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刮腐肉
梁大夫家。
“云卿，把蜡烛点起来。”梁大夫说道。
“好。”
许云卿走到一旁，用引火折子点燃蜡烛，把蜡烛拿到梁大夫这边，梁大夫这边瞬间就亮了起来。
梁大夫看着躺在小床上的白小十，拿出一把和成人男子手掌般大小刀片，随后拿出一坛烈酒，喝上一口，朝着刀片喷洒嘴里的烈酒，再在沾满烈酒的刀片放在火上来回烤。
待刀片上的水分蒸干，梁大夫才从让许云卿把蜡烛拿走。
“云卿，蜡烛拿走，然后打一盆水。”梁大夫看着白小十身上的已经腐烂的伤口，眉头紧皱。
“好。”许云卿看了眼白小十，把蜡烛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拿着盆，快步的朝着房门口走去。
很快，就端着一盆水回来了。
“梁大夫，水放在哪里？”许云卿问道。
“放在这里。”梁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脚边。
“好。”
把水放在梁大夫指定的位置，许云卿便站在了一旁，不打扰梁大夫接下来的动作。
梁大夫拿着刀，慢慢的靠近白小十腐烂的伤口处。大概是感受到了接下来要承受的刮肉之痛，白小十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梁大夫，动了动身子。
“小十，不要怕。”梁大夫伸手摸了摸白小十的脑袋，轻声的说道，“你这块伤口已经腐烂了，里面残留着那大蛇的毒液，需要尽快把这里清理掉，不然等毒液蔓延，会影响到你其他地方的。”
“待会可能有点痛，小十要忍住哦，梁大夫会救你的。”梁大夫和哄小孩一样的，哄着白小十。
“嘶嘶~”白小十吐着信子回应着梁大夫，表示它知道了。
他的脑袋动了动，眼睛看向了其他地方，在看到只有许云卿一个人站在一旁，没有看到许小九，眼中光晦暗了不少。
“家中有急事，小九先回去了，晚点就会过来。”许云卿说道。
他知道白小十那眼神是因为没有看到许小九才暗下来的。
“嘶嘶~”白小十慢慢的点着脑袋。
许云卿朝着白小十露出一个笑容：“我会陪着你的，小十。痛的话，就睡吧，等你睡醒了，小九就过来了。”
“嘶嘶~”
白小十吐着蛇信子，没一会就沉睡了过去。
“嘭——”
“师父，小十怎么样了？”
梁大夫刚打算动手把小十身上的腐肉刮掉，就听到门噗通一声被人用力撞开，他转身朝门口看去，就看到许小九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许云卿连忙上前去扶住快要摔倒的许小九。
“小十刚刚还在找你，见你不在，失落的昏睡了过去。”
听到许云卿的话，许小九一脸自责：“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过来的。”
她应该在帮完张翠兰后，就直接过去的，不应该回房换鞋子的。这样白小十也不会因为没有看到她而失落。
“小九，来师父这。”梁大夫喊道。
“师父……”许小九走到梁大夫面前，看着躺在小床上的白小十，问道，“师父，小十会没事的对不对？”
梁大夫没有回答许小九这个问题，而是示意许小九往白小十腐烂的伤口上看。
“小十身上最严重的伤口就是这里，腹部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就剩下这个被毒液侵蚀的腐烂的伤口。”
“想要小十活命，这里就要处理干净。这块腐肉都要一点点的刮去，不能有一点残留。”梁大夫看着许小九，目光期许的说道，“小九，师父需要你帮忙，我们一起来救小十，好不好？”
“师父的意思是？”许小九半猜测半疑惑的问道。
“是的。”梁大夫坚定的点点头，“就是徒儿你想的那样，你来主刀，师父在一旁教你。”
梁大夫此话一出，许小九内心一颤，她看了看梁大夫手中的刀，又看了看白小十身上的伤口，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起来，站立在一旁，久久不语。
“梁大夫，这是不是不太好？”许云卿出声阻止道。
许云卿知道这是梁大夫为了锻炼许小九，可是用白小十来锻炼，是不是有点过于残忍了。万一中间出了一点差错，许小九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
梁大夫没有理会许云卿的话，而是望着许小九，静静的等着许小九的回应。
他当然知道这对于许小九来说很残忍。
身为一个大夫，最怕的莫过于，一个是医者不自医，一个是躺在那里的是自己的亲人。
梁大夫想通过这个告诉许小九，哪怕躺在那里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只要你是大夫，那他就是你的病人，你就拿出一个医者的态度。再难，再不忍心，再痛苦，也要去医治。
"小九，只要你拿着这刀，去把小十身上的腐肉刮掉，然后在上面撒上药，小十才有机会活下来。"梁大夫把刀拿到许小九的眼前，诱哄着许小九。
“梁大夫，这个太……”许云卿再度出声制止。
他的话还没说完，恢复清明的许小九一把握住梁大夫手中的刀，目光清醒而镇定：“师父，我来。”
“小九，你……”
许云卿还想说些什么，许小九直接转头看向许云卿，朝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让他不要担心。
“云卿哥哥，放心，我知道轻重的。我也明白师父的用意，我会救小十的，请你相信我。”
到了这个地步，许云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应许小九一个肯定的眼神：
“好，云卿哥哥相信你。”
"谢谢。"
许小九拿着刀慢慢的朝着白小十走去，边走边深呼吸，直到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白小十的伤口才停下脚步。
“师父，你说吧，我来刮。”
“先在伤口处切一个十字出来。”梁大夫拿出另一把刀，准备随时出手。
“好。”
许小九靠近白小十的伤口，稳住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划出一个十字。
“呲——”黑血冒了出来。
“这血是因为大蛇的毒液才变了颜色。”梁大夫解释道。
“拿纱布堵住血，开始挖腐肉。”
许小九拿起纱布堵在伤口，等出血量小了点，一点点的把腐肉刮出来。黑色的血随着腐肉的挖出一点点的冒出来。
“挖出的腐肉直接丢到水里。”梁大夫一边用纱布擦着黑血，一边说道。
“噗通——”一小块腐肉刮下来了。
有了梁大夫的帮忙，许小九不用分心来擦血水，她主要一心一意的刮除腐肉就好。
师徒俩分工合作，很快黑色的血就成了红色的，腐肉也去除了一大半，还剩下最后一点。
“嘶~”白小十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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