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我们以前见过
姜浔醒来时，身边还有余温，提醒着她昨晚确实有人睡在她身边。
她裹外套走出卧室，这次，她见证了周肆做饭的过程。
就……很有人夫感。
想到什么，她拿起手机给‘阿姨’发了个消息过去，果不其然，周肆的手机响了。
男人没看见她，把炖好的粥端上桌，擦干净手拿起手机，对话框里，只有三个字：周阿姨。
周肆转头朝走廊看去，只看到一片消失在阴影里的衣角。
他薄唇微勾，重新回到厨房，又煎了两个糖心蛋。很快姜浔就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周肆已经在餐桌边等着她了。
“来，尝尝阿姨特意为你做的早餐。”男人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谢谢周阿姨。”姜浔从善如流地道谢、落座，周肆端起碗帮她盛着香喷喷的鸡丝粥。
他衬衫袖子整齐的卷到小臂过半的位置，结实有力却又白皙的能清晰的看到青筋的手臂极其性感，姜浔从不亏待自己的眼睛，看到漂亮好看的事物，就得放肆的看。
视线扫过每一处，最后落在男人腕上那串褐色佛珠上。
许是戴了有些年头了，佛珠表面已经盘出了一层光滑的包浆。
“你为什么截这个？”
其实不光是姜浔好奇，整个京城上流圈子里的人都好奇，周肆这种混不吝，为什么要戴串佛珠在腕上，按常理来看，他戴大金链子都比截佛珠适配。
但如今这佛珠，已经成为他的标致性物品了。
周肆给将装着糖心蛋的盘子推到她面前，在姜浔对面坐下来后，才回答：“你说这个？想知道么？”
姜浔觉得他下一秒就又要跟自己做交易，明智地闭嘴喝粥。
她就是随口一问，也没那么想知道。
周肆眼底划过一丝笑，“我小时候性子顽劣不服任何人管教，我母亲担心我戾气太重，长大后会走歪路，便将这串佛珠送给了我。佛珠另外一层含义是‘弗诛’，她是想让我敬畏生命，不要不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
他三言两语说得云淡风轻，姜浔却想到了有关他小时候的那些传闻。“听说你八岁的时候因为一个下人打碎你一个相框就把人手打断了，是真的么？”
周肆轻描淡写道：“她觉得我父母不在后，想拿捏我，故意摔坏我父母的相框挑战我的底线，既然她手欠，我就只能帮她废了。
一个佣人都敢欺负到他头上来，可想而知他当初在周家的日子有多艰难。
若他是个软弱无能的，如今这世上，怕是早就没有周肆这个人了。
周四爷的疯，是自小从娘胎起带出来的疯，一串佛珠压住了他的本性，让他套上了一层貌似绅士的人皮。
姜浔喝着粥，视线不住地往他手上扫，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上次他没费什么力就把周楠木揍得屁滚尿流的画面。
那是双极其好看的手，骨节分明，指腹泛着淡粉，好看且完美到是医学生可能直接拿去当标本的那种程度。
这么一双手，是怎么把人骨头打断的？
周肆直接把手伸到她眼前，“姜小姐慢慢看。”
姜浔有点尴尬，把他的手拨开。
“以后别费心思给我找医生了，全国乃至全球的医生能叫得出来名字的我全都看过了，你不必为此浪费时间。”姜浔想到自己昨天说话有些刻薄，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看在你这手厨艺的份上，我争取活久一点，等你成为周家的当家人。”
她言语间有种认命的漠然，仿佛早就看透了生死，说起这些时，和周肆说起过往时那别无二致。
周肆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的笑笑，“世界之大，总会有不世出的高人。”
姜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她的身体，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所有企图从她身上获利的人，总是希望她能活得长久一点。
即便是周楠木，一开始也是希望她能活久一点，行动上虽没出什么力，但嘴上出过力，天天甜言蜜语的把神佛挂在嘴边，说希望她长命百岁。
等她长到了适婚年纪，他又希望她早死了。
可见人心都是会因为利益而变化的。
周肆没有错过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突然没来由地说了句：“姜浔，我们以前见过的。”
——
“老板？老板！”
姜浔回神，抬眼便和陈怡那双狐疑的双眼对上了：“有事？”陈怡插着腰，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我叫了您好几遍了您都没反应，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姜浔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绣错了一大片。
都怪周肆，早上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害她分神想了半天。
可还是没想起来两人什么时候见过。
她想，周肆那家伙别是在诓她吧？
他那样的小疯子，她要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陈怡没有察觉，提醒道：“文女士下午三点约了您去文家给老太太量尽寸，刚才打电话来，问你能不能早一点过去，老太太下午四点要去香山庙还愿。”
姜浔放下刚拿起来的折线器，起身道：“准备一下，现在去。”
文家在秋水府，京城最豪华的别墅区。文知蕴已经提前和小区保安打过招呼了，姜浔的车直接进去，又开了约摸三十多分钟后，才终于到文家。
文知蕴亲自来接，把一行人引进门后，让人将司机请到别处喝茶，自己则带着姜浔和陈怡，来到一处独栋别墅前。
空气中隐隐有檀香味传来，文知蕴低声对姜浔解释道：“老太太信佛，这里面有个佛堂，她老人家没什么事的话都会待在这里，一会儿你进去后尽量小声点，她喜静。”
姜浔点头，接过装着工具的小手拎箱往里走去。
陈怡本想跟上，姜浔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在外面等自己。
文家，前厅。
周肆正和文总闲聊，说了半天，文总依旧在跟他打太极，周肆暗骂一声老狐狸，索性也不急了。
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见院子里有人经过，他抬眸不经意扫了眼，便看到了姜浔的司机王叔。
文总察觉到他的眼神，借机转移话题：“四爷认识那人？”
周肆端起茶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哦，认识，我老婆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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