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起来：“五年前，在温老师那里练琴，我们见过几面。”
走廊橘黄的灯光映射在对面的女人身后，那头黑发仿佛笼罩在黄昏中，连发丝都根根分明。可她眉眼却没有一点温度，像黄昏的余晖洒在雪顶上时，漂亮又寒冷。
看见她的神情，他终于确定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朝她伸出手去：“程烨文。五年前，我们都在温书易老师那里学琴。”
宋谨行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他知道程烨文这个名字。
前不久宋氏集团才和世融地产合作拿下了一块商业用地准备修建电子科技广场，程烨文就是世融地产程董的儿子。前几天钟阮星还去和他们吃了饭。
当晚打电话她说起程董把儿子程烨文也带来了饭局，今后电子科技广场的项目会由程烨文负责。
但是她没提两人以前认识。
她没有提，说明两人并不熟。宋谨行面色冷淡，没有去握那双沾着烟味的手：“有事吗？”
程烨文被拒绝握手，竟然也不恼，懒散地把手收回去，脸上笑意越发深邃：“几年不见，小师妹不仅更漂亮，还更……”
他说着话，突然凑近，烟味袭来的一瞬间，宋谨行反应比他更快，猛地后退两步，避开之后面若寒霜盯着他。
程烨文嗤嗤笑了两声：“拒人千里之外了呢。”
宋谨行语气冷得能杀人：“滚远点。”
“真凶。”程烨文吊着眼梢，在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下，还是有所收敛地后退了几步。
宋谨行转身就走。
程烨文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把烟又叼在嘴里，烟雾往上飘，他眯了眯眼，眼里已然是比之前更加浓厚的兴趣，“有意思。”
不知过去多久，助理从走廊穿过来，恭敬道：“程总，该走了。”
程烨文把手上的烟掐灭，踩着地上一地的烟头站起来：“去查一查钟阮星。”
助理愣了一下，把这个名字记下：“好的程总。”
程烨文从他身旁经过，拍了拍他的肩：“今晚我就要看到资料。”
助理更深地低下头去：“是。”
很快，程烨文所在酒店的套房床头边就放了一份有关钟阮星的资料。
已近深夜，总统套房的门打开程烨文瞥到床头边的一叠文件。
他伸手把文件拿了过来，抖开第一页，钟阮星的照片涌入眼帘。
程烨文挑眉，坐起身开始翻看资料。
女人去拽他胳膊， 娇滴滴地喊：“程总……”
程烨文语气无比深情，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现在滚出我的房间，轻一点关门，知道吗？”
女人的脸唰的一下变白，瞪着瞳孔点了下头。程烨文笑着拍了拍她的脸：“真乖。”
他转过身去，坐在床边继续看那份文件，女人离开前，她无意瞟到了那张纸上的名字和照片，默不作声咬了咬唇。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翻阅纸张的窸窣声。
纸张上，钟阮星的生平一目了然。前半生顺利又璀璨，程烨文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钟阮星的场景。
他自小跟随温书易学琴，算是温书易的关门弟子，温家书香世家，跟程家算是世交。温书易即是他的老师，又是他的长辈。温书易是不婚一族，年过半百依旧单身一人无儿无女，程烨文除了学琴，时常上门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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