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饮罢。
一袭圣洁白裙,宛如仙子般的花魁,将茶盅轻轻放下。
她眼皮都没抬,甚至正眼都没看陆长安一眼,就冷着一张美丽面孔,身影朝那古琴走去。
被花魁无视,陆长安暗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中娘子秦静怡的美貌,跟你比,可差不到哪去。
不过还别说!
这花魁身段的确修长,看着只怕都有一米七以上了吧,腰细宽胯肥臀,在这前世,可就是模特级别的了。
正想着。
那白裙花魁已经在古琴前,背对着陆长安的视线双腿盘坐在蒲团上,乌黑秀丽的瀑发垂腰,探出一双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动。
登时。
一阵动听的旋律,在屋中蔓延开来。
偏偏花魁,还张开小嘴以婉转的嗓音唱着曲子。
“青澄湖畔,秋色连波远。”
“水映云霞天际展,静处风光无限。”
“芦荻摇曳清风,扁舟独钓闲翁。”
“落日余晖尽染,心怡此境情融……”
陆长安心中震撼,这花魁可真是有才,不光歌喉宛如天籁之音,连这歌词,怕都是这花魁所作。
日啊,生得貌如天仙就算了,偏偏还这么有才,啧啧,这花魁,可真是极品啊!
陆长安耳听花魁唱的曲子,目观花魁的美丽背影,都觉得此刻连屋中空气,都妩媚不少,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不禁有些得意。
外面那么多人,都想见花魁一面,却见不到,我陆长安,不光见到了,虽然说没碰花魁身子,却得花魁敬茶,听得花魁为我唱曲。
这待遇,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啊!
“公子——”
这时候。
李芷菲起身,美丽素面望来,走过来面挂微笑道:“公子,这首《青澄湖》不知您可满意。”
陆长安倒了些茶水,起身将茶盅递给李芷菲,笑呵呵道:
“嘿嘿,满意,相当满意。曼曼姑娘你,可真是才女啊,这曲子不光动听,连你的歌喉,都十分不赖,佩服,佩服。来,喝茶润润喉先——”
“多谢公子!”
李芷菲接过茶盅,抬眸问:“却不知,公子是如何对得上那烟锁池塘柳的上联?莫非有高人指点?”
陆长安相貌还过得去,剑眉星目,鼻若悬胆。
若说以前的陆长安看着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现在的陆长安,看着眼神机灵,脸上时常还挂着坏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介书生。
高人指点?
这小妞这么看不起老子?
陆长安两世为人,见识自然非常人可比,仰面一笑:“想破姑娘的‘烟锁池塘柳’的上联有何难?我还有其他下联呢,要不要听听?”
“哦?”李芷菲将手中茶盅的茶,一仰脖喝尽,面孔略挂笑意:“公子请说说看。”
陆长安也将手中茶喝尽,微笑道:“灯深村寺钟,桃燃锦江堤,这两个,可不都是带五行的嘛?
嘿嘿,虽说意境不如炮镇海城楼,但不是一样对出了姑娘的上联?”
唰!
李芷菲呆住。
‘烟锁池塘柳’这上联,她本来出这上联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夏国文人墨客,或者达官显贵前来。
好让春香楼的姑娘,打探一下夏国的朝政之事,和朝廷的动向。
没想到。
今日,竟然被眼前自称陆小二的人,随意就给对出下联……
见眼前美丽花魁,呆愕地瞧着自己。
陆长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眯眯道:“姑娘,姑娘?”
李芷菲反应过来,想起大厅中还坐着白袍公子陆长安,为了不耽误杀陆长安的大事,她笑着道:
“陆小二陆公子,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多挽留您了。”
嚯?
这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陆长安摇头一笑,放下茶盅:“也罢,那陆某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芷菲淡淡一笑,妩媚异常,虽是笑着,可陆长安看得出,她眼神很冷淡,似乎世间任何男子,都非她能看得上的。
她玉颜绝美,艳压四方,偏偏不知怎地,她秀眉微微蹙起来。
连桃腮都肉眼可见地变红,鼻息更是渐渐急促起来。
啧啧,真是不知,这种绝丽女子,日后会便宜哪个男子啊。
陆长安笑了笑,就转身朝门走去。
下一刻!
就听身后嘤咛一声:“嗯…你,且慢!!”
“啊?”
陆长安唰地一下,回眸瞧去。
下一刻!
就见脸上通红的花魁,晶莹白嫩的玉手捂着胸口,啪嗒一声,另一只手,手中茶盅掉在地上,她美眸锐利:
“你这人,在茶水中下了什么?!我为何觉得全身热不可耐……”
说话间。
她瑶鼻已经沁出细汗。
陆长安一呆,当即反应过来,莫非她中了什么毒?
靠,怀疑是我下的?
那太冤枉老子了!
“花魁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长安恼怒道:“我虽然喜欢美人,可向来取之有道,怎么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啊!”
正说着,陆长安突然觉得连自己,都有些燥热难耐,双手在自己身上抓挠:“妈的,怎么浑身这么刺挠,好热,好热——”
唰!
李芷菲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难道不是他下的?也是,刚刚茶是自己亲手接过来,他压根就没有下毒的时间。
“咱们…咱们中了合欢散!!”李芷菲鼻息急促地说,脸上浮满红霞,宛如三月桃花,艳丽至极,妩媚无限。
“合欢散?”陆长安抬眸瞧去,不知怎地,此刻瞧着花魁,更觉美艳,当真恨不得赶紧将她给扑倒……
就在这时!
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彻,显然有一些人,上了这春香楼二楼。
“一间间房的查!”
“是!!”
唰!
闻外面的话,李芷菲恼怒:“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咱们得速速离开这里!!”她可不想以现在的模样,去见外面的人……
难不成,是陆昭霖的人,跟踪我?
妈的,这陆昭霖,是处处想搞死我啊!
陆长安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恍然,可眼下来不及细想:“离开?如何离开?咱们被堵起来了!!”
刚说完!
李芷菲玉掌隔空朝窗户排去,
砰!
窗户应声而开,阳光自外面照射进来,惹得陆长安惊讶无比,这花魁竟然会武功?
“跟我走!!”
李芷菲素面通红,艳丽照人,速速朝此走来,没有给陆长安思考的时间,猛地抓住陆长安的胳膊,就飞身朝窗户而去……
“哎哎哎?花魁姑娘,你…你跑就跑,带上我干嘛?!”
“咱们只能一起解毒!”
陆长安:“……”
解毒?
一起解毒?
难道她想…
我靠,完了!
她显然是想对我那样啊。
飞身出窗外,被花魁提着胳膊的陆长安,耳边风声阵阵,视线中,下面是平静,且波光粼粼的青澄湖湖面,一些画舫在湖面游荡着。
而花魁,白裙飘舞,青丝摇曳,宛如飞天仙女,跟拎小鸡似的提着自己,朝一个大船而去……
下面高得差不多十几米,吓得陆长安啊声一叫,则是惹来花魁责怪的眼神,玉面通红,艳丽异常:
“休要叫唤!!”
来到一个大船的三楼廊道中,花魁已经脸上红若滴血,二话没说,就一掌隔空打去,冲开屋门,还好里面没人。
没等陆长安说话。
李芷菲一把将刚立稳的陆长安,给拽进屋中。
陆长安啊的一声,摔倒在地,然后就见,体态修长,一身圣洁白裙的李芷菲关上门。
李芷菲脸红似火瞧来,美眸中闪着幽怨:“陆小二,今日若非受奸人所害,我是万万不会将自己给你。今后若你敢负我,我就杀了你!!”
说着!
李芷菲素手轻解裙带,那白裙顺着晶莹玉肩,和修长的腿上滑落,而她眼中则是有晶莹泪水夺眶而出:“可听见了?”
这幅情景,陆长安看得一呆。
咕噜!
咽了咽口水。
“敢问,什么是辜负?”陆长安问。
“跟和其他女子亲密,就是辜负我!”李芷菲轻轻说道。
陆长安:“……”
我靠,那岂不是完蛋了嘛?
我之前就有娘子啊,是秦静怡呀。
正想着,当瞧见李芷菲锐利的美眸,顿时陆长安将实话给憋了回去…
而眼前的情景,此刻更是极为香艳,衣不蔽体的李芷菲,迈着晶莹玉嫩的莲足,朝此走来,身上美好风景,彰显无疑。
陆长安瞧得呆住,暗道,若非是陆昭霖,自己怕是永远和这个美丽花魁有半分交集啊。
还别说。
陆昭霖冥冥中干的事,倒是成全了自己和花魁……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画舫大船三楼,不知何时响彻李芷菲的一声重嗯,当即便是连绵不绝,非同寻常的猛烈脆响。
春香楼。
老鸨苦着脸立在原地,楼下大厅,一些宾客,更是一个蹲在原地,被手握长刀的衙役用刀指着。
“陆长安人呢?!”在二楼廊道中的陆昭霖,盯着顺天府的衙役,恼怒问道。
“都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一个个衙役,相继自客房中走出来说道。
唰!
陆昭霖脸色阴冷,捏拳作响,目光猛地刺向老鸨:
“说!”
“刚刚花魁,和陆长安呢?”
老鸨闻言,美眸慌乱,忙忙摇头。
“公子,我真不知道啊!!”
顿时!
陆昭霖恼怒无比,本来做好的局,谁曾想,竟然让陆长安给跑了。
于是随便来到一个屋中,推开后窗,瞧着波光粼粼的青澄湖湖面。
“找,给我找!!”
“湖面上一个个画舫,都别落下!”陆昭霖忙说道。
廊道中有些黑须的顺天府尹,忙忙抱拳道是,一挥手让人前去找。
毕竟来这春香楼的是燕王陆长安,夏国律法早已言明,不准任何朝廷的人前来青楼,顺天府尹接到太子陆昭霖的通知,也是按规章办事而已。
否则,置若罔闻的话,不好跟陛下交代。
青澄湖面。
画舫三楼,屋中。
经历一番风雨的李芷菲,身上盖着白裙的她,依偎在躺在地板上的陆长安怀里,一颦一笑,都彰显着说不出的妩媚。
让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陆长安,大饱眼福。
李芷菲脸上绯红如霞,美眸中万种风情,微醺地瞧来,嗓音温柔道:
“陆小二。你刚刚那般对我的时候,用的什么秘法,导致我内劲消失过半?”
“是嘛?!”
“我竟然让你……”
陆长安暗暗心惊,我靠,怪不得现在觉得身上有说不出的力量呢,难道是周泰给的那本‘御女十三式’起的作用?
正想着。
见陆长安呆住,还以为他愧疚呢。
李芷菲温热素手,朝陆长安脸上摸来,美丽温柔道:
“你这傻子。你我都已经是夫妻,你莫要愧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说着。
李芷菲桃腮贴在陆长安胸膛:“相公,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嘿嘿,娘子尽管说!”
陆长安美滋滋地轻抚李芷菲柔顺的发丝,就刚刚还发现她是清白身呢。
此刻听她道:
“相公,其实我不叫曼曼。我是燕国人,你介意嘛?”
燕国人?
管你哪里人,反正都是我娘子!
见眼前她仰起面孔,表情有些担忧,小心翼翼等待自己的回答,陆长安点了点她的瑶鼻,笑着道:
“不就是燕国人嘛,嘿嘿,当然不介意,咱们都这样了,我怎么会介意嘛,傻瓜。对了娘子,曼曼是你真名嘛?”
李芷菲欣喜一笑,妩媚非常:“曼曼并非是我真名,我真名叫李芷菲,乃是燕国朝廷的人,而且,我在这夏国,是替咱们燕国朝廷办事的。”
李芷菲?
这名怎么那么耳熟呢?
霎时!
陆长安惊的长大嘴巴,这才想起来,这名字是曾听燕王妃说过,李芷菲正是燕国曼陀门的门主啊。
“相公,你怎了?”李芷菲脸上奇怪。
“啊,哦…”陆长安脸色急变:“我是听到你说你是燕国朝廷的人,有些惊讶而已。对了娘子,你在咱们夏国是办什么事?”
李芷菲俏首贴在陆长安胸前,温柔道:“是办一件大事。跟相公无关的,待我杀了燕王陆长安,你就跟我回燕国可好?
对了,相公你是做什么的,陆小二是你真名嘛,相公你脑门怎么这么多汗——”
她拿出丝绢,温柔地帮陆长安擦汗。
看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告诉她,我就是陆长安啊。
到时候日久生情,她就舍不得杀我了。
如此一想!
陆长安心中大定,忙握住她的皓腕,和她四目相视,干笑道:
“哈哈哈,陆小二自然是我真名,我是做些小生意的。”
“原来如此!”李芷菲不疑有他,脸上笑容风情万种。
就在这时候。
听到外面有人叫道:“那艘船,快些停下,咱们是朝廷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后,李芷菲忙忙起身,将素裙胡乱地穿在身上,迈着修长的腿,走到窗户前,瞧着外面的情景。
她在看外面。
陆长安则是在看她的美妙身躯,心里甚是满足,谁能想到,就刚刚这个美丽如仙的李芷菲,竟然跟自己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
李芷菲收回目光望来:“相公,外面一些朝廷的人,划着小船朝这里来了,不过不要紧,不远处就是岸边,你快些穿上衣裳,咱们走!”
肯定是陆昭霖搞的鬼!!
陆长安暗道。
李芷菲是燕国朝廷的人,对夏国朝廷的官差自然非常敏感,生怕暴露身份什么的,忙走过来,如贤妻良母一样,照顾陆长安更衣。
很快!
青澄湖面上。
一些小船刚要靠岸,就见一个白裙女子,提着一个男子,飞身自湖面上空掠过,宛如白鹤般,身影美丽……
“追,快追!!”他们高吼。
可他们划着船的,哪里追得上李芷菲和陆长安……
岸边杨柳因风摇曳,林中植被茂密,莺雀叫声不绝于耳。
李芷菲美眸含情,深情款款道:“相公,我得先回去瞧个什么情况,若是得空你就前来找我!!”
“会的!”陆长安嘿嘿笑道:“娘子,那时候可快活?”
李芷菲:“……”
见李芷菲呆住,陆长安憋着笑,在李芷菲樱唇轻啄一口:
“去吧娘子,咱们日后快活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句话,惹得李芷菲脸上不由一红,然后环顾四周:“好了相公,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
说着,飞身而起,宛如九天仙女,情景非常美妙!
啧啧,不错,不错!
我娘子走路都用飞的。
陆长安哈哈一笑,同时想起秦静怡。
顿时叹道,王妃啊,这回不怪我。
妈的,都怪那个陆昭霖!
若不是陆昭霖,我和李芷菲怕是什么事都没有啊。
不过,转念一想。
这时代,别说皇帝了,连王爷,都是三妻四妾。
自己这样般,似乎都是正常的。
偏偏脑中的记忆表明,自己所处的这个大夏国,昔年连年跟燕国打仗,导致男女比例失调,造成女多男少的局面……
此时暂不管这些,得带着周泰,一起回军器局才是,可不能忘记大事。
出了林子。
陆长安沿着小道朝春香楼的方向而去,而春香楼门前,围满了一些路人,见他们朝春香楼里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男子忙忙小跑过来。
陆长安认识男子,正是来的时候,十三名锦衣卫中的其中一个。
“周泰呢?”陆长安上前问道。
锦衣卫苦着脸道:“禀殿下。周统领被太子带顺天府的人前来,给抓走了。我是见势不妙,提前跑了出来。目前他们都被抓了。”
果然是陆昭霖!
陆长安微眯眼睛,这陆昭霖看来肯定是想将事情闹大,说不好可能还会告到皇帝那,既然如此,自己又得进宫一趟。
想着,忙忙带着锦衣卫离开这里。
啧啧,现在李芷菲,怕是已经知道自己是陆长安了吧?
毕竟陆昭霖那么大张旗鼓的抓人,青楼的人不可能不跟李芷菲说这些事……
想起李芷菲那绝色的容颜。
陆长安有些回味地咽了咽口水。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既然她要杀我,日后就不见了吧。
春香楼。
二楼屋中。
一身洁白长裙的李芷菲,凝立窗前。
她美眸泪水夺眶而出,跟后面脸色为难的老鸨问道:“你刚刚意思是,陆小二,就是咱们要杀的陆长安?!”
“是啊姑娘。”老鸨走上前来,奇怪道:“姑娘,您怎么脸色不对劲?还有那个陆长安呢?”
想到在画舫三楼,和陆长安发生的那一幕幕……
李芷菲脸上通红,她岂会跟老鸨说跟陆长安发生了些什么?只能吸了吸瑶鼻,说道:
“没什么,你且出去吧!”
老鸨奇怪地看了眼李芷菲的背影,发现她裙摆有点点血渍,迟疑一下,就恭敬地道了声是,撤出屋子,顺便带上门。
砰!
听到后面闷声响彻,立在窗户前的李芷菲,玉拳捏紧,美眸清泪如雨。
她没想到上天跟她开了这种玩笑,她要杀的人,竟然是那会在船上要了她身子的人。
顿时!
家和国,两种选择,摆在她面前!
当年!
爹爹将曼陀门交到她手中的时候,就说过,曼陀门一切都要以燕国利益为重,绝不能掺杂任何儿女私情。
这时候。
李芷菲想起,自己曾在十来岁的那天夜里,父亲将她带到院子中,仰面朝天:
“李芷菲,你跟一起对天发誓!!说,我李芷菲,接管曼陀门后,生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曼陀门,属于燕国!”
夜空群星璀璨,一些萤火虫在上面飞着,宛如天上星辰乱舞。
少女仰起美丽的黑眸,望着明月三指朝天,重复了一下父亲的话……
想起当年的情景,长身凝立在窗前的李芷菲,身躯颤抖,玉拳猛地砸在窗棂上。
咔嚓!
连木质窗棂一声出现裂纹。
“陆长安!”
“是你欺骗我姓名在先,我若杀你,不算过分!”李芷菲泪眸锐利起来,玉面冷若寒冰,美丽脱俗。
砰砰砰。
就在这时候,有敲门声。
“进来!”李芷菲恢复冷艳的样子,然后听到开门声,和章峰的嗓音:“拜见门主!”
“去哪了?”李芷菲冷幽幽问,面孔依然瞧着窗外的风景,没有看向章峰。
章峰回答道:“属下去了趟宁王府,见了见宁王妃,没想到宁王妃竟然被禁足于佛堂。对了门主,计划可成功了?陆长安如何了?”
陆长安如何了?
自己非但没杀陆长安,竟然还和他睡了。
提起陆长安,李芷菲脸上臊红,艳丽无限,同时羞恼无比。
及腰青丝无风狂舞,美眸唰地一下,幽怨目光射向一脸邀功笑容的年轻男子章峰。
玉掌猛地一抬,隔空打去!
轰!
“啊!!”
章峰身子倒飞,砰的一声,后背撞碎花瓶,倒地不起,嘴角沁血,上气不接下气道:“门主,您这是……”
李芷菲美眸瞪着章峰:“你还好意思问本座陆长安如何了?!”
章峰不明所以:“门主,到底怎么了?”
那些事,李芷菲羞于出口,自然是不会跟章峰说的。
李芷菲紧咬一下红唇,没理会章峰,而是走到窗户前。
犹豫半晌,艳丽红唇中缓缓吐出一句话:
“陆长安,我亲自来杀,你们不要再过问。今晚,我就去宁王府杀他。”
陆长安哪里知道,刚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饭的李芷菲,竟然又要杀自己。
自得知周泰,被陆昭霖带人所抓,陆长安就朝皇宫赶,自然知道,陆昭霖肯定会将事捅到皇帝这。
“哎呀,殿下,您可算来了!”
太和殿门前,来回踱步的红袍太监周瑾,见到陆长安,忙忙迎过来,苦着脸道:
“您若再不回来,陛下就要让人满京城的找你呢。”
陆长安忙问道:“陛下呢?”
周瑾道:“在养心殿呢,正跟太子和周泰说话呢。陛下听说您丢了,非常着急,您若不回来,估计周泰脑袋都难保。”
果然!
陆昭霖这狗东西,真将事情,告到皇帝这了。
来到养心殿,没等陆长安进去,红袍太监周瑾,就忙忙长喝一声,说是禀陛下,陆长安回来了。
“让他滚进来!!”皇帝嗓音,在养心殿高吼道。
靠,皇帝发这么大的火?
陆长安心惊,跟周瑾道了声谢,就忙忙进去。
进得殿内。
瞧见周泰跪在地上身子发抖,陆昭霖则是立在一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容。
“去哪了?”
皇帝陆乾在桌案前立起,虎目爆闪怒意,大手猛地拍桌子问道:“给朕说清楚,胆敢有一句虚言,朕要了你的脑袋!!”
这皇帝,动不动就要脑袋!
你当我是吓大的?
哼,摘了我脑袋,倒是火药,火炮搞不出,你这皇帝能不能当的长久,都是个问题呢。
“回禀陛下,臣去青楼了——”陆长安微眯眼睛,装模作样抱拳,实话实说道。
这话刚一出口。
陆昭霖朝此瞪来一眼,就忙跟皇帝道:“父皇,您听见了吧,儿臣可没有冤枉燕王,他真的去春香楼了。”
皇帝怒指而来。
“陆长安,你这可真是让朕失望!!”
“燕国使臣前来,你刚给朕夏国长了志气,朕正对你有好感呢,你就违反朝廷制度,带着一些锦衣卫去青楼?!”
“好大的胆子!!”
皇帝威严嗓音响彻,跪在地上的周泰吓得浑身颤抖。
而见陆长安被皇帝骂,陆昭霖就差笑出声来了。
陆长安无视陆昭霖的眼神,撒谎不打草稿地说道:“陛下,臣虽然去了,但是什么事都没做。无非就是听听曲,对一下他们的绝对。”
和花魁李芷菲有一段香艳事情,自然是陆长安的隐私了,当然不会说。
对出了绝对?!
皇帝有些兴趣,于是生怕自己失态,便瞧了瞧陆昭霖,他本就无责怪陆长安的意思,刚刚骂陆长安,都是骂给陆昭霖看的而已。
毕竟陆长安现在给夏国研造武器,其重要性,自然是不用多说。
而且,皇帝久居深宫,对外界的事,都是听人汇报,并对春香楼有一个难住文人的上联事情,也早有所耳闻。
“哦?烟锁池塘柳,这五个字,你是如何对得出的?”皇帝来到陆长安面前问道。
皇帝知道这事,陆长安并不奇怪,干咳两声就跟皇帝说来,说到兴奋时,皇帝竟然哈哈大笑,于是陆长安也跟着笑……
见此一幕,陆昭霖愣住,当即忙叫道:“父皇,父皇?陆长安去青楼一事……”
“哎?”皇帝望向陆昭霖:“这事朕会惩罚陆长安的,你们都且出去吧。”
唰!
陆昭霖:“……”
周泰:“……”
当陆昭霖,和周泰躬身退出殿去,皇帝虎目一眯,朝陆长安射来。
既严肃,又无奈道:“燕王啊燕王。朕并不想找你麻烦。
可你为何总让陆昭霖抓到把柄呢?私下你就叫陆大伯吧,别一口一个陛下的了。”
啧啧,皇帝刚刚都是装的啊!
而说起陆昭霖…陆长安嗤笑:“陆大伯,只能怪我没陆昭霖阴险啊,谁能想到,他竟然跟踪我。
下回逛青…哦,咳咳,我意思下回一定注意!”
“嗯!”
皇帝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在龙椅上:“回去吧,武器一事抓紧时间,一定要在十日内,弄出来。”
唰!
陆长安眼睛圆睁:“之前不是说好,半个月呢嘛?”
啪!
皇帝一拍桌子,恼怒道:“缩减了!这回是十日内,若是弄不出,朕摘你脑袋。快滚吧,别在这碍眼,朕还有奏疏要批阅。”
陆长安:“!!!”
估计是皇帝见自己太闲了,所以给自己压力了,陆长安摇头一笑。
只能赶紧带着周泰前往军器局瞧瞧,然后发现,硝石,硫磺,木炭,等基本材料,都被李国章准备好了。
于是。
陆长安让李国章吩咐下去,将这三样,都砸磨成粉末状,连夜加工赶制。
来到霞光洒满的院落中。
李国章还告诉陆长安一个消息,说是陛下免除李诗诗和陆昭霖婚事的圣旨已经收到,李诗诗非常感激陆长安。
“燕王殿下,您能过来一下嘛!!”
陆长安正跟李国章说话呢,就听一道悦耳的姑娘嗓音传来,循声瞧去,叫自己的并非别人,而是李诗诗。
“我有话跟燕王殿下您说——”李诗诗红着脸进了屋子,穿着百褶裙的俏丽身影,被霞阳拉的狭长。
这小妮子,何事这么躲躲藏藏的?
陆长安收回目光,笑呵呵地跟李国章道:“哈哈,李大人,先失陪一下!!”
说完。
陆长安来到屋中,经过李诗诗身前的时候,就闻到一阵清香。
偏偏李诗诗脸上羞红垂着俏首,一副害羞的样子,瞧得陆长安觉得好笑。
“哈哈,诗诗,何事啊?”陆长安奇怪我呢道。
李诗诗紧咬一下红唇,关上门后,娇躯忙忙朝此扑来,惹得陆长安一惊,一脸正色:
“诗诗啊,到底什么事啊,还要抱着才能说?快放开,我可是正经人啊。”
他说话虽然正派,可李诗诗觉得自己身子一紧,被他胳膊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了。
李诗诗脸上通红,心里欣喜,仰起素丽面孔,俏眸闪着亮晶晶的春波,红润小嘴道:“燕王殿下,要不您现在要了我吧?”
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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