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色,休息室。
茶几上,一张平安符摆就摆在上面。
何欢要见了,就能认出这符,是自己送给梁斯江的。
赵闯从外面进来,视线从平安符划过,他知道,这东西,是女公关从梁斯江身上拿来的。
坐在陈致白对面,赵闯开口:“刚刚下面的人来说,何欢找人在查朱莉。”
朱莉就是那个女公关。
闻言,陈致白眼皮掀起,面无表情下,赵闯看见他眼底的森冷。
两个倔驴,真是一个比一个倔,谁都不低头。
“你对何家下死手,何欢自然以为求你没用。你不想做骑士,可梁斯江他乐意啊。”
赵闯继续说:“你再继续下去,她只会越来越不待见你。”
陈致白沉声:“她是个什么东西,我需要她待见?”
不需要,那他现在花功夫做局想干什么?
玩呢?
陈致白拿起平安符,点燃丢进烟灰缸,平安两字一点点被火焰吞噬,成为灰烬。
梁斯江的母亲也就慢律师半步。
夏曼看着拘留所的儿子,脸上不见着急,“看来你心态不错。”
“我以前跟你爸还在说,你听话的都不用我们操心,没想到你是在给我们憋大招。”
梁斯江惭愧,“让你跟爸担心了。”
话锋一转,夏曼问:“你跟何欢是什么关系?”
梁斯江说:“她是我学妹。”
夏曼说:“一个学妹值得你往她家里搭人又搭钱?”
梁斯江再说:“是学妹也是朋友。”
自己的孩子,夏曼哪有什么看不穿的,“我们跟陈家和何家不是一路人。”
梁斯江道:“我也没想跟他们成为一路人。”
夏曼也不在跟梁斯江拐弯抹角,直接说:“你跟何欢不合适。”
梁斯江反问:“哪里不合适?”
夏曼说:“哪里都不合适。”
梁斯江道:“合不合适,那也要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妈,你定论下太早。”
夏曼:“所以,你下次打算怎么让我跟你爸捞你?”
梁斯江说:“这次是我大意了。”
她这个儿子,听话是听话,主意大也是真的大。
夏曼:“出来之前,你就先在里面静静心吧。”
何欢还以为自己要等几天才能见到梁斯江,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接到马邢的电话。
打车过来时,何欢就看见马邢很客气的在送一个精致且干练的女士上车。
那女士就是夏曼。
夏曼看何欢的眼神很平和,并没因为梁斯江的事情迁怒到她身上。
但这随和又疏离的眼神,倒是让何欢有些无地自容。
她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因为梁斯江跟对方长的很像。
夏曼收回视线,对马邢说:“你带她去看阿江。”
马邢闻声回头,就瞧见几步之外的何欢。
“您慢走。”
等夏曼的车离开,马邢才来到何欢面前。
“我带你进去。”
收监室,何欢看着戴着手铐的梁斯江,心里难受得很。
梁斯江倒是很从容,反而笑说:“坐。”
何欢在他对面坐下,歉意道:“学长,我去调查那女公关了,只要查到漏洞,就能给你翻案。”
梁斯江不答反问:“你相信我没做?”
何欢说:“相信。”
闻言,梁斯江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事你不用管,你该干嘛干嘛,我在里面待不了几天。”
……
办好了事,朱莉拿着陈致白给的钱,就一直待在家里休息,没去乐色上班。
休息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她接了通陌生电话。
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呜呜……妈妈,妈妈我害怕。”
闻声,朱莉脸色大变,“乐乐。”
“妈妈……”
朱莉头皮麻了,心瞬间揪起,“你们是谁!放了我儿子,我给你们钱。”
孩子的哭声远去,手机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儿子挺可爱。”
朱莉脸色煞白一片,惊恐道:“你们要干什么?别动我儿子。”
男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无辜,只要你去警局把事情讲清楚,你儿子一点事都不会有。”
闻言,朱莉心凉,脸更白了,他是梁家的人。
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儿子的?
她瞒过所有人,就连会所的同事,都以为她是孤家寡人。
儿子的哭声隔着电话,似有若无的传来,还在不停地喊妈妈,听的朱莉心脏疼。
都不给她多加思考的机会,男人继续说:“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话落,话落电话终止。
“喂,儿子……”
电话里只身一片忙音。
朱莉害怕的手都在颤抖,她再拨过去,已经显示是空号。她慌忙划开通讯录,想联系陈致白那边。
号码都找出来了,朱莉最后都没拨出去。
她要怎么说?说什么?
陈致白会救乐乐吗?
他出面了,乐乐还能活吗?
朱莉握着手机无助的痛哭起来,她该怎么办。
出租屋里,彻夜响起朱莉的哭泣声。
梁斯江没骗自己,他真没在里面待几天。
第四天,他就被无罪释放了。
那女公关改口了。
她说自己吸了毒,出现了幻觉,冤枉了梁斯江。并投案自首,说自己有藏.毒,主动求关押。
朱莉撤了诉,梁斯江这个嫌疑人,自然就得放了,而且放的很利索。
听到这消息,何欢非常高兴,高兴之后,突然就愣在原地,她脸上的笑意甚至都还没完全褪去,眼底就生出一丝茫然,还有悲凉。
因为何欢反应过来,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改口。
各方牵制,桎梏无法挣脱,最后就只能选择牺牲自己。
这一刻,何欢在对方身上体会到感同身受,被人拿捏的人生,是何其相似。
机场。
陈致白在一号出口接到人。
赵闯率先开口:“陈叔。”
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奕奕的男人盘住核桃走出来。
一行人齐齐上了车。
刚坐进车里,陈世秉问陈致白:“你最近在跟人闹矛盾?”
陈致白反问:“跟我有矛盾的海了去,你说哪一个。”
陈世秉直言不讳说:“梁家。”
闻声,陈致白眸光一敛,寒意在眼中酝酿。
“你突然回国是为了梁家?”
陈世秉却说:“你别再动梁斯江。”
陈致白冷声:“你要护着他?”
陈世秉说:“阿致,自古商不与官斗。”
陈致白声音冷冽:“你觉得我会怕梁家?”
陈世秉道:“与官斗,对你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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