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在栖凤宫的四个大宫女中,一向是最稳重成熟的。
如今瞧见栖凤宫这阵仗,明思对诸位夫人福身行了一礼,只道,“各位夫人,皇后娘娘被宁昭仪冲撞,今日的宴恐怕办不成了,各位先回府吧,宫中事繁,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夫人见谅。”
这些世家夫人们没想到今日进宫,竟瞧见这般场面,当下也吓得面色苍白,连连应是,“明思姑娘不必客气,好好照顾皇后娘娘才是要紧的,我等先行离去。”
安排完诸位世家夫人,明思便回到殿内,明菊、明秋、明青已经守在了卢知意的床侧,看着太医为卢知意把脉。
幸而方才明菊垫在卢知意身下,是以卢知意的腹部只是隐隐作痛,并未见红。
谢砚之得了消息,匆忙赶过来,“太医,皇后如何?”
张太医把了脉后,开了方子,对谢砚之道,“陛下,娘娘受了惊吓,老臣已经开了安胎药方,让宫女按照方子煎了药,娘娘服下之后,腹痛就会缓解了。”
谢砚之提起的心才放下,“多谢太医,有劳。”
张太医将方子递给明菊,朝天子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殿内。
卢知意这会子腹部的痛感也稍缓,委屈巴巴地看向天子,“陛下。”
谢砚之面色沉郁,朝着几个大宫女问道,“今日这事是怎么回事?”
几个大宫女连忙吓得跪在地上,明秋深吸一口气,以头叩地道,“陛下,是宁昭仪拉住皇后娘娘,她的手串不知道怎得就断了,皇后娘娘踩到了珠串,这才摔倒,幸而明菊急忙垫在皇后娘娘身下,娘娘腹中的小皇嗣才平安无事。”
谢砚之对着李常道,“去,把宁昭仪叫过来。”
李常应是。
宁昭仪这会子正立于栖凤宫殿外,心里害怕得紧,见李常出来,“昭仪娘娘,陛下召您进去。”
宁昭仪指尖一颤,点头应是,抬步走向殿内。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砚之狭长的眸子盯着宁昭仪,脸色谈不上好,“是你的珠子断了,才让皇后摔倒的?”
宁昭仪跪在地上,面对天子的质问,心口一颤,“陛下,臣妾也不知臣妾的珠串如何断了,实在是无心之失。”
“好一个无心之失。”谢砚之从小生活在宫中,什么阴谋诡计不曾见过,这等子小伎俩,于他而言,不过是被一眼看穿。
转过身去,谢砚之冷笑一声,淡淡道,“朕从前与你说过什么,要你对皇后恭敬有加,怎么,这话在你看来,不过一句耳边风?”
“念在你是北齐公主的份上,朕不废你,宁昭仪降为宁贵人,禁足永宁殿半年。”
天子淡淡的语气,便已定了北宫倩的罪。
北宫倩恍惚地走出栖凤宫,只觉得两腿发软,幸而有宫女在一旁扶着她,她只觉得自己要站不住。
宁贵人,她堂堂一个北齐公主,竟然被天子贬为贵人。
谢砚之处理完北宫倩,便回了内殿。
卢知意眼圈微红地看向谢砚之,内心说不出的感觉,酸涩,委屈,百感交集。
谢砚之立于卢知意床边,身姿挺拔,看向床上这个女子,委屈巴巴的样子,当下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原本她就有孕快要生产了,那天她要办宴他就不同意,恐有人冲撞了她,还是卢知意软磨硬泡,他才松了口。
可如今他能说些什么呢,是宁贵人冲撞了她,此人是他纳进后宫的。
当下谢砚之心里又觉得愧疚,叹了口气,深情地问道,“肚子还疼吗?”
卢知意摇了摇头,刚才已经喝下了安胎药,这会子已经好多了。
谢砚之看着这小女人乖巧的模样,心里什么气也尽消,坐在床侧,捏了捏卢知意的小脸,“知知,是朕不好,那北宫倩,朕已经贬了她为贵人,禁足半年。”
卢知意也抬手摸了摸男人的眉骨,问道,“陛下可还生气?”
谢砚之喑哑的声音带着磁性,佯装听不懂女人的意思,“朕生什么气?”
“气臣妾不听您的,非要办宴?”
谢砚之语气带着无奈和宠溺,“你办都办完了,事情也出了,朕还能说什么?再训斥你一顿吗?”
卢知意轻哼一声,“您要是敢训斥我,您今晚别想上床了。”
谢砚之呵呵地笑了,“是啊,你瞧,朕现在连发火都发不了,若是惹到了家中这位悍妻,让朕晚上别想上床睡觉呢。”
卢知意抬手捶打着男人的胸脯,“谁是悍妻?你说谁呢?”
谢砚之挑眉,“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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