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肚子，笑眯眯看着他。
“老公，我们有孩子了……”
在煎熬中，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
从酒店房间出来，就见顾德全和胡红萍都来了。
两人收到消息，立马就坐吉普车连夜赶了过来。
顾晓娇扶着他们两人，见到林野急切的上前。
“哥，我嫂子……”
话没说完，就被胡红萍给拉住了。
她冲着顾晓娇摇摇头，随后，又看向林野温声道。
“林野，苏蔓会没事的。”
“走，二奶奶跟二爷爷，咱们帮着一块去找找……”
顾晓娇也回过神，坚定的点头。
“是啊，我嫂子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哥，我在沪市有个同学，我这就去联系他……”
顾德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头，拄着个拐杖，二话不说就跟顾德全和胡红萍往外走。
“一块去！”
看着三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背影，林野心里头跟着颤了颤。
握紧双拳，大步跟了上去。
媳妇，你看，有这么多人都在找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又是一天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回到酒店，三个老人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却还不忘安慰林野，一遍遍的告诉他，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林野知道他们撑不住，晚上也没告诉他们，自己偷偷离开了酒店。
沿着那条路，一次又一次的走过。
心中期盼着，在某一个转角，苏蔓会忽然跳出来叫他一声。
“老公？”
可是，一直到天亮，他期盼的那道声音都没响起。
直到身体再也撑不住，林野才不得不回酒店。
刚进大堂，就见顾德福和顾德全准备往外走。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胡红萍和顾晓娇点头，一抬眼，就看到了林野。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顾晓娇急忙上前作势把林野往楼上推。
“哥，你一晚上没回来，累坏了吧？走，咱们先去休息会。”
林野冷着脸，一把挥开顾晓娇的手，定定看着顾德福。
“什么事，千万不能让我知道？”
顾德福握紧拐杖，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德全不自然的上前，想要帮忙打个圆场。
“没什么，林野，你先上楼休息会儿。”
林野却听不进去，几步走到顾德福跟前，定定看着他。
“什么事？告诉我。”
“爷爷！”
最后那声爷爷，尾音都在发颤。
顾德福的手，跟着颤了颤。
闭了闭眼，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孙子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叫了他一声爷爷。
再想瞒着，也不可能了。
“是，苏蔓，他们找到苏蔓了。”
“林野，你要撑住！”
林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把拉着顾德福的手追问。
“人呢？我媳妇人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
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要还是他媳妇，都没关系的。
顾德全拉住林野，好言劝道。
“林野，听二爷爷的话，你还是别去了。”
“是，是去认尸。”
“认？”
后头那个字，就连说出口，都是如此的艰难。
林野双眼通红，咬了咬牙。
“不可能，人在哪儿？”
顾德全还想再劝几句，顾德福却摇了摇头。
“走吧，咱们一块去。”
这孩子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倔，不让他亲眼看看，他不会相信。
一行人坐着军用吉普车，直奔沪市派出所。
尸体放在地下室的停尸房，一早被渔民打捞起来的。
死因是溺水，死亡时间大概是半个月之前。
跟苏蔓去义诊的时间，也对的上。
初步判定，是苏蔓错过了来接应她的人。
心里着急，不小心落水溺亡。
因为死亡时间太久，尸体都泡得肿胀不堪。
压根就看不出是什么模样，让人确认身份的，是尸体身上带的一张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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