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知心疼得不行:“我昨天早晨看见您还没有这样,怎么养了一天反而严重了?肯定是他们照顾得不好……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先回来了。”
早知道?这类的假设谁没做过?早知道他还不会同意去夹黑瞎子的喇嘛呢,惹出了那么多事,说不后悔是假的。然而这世间的事,有什么能是早知道的?
“别乱说话。”他轻轻脱开了解知的手,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别人问起这三天我在哪,我如何回的解家,你看见了什么,你该怎么答?”
“不知道,我没和您在一起,我没见过您,什么都不清楚——我记着了,您放心吧。”
解雨臣拍了下解知的肩膀:“好了,去吃饭吧,吃完忙你自己的去,不用跟着我。”
解知望着当家的背影,止不住随了两步,小声追问:“还是我私下请个医生来给您瞧瞧吧?您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大好……”
“现在不合适,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一提,解知便明白了:
解家刚死了人,这笔账躲不掉,迟早得算到当家的头上,加上先前一堆人丧心病狂地算计当家的事……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种节骨眼儿上,要是再传出解雨臣伤病的消息,局面便很难稳住了。
“那,您不舒服一定叫我啊!”解知看着人应了,才替他带上卧室的门。
解雨臣洗了把脸,用湿毛巾擦掉身上的血污,就顾不得重新收拾伤口了。他取了几片消炎止疼的药吞下去,便力竭地倒上了床。
远没到允许休养的时机,他期望药物能生效得快一点。
其实医生以前同他讲过,靠药压制身体的病痛,都是一时,想要恢复得彻底,还需要生活、饮食各方面的调养配合,倚仗自己年轻不当回事,总拿药应付了事,时间长了必定会出问题。
解雨臣蜷在被子里,全身痛得发虚,脑子里却还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须臾不息。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一个健康的晚年了。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都未必会有晚年那种东西——
解家的一些长辈、平辈、晚辈……总之很多人,从小就咒他短命——连黑瞎子也说,自己不像个能活得长的人。
他有时挺想告诉他们的:活短了蛮好,过一天有一天的苦,越长越苦,短是幸事,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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