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日思夜想
武器是秘密做的，有资格使用的人并不多，表面上没什么影响。
法律的制定和颁布也仅仅涉及一小部分人，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确立领导人的权威，二是惩罚群体中不守规矩的人。
春节将至，几个领导都不打算对谁实施惩罚，有什么事，节后再说，免得破坏了喜庆气氛，因此法律暂缓推出。
于是，商店成了人人关注的新生事物。
当中心广场边儿上那个写着‘商店’二字的大木棚开门时，木龙城的几千人差不多全体出动，冒着严寒一起涌向这里。
商店很大，由两部分组成，一边是收购区，一边是售卖区。两边的结构基本一致，都是里面摆放着木头搭成的大货架，中间有一长排桌子做柜台，将族人隔在外边。
柜台上有杆儿秤和木尺等丈量工具，柜台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价目表，清清楚楚地标示着各种物品的价码。
人们把自己携带的一些物品交到收购区，可以换到相应数量的钱，然后拿着钱去售卖区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时候再次体现了识字算数的重要性。自己会算账的人可以直接交东西换钱，不识字的则全程需要导购员带着。
龙部落一直提倡识字，但尚未设立学校，族人的识字量参差不齐。总体而言，进入龙部落的时间越久、年龄越小的族人，识字量越大。
骆凤舞有空时，会定期到幼儿队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带领他们玩游戏，顺便让他们识字、算数、画画。如今，龙部落成立之初的那批小朋友已经十三四岁，重体力劳动用不着他们，当个导购员绰绰有余。
小家伙儿们非常兴奋，热情洋溢地在族人中穿梭，不停地给他们解释价目表上的内容。
交换行为，自古有之，这个是无师自通的，但是人们第一次接触‘钱’，颇觉新鲜。很多人即使有导购员带着，也是懵里懵懂，需要反复实践几次才能彻底适应。
龙部落的钱和现代的钱有些像，也是纸质的，金额是印上去的。
制钱可是费了骆凤舞不少功夫。
手弩做出来之后，相关的改进和调试事宜由耕琦和善工负责，骆凤舞随即为即将开始的商业做准备。
提到商业，自然会想到金钱。目前没有金属，只能做纸质的钱。她曾经想到过制作瓷钱或玻璃钱，后来都否定了。
目前的制瓷工艺并不复杂，至少来自东陶部落的族人一学就会了。用生产日用品的工艺制造钱币，肯定是不合适，根本没法把控资金总量。
如果瓷器队的人缺钱，直接自己烧一批，一不小心就会通货膨胀。
掌握玻璃工艺的族人不多，但很多日用品都是玻璃的，其价值没法衡量，而且照样存在不好把控的问题。
制钱工艺必须特殊些。
龙部落有纸，但都是没经过漂白的草纸，遇水即软烂，肯定不能用来印钱。制钱要用特殊的纸。
按理说这个问题挺难解决。不过，爱好做面膜的骆凤舞很快将其解决了。
她的面膜以前是用纯丝布修剪成形，再浸满自制的营养液。后来，她觉得太浪费，就把废蚕丝捶烂摊平，做成了类似无纺布的蚕丝纸，节约而且贴附性更好。
骆凤舞在例行做面膜时想到，这种蚕丝纸很软，但不怕水，如果加入一些植物纤维，应该能做出适合制钱的纸。
说干就干，她用废蚕丝搭配各种植物纤维浆，试验了十几天，终于做出了一款手感和现代纸币有那么点儿类似的纸，颜色比较浅，硬度适中，不怎么怕水。
纸有了，接下来就是印刷。
自从产生建立学校对族人进行系统教育的想法，骆凤舞一直在做印刷方面的努力，她想印制书籍。
目前已经取得了一点进展。当然，如果完全没进展，她也不会想到印钱的事。
其实，开商店不一定必须印钱，用能够分割称量的物品，比如大米，做交易筹码也是可以的，只是交易过程要麻烦得多，人们在买卖东西时都需要背着米袋子。
印刷自然要用到油墨。骆凤舞不懂制墨，但她会瞎猜，哦，或者叫推导。
油墨嘛，顾名思义，是粘稠带油光的黑炭粉。
用什么东西制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有一阵子是日思夜想。日思没什么结果，夜想有了重大发现。
龙部落的人已经习惯在夜里点油灯。灯的结构很简单，就是一个小瓷碗儿，里面倒些动物油，再插一根草制的灯芯。
灯芯源源不断地吸油，从而维持一束豆大的火苗。
一天夜里，骆凤舞边等待耕琦回家，边思考制墨问题。她实在想不出办法，百无聊赖下开始玩儿灯火。
她拿着一个白瓷碟儿，从上面轻轻压火苗，可怜的火苗快熄灭时，她抬起白瓷碟儿。小火苗儿终于舒口气，爆出一个灯花儿，瞬间恢复成正常大小。
随即，那个白瓷碟儿再次压下来，逼得小火苗儿又进入濒熄状态。
如此往复，不知道压了多少下，耕琦回家了，而白瓷碟儿有些发烫，骆凤舞把它倒扣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吹灯时，骆凤舞看到白瓷碟儿底部的黑印子。那是油灯火苗儿熏出来的黑烟，也就是油脂不完全燃烧形成的炭黑。这就是墨吧？
那一夜，夫妻两个都没睡，虽然耕琦白天带着战士训练很辛苦，但他看凤舞那个兴奋劲儿，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俩每人一盏油灯，一块白瓷碟儿，不停地续油、熏烤，直至收集到足够进行试验的油烟墨。
第二天，经过试验，油烟烧出的墨基本符合要求。
俗话说，一通百通。用烧油的方法得到墨之后，骆凤舞把能烧的东西都拿来烧了一遍，最后确定，梧桐树的种子烧出的墨质量最好。
纸有了，墨出来了，骆凤舞开始印钱。
做泥模、烧硬、涂墨、印刷。
可惜，当骆凤舞满怀希望地查看结果时，被打击到了。
第一批纸币，简直惨不忍睹，很像小孩儿过家家的产物。
纸有毛边儿，墨有晕染，而且会沾手上，弄得手指黑漆漆的。
骆凤舞一边修剪纸币，一边绞尽脑汁回忆各种印刷用语。好像有雕版印刷，应该是像印章一样，弄个模子，沾了墨汁，往纸上盖。
好像还有胶版印刷，不知道这个是啥意思，难道要往纸上涂胶？也对，用胶把墨固定住，估计就不会晕染了。
胶水儿怎么做呢？
现代那种高分子胶水儿想都不用想，根本没条件儿做。
用米粉做浆糊儿，有粘性，但怕水泡，而且不是胶。经过试验，浆糊儿的确没法儿用。
骆凤舞想啊想，吃饭时遇到乔柠，聊了几句，终于想到一种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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