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心苦难言
朗沙完全没有因为说话被打断而生气。他深情而宠溺地朝她微笑。
“凤舞，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耕琦踏前一步，成功引开朗沙看向骆凤舞的目光。
“朗沙，弄悬崖石头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不要客气啊。”
朗沙心里腹诽，每次我和凤舞说话，你都这么紧张，至于么。
如果耕琦能听到朗沙的心声，他的回答肯定是‘至于，相当至于’。以前他防着朗沙，是因为朗沙出色的外貌和才干，唯恐凤舞不小心被他吸引。凤舞昏睡期间，耕琦得知朗沙对凤舞的感情后，更防着他了。特别是现在，在弟弟和姆妈的死亡方面，已经明确，凤舞是清白的。耕琦极其宝贝她，完全把她放到了心尖儿上。
朗沙这微笑实在杀伤力巨大，普通女人极难抗拒。耕琦很庆幸，他的凤舞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个感情颇为迟钝的乖丫头。
现在乖丫头终于答应和他结婚了，他更得防着了，千万不能在婚前出什么变故。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一致认为把峭壁弄塌了最好。可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耕琦和骆凤舞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天气开始回暖，冬天快过去了，他们必须赶在湖河冰层开化之前进入盆地。
大家惊讶地发现，耕琦对回起龙城的事特别积极，每天一大早就把人喊起了做各种准备。以前出门时，从未出现过这种现象。只有骆凤舞知道，他是被结婚的事儿闹的。经过商量，在木部落收拢的这些人很多要运回起龙城。
这次在木部落和石部落一共收了三千二百多人，其中有一千六百多适婚女人，有一千多点儿的老人和小孩儿。
青壮男人只有六百左右，其中还包括要上刑场的八十多人和两百多个需要服刑的。
上刑场的和服刑的肯定要运回去示众。女人至少要运七八百回去，龙部落还有很多光棍男人，需要解决配偶问题。
不过，燧火和尚毒及一些木部落长老的女人们都被看管起来。虽然她们没有直接参与害人，但近墨者黑，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和他们一条心，先看好再说吧。
这次前来征讨木部落的五百战士和五百后勤人员，已经有配偶的自然该干啥干啥，没配偶的也大部分选定了目标。在修城建桥的过程中，大家陆陆续续做了一些木桶。木部落那些脏兮兮的人分期分批剃头洗澡换新兽皮。
这次是来打仗的，根本没带多余的丝布衣服，只能从燧火的储物山洞里面往外掏兽皮给他们穿。
虽然大家都很忙碌劳累，但爱情的力量是不可阻挡的。战士们很快从洗干净的女人中找到了心仪对象。夜晚的树林里开始出现成双配对的身影。
耕琦干脆代表煌虚，给他们带花环，写婚书，让他们早早入洞房，免得坏了风气。
紧张忙碌了几天，启程的日子终于到了。
“凤舞，我……要不，还是留在这里吧，不回去了。”
“姆妈，你不打算回起龙城了？”
骆凤舞诧异地看着临行变卦的洛梨。前几天还答应的好好的，说要回去给她送嫁。怎么突然又不走了。
“其实你结婚，有没有姆妈在场，都没关系的。女孩子们都是那样过的。让族长带花环就可以了。”
“姆妈，我的婚礼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很希望你能在场。”
“这……”，洛梨有些发愁。
骆凤舞忽然意识到洛梨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了。
“姆妈，你是不是不想见迦夜？”
洛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自从石山死后，她一直因这件事而暗自困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试探着问女儿：“你……听到你阿爸的话了？耕琦听到了没有？”
骆凤舞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抱住洛梨的胳膊。
“姆妈，我那是关心你，你别生气啊。耕琦离得比我远，我也只是听了几句而已。”
洛梨尴尬地摸摸她的头，“姆妈没生气，就是……有些难为情。唉，丢人啊。”
“这有什么丢人的。你是受害者。再说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迦夜自从来了龙部落，表现一直不错，说不定他也后悔了。因为那件事惩罚他，似乎不太合适。”
“谁知道他后不后悔，反正前一阵子总往我跟前凑，被我拒绝了。”
“啊？还有这事啊。”
骆凤舞有些惊讶。被迦夜追求的事，洛梨从来没和骆凤舞说过。骆凤舞不是东跑西颠，就是琢磨怎么改善生活或生产，没怎么关注过这方面。
“姆妈，迦夜明明可以再找人，但他一直不结婚，是不是在等你？”
洛梨的脸沉了下来，摇摇头。
“才不是。我听人说过，他和宫欣关系不错，可能是等她长大一点再结婚吧。你没见相亲会上，基本没啥人搭理宫欣。据说就是因为这个传言。不过，谁都没见过他俩在一起。”
骆凤舞惊呆了。
“还有这事？怪不得宫欣一直不结婚呢。她早到年龄了呀，为啥不结呢。姆妈，你啥时候听到的这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洛梨被女儿的傻样儿气笑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其实还有一个传言，宫欣喜欢耕琦。男人们在相亲会上不搭理宫欣，很大程度上是不敢和少主争女人。当然，洛梨不会对女儿说这个。
“你整天那么忙。哪有功夫听这种没影子的事。以前不和你说这种事，是因为你年龄小，后来是因为你太忙了。一晃眼的功夫，我女儿就到嫁人年龄了。日子过得好快呀。”
骆凤舞抱住洛梨的胳膊又摇又劝。
“姆妈，这次回去我们待不了多长时间。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候，把迦夜派出去办事。那样你们就不会见面了。”
好说歹说，洛梨总算答应一起回起龙城。
这次，耕琦选了两百名战士和一百名后勤队员，押送着将近三百名轻重犯人加七百个单身女人回去。另外，还有石亮一家和骆凤舞母女。
骆凤舞问丹苹是否回去时，她拒绝了。
“我不回去。朗沙哥哥整天忙着建城的事，我帮着他管管剩余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让他别那么累。他这阵子越来越瘦，本来身体就不好，累倒就糟了。”
骆凤舞也注意到朗沙的状态了。总觉得他那里不对劲儿。朗沙刚来时表面一切正常，但这阵子明显瘦了一大圈儿，脸色白得透明，气质更加飘逸，但身体单薄的令人揪心。
骆凤舞问过他的身体。他每次都是微笑回答“没事”。不过，骆凤舞决定，回起龙城之后，立刻让平匡过来。
回城队伍启程时，朗沙和丹苹带人一起给他们送行。当队伍消失在地平面时，朗沙趔趄了一下，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掏出手绢擦嘴。
丹苹突然觉得他脸色明显灰败了一些。
“朗沙哥哥，你没事吧？”
朗沙朝她笑笑，温和地说：“没事，放心，回去吧。”
说话时，他的脸色似乎好多了。丹苹想，也许刚才是我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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