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莞尔，环着他的脖子，脚步稍稍往后退了些，又被黑瞎子一把搂回来，凶巴巴地质问：“谁许你走了？”
小孩一下子没绷住，乐出了声：“没走。”
黑瞎子的背近乎贴在墙上，一个劲儿地将人朝自己怀里带。解雨臣被箍得不好着力，却不敢让身体的重心全投到黑瞎子那去，眼看着人不管不顾，他只好挪下手来，向自己这边揽了揽黑瞎子：
“小心点，你别往后头的墙上挨，万一碰着伤口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不是有你了吗？”黑瞎子不配合，添着力道抱他。
“……你不知道疼是吧？”解雨臣简直气笑了，“我嫌麻烦，快老实点站好了。”
黑瞎子一看真逗急了，才算是意犹未尽地收了手，询问起他的意见：“回去歇着，还是再走走？”
“再走走，找点清静的路。”
解雨臣还不累，这样闲逛的机会于他而言十分难得，而且俩人本就是打着时间差偷跑出来的，自然分外珍惜，不忍虚度。
走着走着，离核心区域越来越远，灯光暗了，月色便鲜明起来。
半路上黑瞎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非缠着要解雨臣唱段戏。小孩不干，他就没完，找着茬闹事：
“我就说你一直偏着心，你还不承认。”
“我偏什么心了？”
“你不是成天的给我铺子里的伙计唱吗？”
“……就带他们去玩了一回。”
“我这还一回都没听着了。”
“……我不是不给你唱，”正巧走到崖边上，解雨臣头疼的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好言相劝，“这深更半夜的，不合适吧？赶上个迷信的当地人家听见了，指不定又出点什么传闻。”
黑瞎子扮沮丧扮得有模有样：“唉，我这娱乐活动可是日渐减少，你也不补偿补偿我。”
“你什么娱乐活动减少了？”
黑瞎子随口提了几个人，解雨臣觉得耳熟，仔细一想，就有印象了——
“这不都是去你铺子搅和的那些仇家吗？”
“是啊，都被你弄没了。”
“……”
“真够让人伤心的。”
解雨臣忍无可忍，反唇相讥道：“为什么伤心？是不是里面还有你的相好呢？”
“处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及好上就叫你……”黑瞎子正在那惋惜，说着半截扭头一瞅，小孩早走了：哦哟，又逗急了。
黑瞎子乐着去追，没个消停的意思：“哎，你暴脾气呀！你就这么对你相好啊？”
“这就不错了，”解雨臣也是跟他闹着玩，脸上根本藏不住笑意，“我相好忒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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