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宗人府出来,容安安满意地看着手里的《女戒》。
这下太后没话说了。
“来人,把这些都送到太后宫里,说是六公主一笔一笔抄的。”
下人接过,连忙送到太后那里去。
容安安琢磨着既然都出宫了,那就去铸铁局看看,铸铁官不是说水车和曲辕犁的设计遇到了麻烦吗。
铸铁官正对着半成品发愁,这样的东西如何能呈上去给陛下看。
正唉声叹气时,听到手下说:“大人,六公主来了。”
铸铁官立刻跳起来,“快!快请进来!”
容安安刚走进来,铸铁官讪笑着说:“恭迎六公主。”
容安安微微颔首,直接坐在铸铁官的位置上,往后一靠,尽显大佬风范。
“你不是说遇到了难题么,说说吧。”
“是是是,来人,快把东西抬上来。”
容安安仔细看了眼,铸铁官和木匠共同设计的水车已经初具雏形,但是细节不够。
譬如水车上流水的凹槽设计得太密集,这样如何能蓄水?
“你看这些凹槽排得这么紧,刚滚两下,水车里就没水了。那后面的地还怎么浇灌?凹槽可以设计成……”
容安安摸着下巴想怎么跟他形容。
片刻,她伸手指着一个部件,出声道:“你可以设计成秋千式,秋千你总见过吧?”
“见过见过!”
铸铁官连忙点头。
“您的意思是,用两根绳绑着一个碗儿似的,是么?”
容安安扶额,将记忆中的水车翻了出来,讲了一个大大概。
“大概是这个意思,但是不能像碗那么浅、那么圆,得做成方的。”
铸铁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拍脑袋。
“多谢公主指点,臣明白了!”
“当真明白?”
容安安有些怀疑,毕竟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造了个四不像出来,还得她来不断完工。
铸铁官被她这么一问,也有些心虚了。
“应该,应该,若是不明还得公主来指点。”
容安安又看了曲辕犁的图纸,画得她不忍直视。
“去拿笔墨来。”
铸铁官连忙去取纸笔递给她,“六公主请。”
容安安大笔一挥,三下五除二画好一张图丢给他们。
“喏,按照这个去做。”
铸铁官和木匠:……
木匠:公主,您这是画好了,还是草稿呢?
容安安看他们俩一头雾水的样子,拿起自己的图瞧了瞧。
“怎么了?这不画得挺好的嘛?”
有棱有角的,是哪儿看不懂?
铸铁官和木匠对视一眼,不敢直说,只能指着不明白的地方问容安安。
“公主,这个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
容安安一脸‘这你都不懂’的表情。
“这不就像个弓箭一样吗?这一头按下去,另一头不就翘起来了么。这样不就能省力耕地。”
紧接着,两人又对照着图纸,问了好几个问题。
之后又对照着他们已经做出来的框架开始一一比对。
许久后,木匠和铸铁官一脸恍然大悟,连连称赞容安安聪明。
“公主,您怎么如此聪明,臣等都没想到!”
容安安得意地抬起下巴,笑得张扬。
“这有什么的。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铸铁官和木匠高兴不已,只要容安安肯指点他们就好。
“行了,你们先弄着吧。”
容安安摆摆手离开,打道回府。
回宫路上,容安安不停地打哈欠。
这一天天的可累死她了,不是宗人府奔波就是去铸铁局,得赶紧把这些人培养起来,否则出点事就找她还得了。
她不得累死了,她还是个孩子呀!
春雪在宫里都等着急了,一看到凤鸾马车回来,春雪欢喜地迎上去。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去上朝怎的如此久呢?”
容安安扶着春雪的胳膊下马车。
“我上完朝还出宫了一趟。”
春雪撅起嘴,“公主,您不是答应我,下次出宫会带上奴婢吗?”
“这次事出突然,下次一定带你。”容安安拍拍春雪的肩膀。
“这一趟可累死我了,我先进去睡一觉。”
“奴婢就猜您回来想睡觉,床已经铺好了,您喝杯安神茶再去睡吧。”
春雪连安神茶都凉到七分烫左右,容安安喝正好。
容安安看着春雪,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春雪,离开你谁还把我当小孩。”
春雪一头雾水,“六公主,陛下不也把您当小孩宠着么?”
“……嗯。”
容安安差点一口安神茶喷出来,好在她忍住了。
这一觉睡得她通体舒畅,醒来时天色还早,她很满意。
这样晚上还能继续睡。
听见里间的动静,春雪连忙跑进来。
“公主,您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穿衣梳洗。”
见春雪跑进来得这么着急,容安安一下猜出春雪有事要说。
“春雪,可是有事?”
春雪一边为她系上扣子,一边说。
“是刘大人的儿子入宫来了,想见您。”
“那赶紧。”
在容安安心里,刘祎已经可以算是她的朋友,不能让朋友久等。
刘祎面对满殿的宫女,颇有些紧张,不停地抠着手心,直到容安安出来才松一口气。
“参见公主殿下。”
“平身吧。”
容安安大剌剌地坐下,春雪咳嗽一声提醒,她才坐直身子。
“你进宫找我是有什么事?”
刘祎想说,但是看到周围人的眼神,不知怎的就是张不开嘴。
【得,这社恐病又犯了。】
容安安摆手,想让其他人出去,但是刘祎十分紧张,脸都红了。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如坐针毡,莫说开口说话,连直视这些宫女都做不到。
“六公主,要不我们出宫吧,我朋友……就是上次你见过的张公子,他邀请您去张府小聚。”
“行。”
容安安正好想要出去走走。
刘祎逃也似地离开倚萝殿,被容安安吐槽。
“你为什么不坐我的马车出宫,非要走出去?”
【这怕不是个假社恐吧?】
【大咧咧走出去就行,坐马车就不行,但明明坐马车更快啊!】
刘祎脸颊又红了几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强撑着笑容婉拒。
“谢公主好意,我走路就可以了!”
让他跟容安安单独待在马车里,他非得撞墙不可。
容安安见他这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撇了撇嘴,也就没再勉强了。
她悠哉游哉地乘坐马车出宫。
张府离刘府不远,出宫之后走了一炷香功夫就到了。
张家父母和张裕都在门口迎接,一见容安安下马车连忙上前迎接。
“林小姐,您来了。”
容安安侧目看他,皱起眉头,这人吃错药了么?今天怎么这么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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