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姜宿小憩片刻，才拿着自己的药油盒子去东苑给督军夫人按摩身体。
周若清也在。
她瞧姜宿的眼神很不好，甚至当着督军夫人的面翻了姜宿好几眼。
督军夫人只当没看见，招姜宿给她过来按摩，“最近我的身体舒服多了，回头你仔细把手法教给若清，每个月你再送几瓶药油过来就行了。”
这是要疏远姜宿。
也是，庆功宴上她让周若清丢了人，也形同让周家丢了人。
督军夫人也姓周，自然对姜宿也有了意见。
终究是得罪了人。
姜宿心中烦闷，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夫人的吩咐的事我自然照办，明天我就把做好的药油都带过来，足够用一阵子的了。”
“嗯。”
督军夫人应了一声便没再开口。
按摩结束姜宿刚要走，周若清终于开了口：“姑母，姜小姐和二房的婚约眼看要到，不然让她搬回来学学咱们督军府的家规吧。”
督军府有家规。
是沈氏祖宗留下的。
想要进沈家的门，背诵沈家家规是最基本的。
姜宿不想学。
也没必要。
她以后根本不会在这里生活。
刚想找借口推脱，王妈就从外面进来了。
她走到督军夫人身边附耳嘟囔几句，督军夫人瞬间拉了脸，然后让周若清和姜宿先回去了。
路上周若清什么都没说。
她出了督军府的门就上了周家的汽车，只留下一股尾气呛的姜宿直皱眉头。
“姜小姐，你等等。”
朱珠出现在督军府门口。
姜宿回头看着她问，“你找我有事？”
朱珠上前几步，满脸抱歉开口：“姜小姐，上次是表小姐诓骗我说你要抢我的孩子，我那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姜宿没说话。
想听听她还想说什么。
下一刻，只听朱珠又说：“表小姐想害你性命，你以后可要当心啊。”
弃暗投明。
朱珠是想让她这么认为吧。
想让她觉得，朱珠已经和周若清决裂，转身要投靠到她这边。
这想法愚蠢又可笑。
姜宿不是没脑子的女人，她不会相信一个曾经要用砒霜毒死她的人的投靠，更加不会相信一个动辄要下毒杀人的人会回头是岸。
人一旦做了错事，只会一条道走到黑。
除非有人拉她一把。
很显然，朱珠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姜宿没回应她，转身上了黄包车离开了督军府。
——
几日后，督军府多了一位五姨太。
听督军府里的下人说，这位五姨太生的十分漂亮，是外来戏班子里的角儿。
那日沈督军路过一眼便瞧上了，这才迫不及待的把人带回督军府当了五姨太。
想必那日王妈和督军夫人说的就是此事。
督军府没有大办宴席，只吩咐下人在家摆了几桌席面，五姨太就算是正式进了督军府的门。
姜宿也吃了席。
饭桌间她见五姨太面色忧郁，不像是自愿嫁进来的。
席间她与五姨太还喝了杯酒，回到洋房后就晕晕乎乎的被小茹扶回了房间，才换了衣裳钻进被子，一道黑色的人影就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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