾收拾准备返回甜草族山洞。
救回来的人基本安然。可惜，一位老人再没有醒来，睡梦中静悄悄地去了。老长生发起了高烧，不断说胡话，一直在检讨自己不该杀人。他脖子上被掐的地方浮现出几个非常明显的青色手指印儿。
探险队并没有抛弃老长生，把他单独放在一个雪橇上，启程了。
下午回到甜草族山洞，大家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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