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就忍忍吧!那沈氏可是皇后……”仙草低低的劝道。
裴玥一想到萧长凌对沈沉鱼的深情,心中便十分恼火:“仙草,你等着,你家主子我,总有一天会对那沈氏取而代之!”
“奴婢相信娘娘能办的到!”仙草将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
裴玥闻言嘿的一声就笑了:“现在说那个还太早了,当务之急,是除掉裴相宜这个挡路之人……”
说到最后,裴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重新变得阴沉起来。
“娘娘说的是。”
仙草小心翼翼道。
……
接连看了几天的戏,沈沉鱼的日子过的悠哉无比,不料这日傍晚用膳时,萧长凌意外的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朕想你了。”
萧长凌说的再随意不过,然然望着沈沉鱼的目光却是浓烈的。
一旁红玉等抿唇一笑,悄然退下。
沈沉鱼伸手接过萧长凌脱下的外袍挂好,一边笑道:“几日不见,想念我这里的菜了?”话中,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菜也想,人也想。”
萧长凌伸手牵着沈沉鱼的手,在桌边坐下,深深的看她一眼:“几日不见,皇后是越发好看了。”
“呦,这陪了美人几天,嘴巴都变甜了不少。”
沈沉鱼闻言抿唇一笑,一边拿起玉筷来,夹了几样菜放到萧长凌面前的盘子里:“这几样都是红玉这几天新研究出来的,陛下尝尝看。”
“皇后这些天在忙什么?”
萧长凌拿起筷子来,也夹了几样沈沉鱼爱吃的菜,他们夫妇相除久了,有些事都成了习惯。
“没忙什么。”
沈沉鱼想了想,道:“吃饭,睡觉,带孩子。”
萧长凌闻言扑哧一声就笑了:“孩子们有奶嬷嬷照看,又不用你做什么……”
“可是孩子们离不开我啊。”沈沉鱼理直气壮:“再说我也没什么可做的……”
“那不如来乾清宫吧!”
萧长凌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头:“你是不知道,这几日朕过的那叫一个度日如年……”
“我去乾清宫?”沈沉鱼闻言一脸愕然:“这恐怕不妥吧?陛下不是还要继续设局让那裴家姐妹反目……”
“这没什么冲突。”
萧长凌挑眉:“你可以化妆,打扮成宫女,谁也料不到皇后不在坤宁宫里是不是?到时候你在朕身边陪着,一来可以帮朕看奏折,二来可以监视朕,更放心些,难道不是么?”
“那万一让人怀疑了呢?”
沈沉鱼一听,立刻摇头拒绝:“若是突然太后召见了呢?我去还是不去?”
“这些你统统都不用担心。”
萧长凌笑眯眯的将沈沉鱼揽入怀中:“除非太后亲自带人杀到坤宁宫,否则一切都不是问题,有朕在,还能让你暴露?”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现在居然要偷偷摸摸的……”沈沉鱼说不出私会两个字,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然而萧长凌却兴奋的很,原本只是随意那么一说,可是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奇妙。
然而沈沉鱼坚决拒绝:“陛下,算了,第一你要处理政务,第二还要费心对付裴家姐妹,已经够累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好吧。”
萧长凌闻言十分失望。
翌日。
萧长凌改变了策略,终于没有召见裴相宜,而是召裴玥侍寝。
才过黄昏,各宫里刚刚掌灯,下人们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大殿之间,忙碌的传膳,端菜,而这样的忙碌之中,赵公公的大嗓门几乎整个庆云宫的宫人都能够听见。
“陛下传召,辰妃娘娘今夜侍驾——”
裴玥坐在东殿内,正怏怏不快的举着一面靶镜对影自恋,才三天不过,她就急的嘴角上长了一大堆的燎泡。无论怎样涂脂抹粉,都遮掩不了。
这样的她,如何去侍寝?已经见惯美人的萧长凌不得嫌弃死?
正心中烦闷着,裴玥猛然就听到了外头赵公公的喊声,惊的她手中的靶镜啪嗒一下掉在地毯上。
“娘娘!大喜!大喜呀!”
仙草兴冲冲的从外头冲了进来,满脸喜悦:“陛下终于召见您了……”
“你听清楚了?赵公公说的人是我?”
裴玥没有理会掉在地上的靶镜,三步两步走到仙草面前,神情难掩激动:“没有听错?”
“娘娘!千真万确是您啊!”
仙草笑的合不拢嘴:“这下好了,娘娘您总算扬眉吐气了……”
“是扬眉吐气。”
裴玥点点头,整个人眉飞色舞的,抬脚就往外走:“本宫得谢谢赵公公去——”
“娘娘别忙活了!赵公公人已经走了!”
仙草连忙道:“而且奴婢已经往他手里塞荷包了,您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沐浴打扮,要用最好的状态去见陛下呀!”
“对,你说的对!”
裴玥连连点头:“去,准备香汤,我要沐浴!”
“娘娘,早准备好了!”仙草笑眯眯的:“娘娘现在就可以去……”
终于得偿所愿,积压在心底里那一股子怒火,总算一扫而空。裴玥一扫之前的颓势,喜气洋洋的进内室沐浴去了。
隔壁西殿。
芹儿望望冷冷清清的大殿,还有面色平静的坐在上首位置看书的裴相宜,耳中听着外头的喧闹声渐渐平静下来,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娘娘,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裴相宜抬起了头,一张姣好的面容上,全是平静,甚至还带了点解脱:“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至少本宫不用遭那份罪了,能好好睡一觉,就是天大的福分。”
芹儿听的半懂不懂。
她不明白,去给陛下侍寝,随即就能怀孕生子,母随子贵,这多好的事情啊!主子为什么要往外推?仿佛那是刀山火海似的。
“你不懂。”
裴相宜闻言无奈的笑了一下:“等明日一早,看了辰妃的表现,你就明白了。”
“以为去了乾清宫就能侍寝?笑话。”
……
是夜。
裴玥穿上了她最好看的一套衣裳,戴上了最好看的首饰,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被送到了乾清宫。
下轿时,赵公公上前道:“辰妃娘娘,陛下还在忙碌,您请进殿。”
“哦。”
裴玥并没对此放在心上,闻言抬脚进了大殿,她遥遥的看见那大殿正中央坐着一个伏案忙碌的身影,可还来不及过去请安,她便被赵公公带进了内殿。
“娘娘,您先在此处歇息,等陛下忙完,就会来见您。”赵公公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退下。
裴玥在床沿上坐了片刻,激动的心情终于稍稍能够平静,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内殿里四下无人,实在烦闷的紧,当下偷偷起身,想要出去。
“娘娘,您不能出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宫女便出现了,客客气气道:“还请在内等待,后宫不得干政,陛下忙碌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搅。”
“本宫……没打算打扰陛下。”
这一顶‘后宫不得干政’的大帽子扣下来,即使是裴玥,也露出了胆怯之色。
“那就好。”
宫女说着,转身退了下去。
裴玥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去,并且将外殿的大门关上,自始至终,她连萧长凌的正脸都没见着。
裴玥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陛下明明召见她侍寝,可是她来了之后,却是将她往这里一扔……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内幕不成?
还是说,前两日裴相宜侍寝的时候,向陛下说了她的坏话?
亦或者,是昨天皇后在陛下面前表达了对她的不满?
不不不,不会是皇后,否则,陛下今日绝对不会召见她侍寝。
唯一的可能就是裴相宜。
裴玥恨的咬牙切齿,殊不知她在内殿里的表现,早已经被外头的宫人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晚上,她直熬到她撑不住了睡过去,然后被乾清宫的宫人送回庆云宫,都没见着萧长凌的面儿。
萧长凌倒是有些吃惊:“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他还以为今夜有一场苦战呢!
“陛下,辰妃娘娘前几日夜里应该睡的不太踏实,所以才支撑不住……”太医上前开口道。
“哦,原来是这样……”
萧长凌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让人,把她送回庆云宫把!”
说着,吩咐篱落将御案上的折子收起来。
“陛下今夜里打算早早安歇?”篱落道:“早该这样了,老这么熬着,身体会吃不消的……”
“行了,朕知道了。”
萧长凌摆摆手,却是抬脚往殿外走去。
“陛下,您要去皇后娘娘那边,这不妥吧?”到底是篱落,一下就猜出了萧长凌的意图。
萧长凌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妥?”
“是啊。”
篱落正色道:“今夜里您召辰妃侍寝,太后那边肯定是盯着的,还有珍妃娘娘那边……在这样的情况下,您却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这合适么?”
这等于今夜的一切都白做了啊!
“那怎么办?”
萧长凌火了:“难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连见皇后一面,都不能随心所欲么?”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萧长凌闻言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虽然气哼哼的,但他还是抬脚走了回来,但诡异的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在了篱落的身上。
“陛下,微臣脸上有花么?”篱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萧长凌闻言,面上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篱落,朕要你帮朕一个忙……”
篱落莫名的警惕起来,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陛下……您想做什么?”
……
坤宁宫内。
沈沉鱼将勇儿送回东宫,又去几个孩子住的偏殿里看过一眼,这才回到寝室内。
红玉已经铺好了床铺,见她进来,当即欢快的道:“娘娘,您可以休息了。”
沈沉鱼看着红玉的模样,完全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那一日云晓峰拒绝了赐婚,而红玉,却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时至今日,那日的事情就好像并没发生过一样。
可沈沉鱼知道,一切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比如说,红玉再也没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提起云晓峰,更不曾主动去过东宫。自那之后,云晓峰与红玉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两个人都刻意的避着对方。
也许那一日,她的确不该说那样的话。
心中微微有些后悔,沈沉鱼轻轻的道:“红玉,你退下吧!忙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
“是,娘娘。”
红玉闻言点点头,笑道:“二公主的一套衣裳奴婢绣的只剩下一个袖头了,忙完就睡。”说着,笑嘻嘻的退下了。
沈沉鱼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怜悯。
她上了床,却一时睡不着。
分开了这几日,沈沉鱼忽然有点想念萧长凌,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乾清宫里忙什么?
是继续在灯下忙碌,还是在内殿里与辰妃斗智斗勇?
希望是后者,明日就有好戏看了……
沈沉鱼正想的出神,忽然面前出现一只大掌来,在她面前轻轻晃了一下。
沈沉鱼没在意,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是下一刻,那手掌又出现。
“谁?好大的胆子!敢闯进这里!”沈沉鱼一把抓住那手,猛然抬起头来。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篱落?怎么是你?!”
站在她床头的这个年轻人,分明就是篱落。
“这反应真够笨的。”萧长凌闻言叹息一口气,一把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假扮别人,还挺累的……”
“你……用了篱落的身份,悄悄混入了这里?”沈沉鱼已经惊的目瞪口呆。
“是啊。”
萧长凌将另外一只手上的东西拿了上来:“这是地方新进贡的柑橘,朕过来给你送一盘。”
说着,拿了一个橘子用手剥开皮,塞了一瓣进沈沉鱼嘴里。
沈沉鱼麻木不仁的咀嚼着,内心里的疑问还是很多:“陛下,你来这里了,那裴玥呢?她怎么样了?”
“她困了,朕让人送她回去睡了。”
萧长凌闻言毫不在意的道:“别管她了,橘子好不好吃?”
沈沉鱼瞪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突发的状况,她一时还没消化完。
萧长凌却是朝床上舒舒服服一躺,一把拉住她的手,满是惬意:“还是回到家里舒坦……”
沈沉鱼看着他这享受的模样,那责备的话语就再也说不出,她在萧长凌身边躺了下来:“陛下这几日一定累了,还是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唔”
沈沉鱼没说完的话,全被萧长凌给吞了下去,他牢牢的抱着她,将这几日的思念尽数发泄出来。
沈沉鱼承认,这个怀抱也是她所渴望的,如今拥着她的这个男人,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第二天凌晨时分,悄悄换上篱落的衣裳,吻了吻沈沉鱼的额头,萧长凌便回去乾清宫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与此同时,庆云宫中,熟睡一夜的裴玥猛然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她一下翻身坐起,第一件事便是扭头朝身侧张望,然而这张大床看着如此眼熟,上面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
这,这是庆云宫?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仙草!仙草!”裴玥忽然猛然惊叫起来。
“娘娘!奴婢在!”
仙草捧着洗漱的痰盂急急忙忙从外走进来:“娘娘,您醒啦?”
“本宫……本宫……”
裴玥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完整的衣衫,她又一把掀开被子看了看,神情有些纳闷:“本宫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哦,是赵公公带人送娘娘回来的。”仙草闻言抿唇一笑:“当时娘娘睡着了……”
“睡着了?”
裴玥闻言大吃一惊:“昨夜……”
到底是如何侍寝的,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娘娘,您在疑惑什么?”
仙草小心翼翼问。
裴玥看着她,却张不开嘴儿。
“陛下呢?乾清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裴玥实在是想不起昨夜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但她却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萧长凌昨夜里根本没有碰她!
她敢肯定!
“哦,陛下还是老样子,卯时起床去上朝……”仙草小声道。
“本宫问的不是这个!”
裴玥有些烦躁,她猛然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一边吩咐仙草给她更衣,一边道:“等下本宫要去慈宁宫,向姑母请安……”
这一次萧长凌不在,总算没有人给裴相宜撑腰了吧?
裴玥恶毒的想。
“是,娘娘,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让她们备轿子。”仙草利索的道。
她转身而去的时候,裴玥忽然叫道:“等等!”
“娘娘?”
裴玥扭头看她:“珍妃呢?从昨夜到现在,可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没有动静,珍妃闭门不出。”仙草闻言有些遗憾的道:“奴婢巴不得她们闹什么事儿……”
“行了,你去吧!”
裴玥有些失望。
半个时辰后,当她精心打扮了,带着仙草姗姗出门时,正好碰见裴相宜。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裴相宜笑盈盈的上前。
“妹妹这是要出门?”裴玥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高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向裴相宜。
“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裴相宜笑着道:“姐姐也要去?那正好,一起去吧!”
“你也去?”裴玥目光一冷:“恐怕姑母她老人家没有功夫见你吧?她身子一向不好,你别有事没事前去打搅了……”
“姐姐说的是……”
裴相宜闻言轻轻笑了:“既是如此,妹妹就不去了,对了,听说昨夜陛下一直在乾清宫里忙碌到凌晨时分,直接衣裳没换就去上朝了,真是辛劳啊!臣妾去做一碗滋补汤去……”
说着,转身回屋。
裴玥神情一变,愤怒里混合着尴尬,脸涨的通红,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萧长凌昨夜里忙了一夜!压根没见她的面!
更糟糕的是,还被裴相宜亲口讲了出来!
这比当面扇她十个耳光还要厉害。
“娘娘,咱还去慈宁宫么?”仙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去!为什么不去!”
裴玥气哼哼的白了她一眼,随即抬脚大步往外走,虎虎生风。
仙草想追,都没赶的上。
……
裴玥认为昨夜侍寝没成功的原因,都在裴相宜身上,所以见了裴太后之后,不遗余力的在她面前讲了裴相宜很多坏话。
几乎将她所有的失利都怪罪在了裴相宜的身上。
可裴太后听了这些,却并不如裴玥所预料的那样,面露愤怒。
“玥儿,你进宫之前,哀家都跟你讲过什么?”
听了这话,裴玥怔了一怔,随即开口:“姑母,你说过,要冷静思考,要沉着……”
“你看看,从你进宫到现在,不过才四天!你就忘记了哀家的交代!”裴太后经过了这些时日的修养,已经好了很多,闻言叹息道:“无论裴相宜做了什么,她都是姓裴!在对付沈氏的问题上,没有人比她更与你一心了,你不团结她,反而要跟她窝里斗……”
“可是姑母!”
裴玥闻言不满的道:“玥儿所有的风头都被裴相宜抢走了!她一连侍寝了两天,可我却连陛下的面都没怎么见……”
“那你可知道,相宜跟哀家说过,她至今也没侍寝么。”
裴太后语出惊人:“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陛下故意的,他就是要你们两个内斗不休,这样他才能保护沈氏……”
“姑母!难道没有裴相宜,咱们就斗不了沈氏么?”裴玥猛然打断她。
裴太后闻言似乎愣了愣,像是没见过裴玥一般。
“姑母……我说的不对么?”裴玥被她的目光看的心中发怵。
裴太后终于开口:“没有裴相宜,你会死的更快!就跟之前一样!”
“不!不可能!”
裴玥闻言,慌忙摇头。
“你忘记之前你是怎么被人抬出宫门的?”裴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往事还历历在目,你不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怎么可能……”裴玥脸上表情一僵。
“总之目前的局面,你千万不能动裴相宜。”裴太后缓缓道:“只要记住了这一点,其他的你想怎么闹腾,哀家都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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