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划分标准不一样，以后再跟你细说。”黑瞎子几口喝光了柚子茶，随手把杯子丢进垃圾桶——解决，这下省的小孩总惦记着抢糖水了。
解雨臣不渴，纯粹是为了润嗓子而喝水，两只手捧着杯子吸得很慢，脑子里想着事情，视线没有焦点的投向远方。
黑瞎子懒散的搭着人家肩膀：“我说解当家，既然嗓子受不了，你不会和别人沟通沟通？”
上一回他抽烟的时候，小孩藏着不提，硬是熏坏了嗓子，搞得他良心发痛，差点连铺子都赔进去，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致使他这回一看见人从那间烟雾缭绕的包厢里走出来，肾上腺素就飙高了。
简直难以理解，不过说一句话的事，何苦忍着自己受罪？
解家这孩子，瞧着也不傻啊！
“我还没那个资格，要所有人都配合我。何况今天的酒局，我是客，客随主便。”解雨臣依然凝望着虚空，一副不经意的口吻。
“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太官方的答案。”黑瞎子动了动手指，描摹着指腹下漂亮的骨骼轮廓：“你不愿意说，不如我自己来猜：你是怕弱点暴露了，被有心人反过来利用？还是担心说了叫人笑话？”
后半截成功给解当家逗笑了，小孩故意沉下脸盯着他：“你笑话我了？”
“不敢不敢，”黑瞎子也笑，禁不住陪着人演，换了高深莫测的腔调忽悠：“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你那些顾忌吗？”
小孩想了想，神色狡黠：“因为你有胜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还没忘呢？”黑瞎子崩溃地靠着墙，“你也太记仇了，我在你这就没有点好印象了？”
当然有。解雨臣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垂眸不语。
其实黑瞎子刚刚在包厢干的事，他听了个大概，并非全然不知，所以才会感到困惑：本来好好的，何必为了帮他出头断自己的人情？
何必啊？
解雨臣扪心自问，就算是他自己，都不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不猜了？”
“猜。”解雨臣收拢心神，决定改说好话：“因为你又厉害又洒脱，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黑瞎子表情奇异的翻出手机，兀自按了起来。
解雨臣莫名其妙的瞅着他：“怎么了？”
“来，再说一遍，”黑瞎子把手机伸到解雨臣面前，录音界面闪烁着数秒，“解当家的夸奖真不容易得，我留着以后治愈不良情绪。”
“……”解雨臣一声不吭了。
“啧，”黑瞎子讨了个没趣，将手机装回去就看着小孩乐。
解雨臣摸不清状况，试探着问：“我猜对了吗？”
“没有。”
“那你说说为什么？”
“因为我仇家特别多，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仇家也无所谓添不添新了，就干脆图个开心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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