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说:“我没有。”
陈致白道:“没有你会躺在这里?”
何欢回:“是你把我送来的。”
陈致白怒声:“我不送你来,你会在家饿死。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像个鬼。”
说着,陈致白还打开摄像头,怼在她面前。之前状态有多好,现在的状态就有多糟糕。
何欢侧头不看,陈致白扣住她下巴,逼她看。挣脱不开,她就一把打开他的手机。
陈致白扣着她的手不放,继续刺激她:“就这么点力气?”
何欢眼带怒意的瞪着他。“放手。”
陈致白:“我以为你活不起了。”
何欢:“你出去。”
陈致白道:“你跟我发什么火?有本事你冲萧芳如他们去。”
何欢:“你放开我。”
“你知不道你现在有多窝囊?”陈致白:“不爽就去弄他们,他们玩你,你不知道玩回去?躲在这里玩什么深情,你又深情给谁看?”
话落,陈致白又补了句:“你看他们理你吗?你在他们心中什么都不是。”
何欢干枯的眼眸瞬间开始发烫,红着一双眼,“你放手。”
陈致白心被扎了一下,嘴上继续骂:“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能干嘛?哦,还能不吃不喝,你很有本事。”
“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团团圆圆,过得不知道多好。”
“你闭嘴!”
水雾直接浸满她眼眶,模糊她视线。
何欢哽咽出声:“你闭嘴……”
满满的泪珠从眼尾落下,淹没在她发丝。
她知道他们现在是一家三口团圆,他能不能不要告诉她,她不想听,一点也不想知道。
泪水就跟水龙头一样,哗啦啦流个不停。
喉结滚动,心疼浮上眼眶,陈致白过去扣住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一边安抚,一边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何欢似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嚎啕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骗我?我哪里对不起他们?为什么……”
就算是假的,那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不值一提吗?
她喊了他们二十年爸妈,就算是狗,也能养出感情。但他们没有,他们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她去死。
“我怎么这么失败?”
“就连最后一顿饭,他们也不想跟我吃完。”
“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送到邓高琴手里的时候,还给他们女儿带着最爱的栗子鸡。那个菜是我买的,我花的钱。”
“他们心心念念都是他们的女儿,我就像个小丑一样,为了他们,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我就想着救他们出来,我就想着一家人能团圆,我想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可他们不是我爸妈,我没有爸妈,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陈致白抱紧她:“你就是你,你就是何欢。”
何欢哭泣道:“假的,都是假的。何欢这个名字都是邓高琴取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何欢吗?邓高琴就像让我跟名字一样,让我取悦男人,让男人欢悦。”
“很恶心,真的很恶心。”
从踏进何家开始,邓高琴就让她钻研怎么讨好男人。
可她才八岁,她人都还没发育,她甚至连男女之别的定义都还不清楚,邓高琴就让她看成人的东西,学成人的床笫之事,她活的就跟妓.女一样。
何欢开始抓自己的身体,“脏,好脏,我全身都脏的很。”
用劲很大,何欢一手下去,脖子瞬间挠出红痕。神色一变,陈致白立马握住她手腕。
“你干什么!”
何欢眼含泪水,“我好脏。”
为了打造这副好身材,邓高琴在她身上下了很多功夫。还有那让人羞耻放.荡的动作,全是真枪演练。
“你不是好奇我没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陈致白制止道:“别说了。”
何欢红着眼说:“我告诉你,那都是男人手把手教的。他们教我要怎么勾引,教我男人哪个地方摸起来会让你们很爽,我未成年就开始学了。”
邓高琴找男人过来,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教学,虽然没有经历最后一步,可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
看着男人的东西在自己的挑.逗下逐渐勃.起,何欢觉得无比恶心,她恶心吐了,但她又不能不学。
因为只要她反抗,邓高琴就会暴打爸妈,所以她只能忍着,忍着一边一边做完那些让人作呕的事。
可到头来,她的那些隐忍,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背叛,一场笑话。
何欢嗤呵:“你看,就是这么恶心,我就是这么脏。”
陈致白听的额角青筋都暴起。
何欢现在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数以万计的蛆在爬,她想掏出来。
陈致白按住她,直接将人扑倒在床,直接封住她的唇,一遍一遍的亲吻。
何欢不停挣扎,陈致白不停吻。
“不脏,你一点都不脏。”
何欢:“陈致白,他们说的没错,我就不是干净的人。”
陈致白用行动证明,她是干净的。
当他的唇来到那片湿软时,何欢先是一震,随即哭了起来。
陈致白停了动作,看她哭的难受,替她穿好裤子,倾身过去抱住她。狭小的病床,将他们两人包裹住。
陈致白拍着她后背,“好了,不哭了。”
何欢哭的不能自我,也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没办法,陈致白也只能陪着她哭。
哭到眼泪流尽,哭到累,何欢才终于止住,陈致白的衣服也跟着遭殃,胸前衣服全湿了。
等她气息平稳,陈致白才开口:“萧芳如他们在我手里。”
闻声,何欢身体一僵。
陈致白抚摸她后背,“你要不要见他们?”
何欢脸往他怀里缩了缩,很抗拒这个问题。
见状,陈知白也就不在强求她。
在输营养液的时候,何欢又睡过去了。
睡梦里,何欢还在流眼泪,他本就没干的胸口,变得更湿了。
他就维持这个姿势到药水快见底,他按响床头呼叫器。护士过来拔针他都没起。
营养液似起了作用,何欢面色不再那么难看,烟瘾犯了,陈致白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下床去抽烟。
安全通道,陈致白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让尼古丁平复他内心。
楼道刮来一阵风,席卷他胸口湿气,很凉,那股凉意似穿过他肌肤,直达他心脏。
陈致白掏出手机拨了赵闯的电话,电话一通,他问:“邓高琴找到没有?”
赵闯说:“还没有。”
邓高琴早就做到逃离准备,哪能这么容易让他们找到。
陈致白说:“快点找。”
赵闯:“知道。”
陈致白:“断了那三人的三餐。”
赵闯闻声顿了下,“你要饿死他们?”
陈致白冷酷无情道:“等他们要饿死之前,再喂他们一顿。”
他明白,陈致白这是想让萧芳如他们体验何欢的经历。
赵闯问:“何欢情况怎么样?”
吐出一口烟,陈致白说:“不知道。”
挂电话之前,赵闯说:“挺可怜的,好好照顾人家。”
挂了电话,一根烟还没抽完,陈致白就听到何欢在喊他。
“陈致白。”
掐没烟头,陈致白立马回去。
他看见何欢一脸慌张,眼神无措的站在病房门口,扫了眼她脚,蹙眉道:“怎么不穿鞋?”
何欢:“你去哪了?”
陈致白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出去抽根烟。”
何欢说:“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陈致白把她放在床上,“少想些有的没的。”
“把鞋穿上,出院。”
话落,陈致白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地面,他想起来了,她根本就没穿鞋来。
陈致白蹲在她面前。
何欢盯着他后背问:“你做什么?”
陈致白回头,“上来。”
何欢眉尾一挑:“你要背我?”
陈致白向后伸手:“少废话,别磨磨叽叽。”
他拉过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身上拉,轻轻松松就将人背起来。
何欢环住他的肩,脸贴在他身上。
陈致白看着她赤裸的双脚,伸手将它们揣进兜里。感受着温度传来,何欢眸光闪闪,环住他肩的手紧了紧。
陈致白背着她去等电梯。
电梯口就在护士站对面,何欢听到护士小声嘀咕。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长得又帅,又体贴,我刚刚进屋拔针的时候,还让我动作轻的。你再看看你男朋友,什么东西。”
被说的护士道:“那你也不看看他对象多漂亮,我要长的这么好看,我能看上我现在这个?”
“还别说,他们真好看,看着就赏心悦目。”
“我要有这样的男朋友,我也是死而无憾。”
“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们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其实何欢全听见了。巧合这是,电梯来了,陈致白背着她进去。
电梯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密封的空间,何欢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尴尬,她想把脚抽出来。
陈致白用胳膊夹住,“做什么?”
何欢说:“我不冷。”
陈致白道:“别动来动去,老实点。”
何欢不止不疼了,还躁起来,热意从她脚心扩散。好在马上就出了电梯,外面风一吹,她立马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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