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礼制法度管不了我
炼器公会，人来人往，听到售卖区的动静，霎时涌来过百人。
“那不是御史府的司马公子吗？”
“司马羽乃是司马御史独子，竟被重伤跪地，这明显是没将御史大人放在眼里。”
“天香姑娘居然也在，看来今天这件事闹的有些大啊。”
“出手的人是谁，大都内外，排的上号的存在，我没一个不认识，却从未见过此人。”
人群之中，议论迭起。
萧玄天虽然做出令朝野震荡的大事，但这些事都关乎皇室颜面，朝堂根基，自会被封闭消息。大乾学宫管制极严，等闲之人不得擅入，哪怕史上最佳新生萧默之名，已在崇安大都有所传播，见过他的人却连一个都没有。
何况哪怕在大乾学宫，萧玄天也素来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也就是骆仙兰不时拉着他炫耀一遭。
司马羽颇为俊美的脸上，已经一片青肿，几乎瞧不出本来面目。
他尝试挣扎，便觉周身仿佛压了一座大山，根本难以动弹，听着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剧痛自断腿处传来，再加上天香姑娘注视下丢这么大的脸，强烈的羞辱，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才知，这个少年的手段多么可怕。
安青璇主仆又是震惊，又是不安，万未料到，方才还与自己温和交谈，云淡风轻的少年，忽然便露出如此可怕的一面，像一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巨兽，突然露出锋利的獠牙。
齐主事出身寒门，倒是无关轻重。但司马羽，可是御史独子！
他遭受这么大的屈辱，御史大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萧公子。”
安青璇迟疑了一下，忍住内心惧畏，向前几步，柔声道：“此事因我而起，青璇倍感痛心。你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放了司马羽，速速回去吧，事情若再闹大，便不好收场了。”
她的心中，其实颇为愧疚。
这么说，也是提醒萧玄天快走，至于剩下的事，凭她的能力，应该也能勉强善后。
“我与你很熟吗？”
萧玄天面上的怒色尤未散去，不冷不热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卖你的面子？”
安青璇直接听的呆住。
这崇安大都，她若说出这种话来，恐怕所有人都要面上有光，立即答允。
何况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萧玄天好。
怎知，却得到这样的答复。
安青璇银牙暗咬，芳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委屈，恨恨的暗忖道：“杀炼器公会的主事，伤御史大人的独子，我到要看看，你拿什么摆平这件事！”
虽然这般想着，心中却总归有些不甘，甚或不忍。
她甚至在想，或许这位公子方才的话，并不是吹嘘，是因为自己的误解，才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难道……他的炼器本领，真的不逊色于兵先生？”
这个念头生出，她马上暗自摇头。
怎么可能！婢女欣儿虽然万分不满萧玄天的态度，但她已被吓懵，内心无限惶恐，哪里还敢多嘴？
“何事喧哗？”
便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一道冷冷的斥责声。
就见一位面容严厉的老者，大步而来，他看了跪在地上的司马羽一眼，面上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大发雷霆，未知发生了何事，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是唐会长！”
“唐会长乃是炼器公会第一副会长，这下有好戏看了。”
“炼器公会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来个人，便能这般撒野的？”
安青璇也上前行礼，恭声道：“弟子见过老师！”
此老，正是她在炼器公会所拜之师，高级炼器师唐武德。唐武德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炼器公会毕竟是中土圣朝钦造的地方，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萧玄天幽幽的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唐武德到来，令恐惧不安的司马羽，立即找到了救星，大叫道：“唐会长，此贼猖狂！他不仅杀了齐主事，而且号称乃是比兵先生还要厉害许多的炼器师。本公子气不过，与他交涉，被他重创！此人出手诡异，疑似魔道之人，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我本懒得取你性命。”
少年幽幽的道：“奈何你偏要求死。”
言未落，他弹指一点，跪伏在地的司马羽，直接爆裂开来，当场毙命。
“这……”
远在十米之外的人群，都被吓的一阵骚动。
当着唐副会长的面，弹指杀人！何其随意！
而且此非常人，乃是当朝正二品司马御史大人的独子，崇安大都赫赫有名的贵公子！
安青璇又被吓了一大跳。
此子喜怒无常，无所顾忌，一言不合，抬手杀人，这与她此前接触过的所有人，了解的那个圈子，完全不同。
让人觉得他充满危险，又带着神秘。
想要靠近刺探，又打心底的惧畏。
如此复杂的感觉，她平生都不曾经历过，平静的心湖中，一时腾起罕见的波涛。
“公子出手太狠了。”
唐武德摇头叹道：“你在堂堂炼器公会，如此滥杀无辜，大逆圣朝礼制法度，本会长就算有心饶你，恐怕也爱莫能助啊。”
萧玄天徐徐道：“礼制法度，管不了我。你敢插手，也要付出代价。”
“口出狂言！”
“唐会长太和善了，对这样的人，绝不能轻饶。”
“连圣朝法度都管不了他？呵呵，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夸张的牛皮，最大的笑话！”
“难怪他会说自己的炼器本领，比兵先生还高……”
人群纷纷斥责。
唐武德却不发怒，道：“炼器公会是讲道理的地方。此事既然因一言而起，那我们便寻根究底，好生分辨。届时是谁过错，自然清晰明了。”
萧玄天眼皮微抬，道：“你待如何？”
“公子刚才说，自己的炼器本领胜过兵先生，在我看来，此为妄言。但本会兵先生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过来与你计较。”唐武德不紧不慢的道：“我唐武德，忝为炼器公会第一副会长，成为高级炼器师已有三十二年，日前才成功炼制出一件八品宝器。即便如此，与兵先生相比，也不知逊色了多少，不及他老人家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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