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下仙人又一个爱恨情仇的长篇故事里,金河终于败下阵来,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也不知道谁把他送到床上的,不过经此一事他发觉麻雀仙人的故事助眠效果挺不错,失眠了可以请他来段故事会很快就会睡得昏天暗地。
这也是一种能力。
姻缘府每日寅卯交界之时,便有一个小仙倌背着一只沉沉的布袋子上门,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条子,姻缘府的仙使们忙碌地将这些纸条分门别类登记成册后,按卷交到月下仙人手中,他便坐在一团团 一簇簇的红丝线中开始一面翻册子一面穿针引线。
穿戴整齐的双胞胎面对着忙碌的姻缘府,锦觅朦胧无知的对金河道,“不知他们练得是个什么奇怪的法术。
我也曾好奇地看过那袋子里的字条,无非写着《小女子柳烟,杭州柳家长女,年方二八,求请月老大人为小女子觅得佳婿,愿郎貌比潘安,才胜李杜,情比金坚……》之类,林林总总。
这条子上的字我个个看得明白,但组在一起我却又不甚清楚,只知是要求狐狸仙办个什么事。”
说着就请教狐狸仙,他神色肃穆地看了女主半晌,“锦觅年纪尚幼不晓得情事乃情理之中,不过既然日后要与我那二侄子断袖,还是早些通晓得好。”
瞧瞧多么前卫开放的思想,断袖都说的云淡风轻,毫不在乎,因该穿越去二十二世纪生活才对。
要说四千多岁都算年幼,是挺够年幼的,都能赶上中华五千年了,真踏马年轻。
月下仙人放下手中活,兴高采烈的转身离开,过不久抱着几本书回来了。
( ﹡ˆoˆ﹡ )“小锦觅,这便是我多年珍藏的情爱书册春宫秘图,先借你瞅瞅,开窍要从理论开始哦。”月下仙人笑眯眯地掸了掸额前发丝,扬手指挥一边的仙侍,“快快快,且都搬进来吧。”
金河让在一边看着仙侍们进进出出将门口那乌压压几人高的书册卷轴逐次转移到锦觅屋内,如火如荼、叹为观止,不禁感慨万千。
(这得多么爱好这些少儿不宜的猥琐大叔才能累积到成箱成箱的搬?需要日贝儿终生奖不?)
仙侍们撤走后,转身一看,月下仙人正趴在书牍中不知翻找什么,一边翻一边念念有词:
“人人恋,不好,没有特色。”一本书册被抛在一边。
“仙仙恋,不行,太缥缈了。”又一本抛出。
“人shou恋,算了,口味太重。”又一本抛出。
“仙凡恋,董勇、七仙女,太俗气了。”
最后,站在一片七零八落中,月下仙人满意地捧了本书朝锦觅招招手,俩人过去,只见那封面一列行书写得张牙舞爪——千年等一回。
“今天,我们便从人妖恋开始讲起。”
金河惊恐了,不会吧,麻雀又开始叽歪了?!
不会是白蛇传吧!?这得讲多久,想想都脑壳痛。
金河刚抬腿,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眼尖的月下仙人逮住,硬是逼着他坐在锦觅旁边,成为聆听者。
整整二个时辰,时而慷慨,时而凄婉,时而泪下地翻着那书给锦觅说了个蛇妖和小书生的故事。
末了,狐狸仙郑重地合上书页,唏嘘感慨总结道:“这,便是让人怦然心动、潸然泪下的情爱。”
金河双手揉着青筋暴起的额头,原来小时候看的大话西游里唐僧Only You的时候,孙悟空恨不得想打死对方的感觉,他今天算是彻底领略到了,要不是打不过,他很想狠狠地揍一顿这个讲的没完没了的狐狸仙,最好不能醒来的那种!
锦觅扶了扶额角,原来,这,便是让人昏昏欲睡、莫名其妙的情爱。
不过碍于月下仙人这样恳切,锦觅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热烈附和道:“果然心动,心动得很哪!”
月下仙人受了鼓励,此后日日必来锦觅院中给它说个所谓的情爱故事,不时还翻些春宫与锦觅看看,女主看了以后,没忍住,点评道:“姿态甚丑。”
月下仙人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鄙视了一下锦觅,拂袖而去。
不过,看了几日春宫后,锦觅倒是彻底明白了男、女到底别在哪里,也知晓了这合和双修的一个好处,据月下仙人说,可以采陰滋陽、取陽补陰,甚好。
锦觅思忖着,若哪天灵力实在提不上去了,倒不妨找个人修它一修。
只是月下仙人口中的“情爱”,依锦觅之见却全然不是个好物件,那些故事里的人多半为着这物什神魂颠倒舍命忘生却还甘之如饴,匪夷所思至极。
不过鉴于月下仙人每日做的事情便是为这些所谓的痴男 怨女牵线搭桥,而他本人也甚乐在其中,锦觅便将想法如数咽入腹中。
金河一看女主这样懵懂无知的样子就知道对情爱还一无所知,毫无感觉。
女主体内灭情绝爱的陨玉是个大问题,男二什么时候来搞小动作呢?……让狐狸仙帮忙先取出来,不知道可不可行!?
要是这样做了,后面的剧情变了该怎么在男主入魔时逃跑?!
这是个问题。
先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吧,后面的剧情有很多有利的机会,错过了太可惜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滴水穿石,一点一点让女主对男主产生好感,直到男二的小动作为止。
为了撮合男女主角,自己能早日脱离苦海,金河尽力在女主身边时不时给点建议,提点一下。
并且,有事没事就说男主多么多么关心她,担心她,爱护她,心心念念都是她。
简直把男主旭凤夸张成全天界最好的男人,最呵护她的完美温柔的绝世好男人。
把人忽悠瘸了的精神发挥的淋淋尽自,无所不用其极。
把女主忽悠的瞠目结舌。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仍不知情爱的锦觅发现那小仙倌每日送上门的便是凡人在庙中对月下仙人许下的求祷,月下仙人每天夜里只要将红线连在两人的小尾指上,这两人就算相隔万里远隔千山抑或是两家世代为仇为敌,也能凭着这根红线走到一起结为连理,奥妙得很。
锦觅私下被月下仙人教育的时候,金河无意中看到了古人春宫图。
至此,对古人春宫图爱不释手,没有任何马赛克不说,还非常惟妙惟肖,特别淫荡,月下仙人也不拦他,甚至大大方方的又给他拿了几本大幅度无下限的精装版,因此入迷的金河早忘记了来干啥的了。
直到男主找上门,阴沉的盯着,看春宫图看的红光满面眼珠子恨不得黏上书上的淫贼面容的某人。
旭凤脸色黑沉沉的走过去,二话不说抢过金河手上的书本,细长手指一晃,火焰瞬间燃烧了书本,立马变成灰烬消失在空气中连渣都不剩了。
金河被突如其来的男主举动惊讶的愣了愣神,完全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和铁青的面色。
“跟我回去!”旭凤冰渣的声音不容反胶。
(•́へ•́ ╬)“不!”金河怒发冲冠的拒绝。
“呦呦!凤娃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了。”月下仙人狐狸眼来回的看着俩人闪电雷鸣的气氛,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乂`д´)“月下仙人如今是益发地慷慨了。”
言毕,略撩起锦袍下摆,脚踝上赫然系了五、六、七、八、九、十根红丝线。
凤凰一把将它们扯下放在月下仙人手上,“想来月下仙人红线十分富足,然则能否不要再将其赠予旭凤府中仙子侍婢,也算是美事一桩了。”
月下仙人捏着那一把红彤彤的线,揪了揪衣襟,长吁短叹:“凤娃如今大了,侄大不由叔啊!想当年,你还是只绒毛未褪的小鸟儿时,最爱的便是在我府中红线团里打滚。现如今,连称呼都如此生分,老夫怅然得很,怅然得很哪!”
凤凰的脸抽了抽,不在理会月下仙人故作伤透了心的卖力表演。
锦觅顿觉得“凤娃”二字妙不可言。
金河却是郁闷的想要暴力一把狠狠揍一下死缠烂打的男主。
怎么男主这么执着地阴魂不散呢?大家都是成年人,419只不过是意外,何苦在意,春梦了无痕就好,没必要互相伤害吧。
“叔父言重了。”凤凰抱了手作揖作得很有些勉强。
金河立在一旁,没有说话,主要是由于他内心活动比较丰富。
锦觅觉得狐狸仙十五六岁少年稚气未脱的模样,再看看高出他足足一个头的凤凰,十七八岁傲然挺拔的模样,竟然是叔侄,心想果然仙不可貌相。
月下仙人一团和气地执了凤凰的手,亲切道:☺️“我侄甚乖、甚乖。如此称呼方显一家和乐。”
一边又道:“锦觅这小仙童,我看着甚好,不如你便收了房吧。”
“锦觅?何人?!”纵然周身祥云笼罩,旭凤的脸色却不好。
锦觅咳了咳,示意她便是那个“锦觅”。旭凤冷眼看了看女主。
月下仙人又来执了锦觅和手道:“不知锦觅仙童名讳中的mi可是‘蜜糖’的‘蜜’?”
锦觅说:“非也非也。”
“那是哪个蜜呢?”月下仙人问得恳切。
锦觅正待回复,旭凤却不甚耐烦,插道:“想是‘寻觅’的‘觅’吧。”
“非也,乃是‘觅食’的‘觅’。”锦觅郑重其事地纠正他,虽然同字,但意义才是重点。
(^v^) “妙!妙得很!”狐狸仙赞叹。
能领悟到她名字的内涵十分不易,锦觅一时十分感动,遂将狐狸仙引为知己,便无视了一边表情不甚好的旭凤,和看好戏的金河。
“不知锦觅半仙年方几何?生辰八字多少?何方人氏?家中人丁几许?……”故意提高嗓音,刻意成分特别明显。
凤凰皱眉咳了一声将言语恳切的狐狸仙打断,“旭凤适才从紫方云宫来,听闻天后新近得了一根针眼颇大的神针,叔父眼神不好,又喜夜里穿红线,想来若得了这神针应大有裨益。”
那狐狸仙闻言一时喜上眉梢,勉力踮起足尖伸手拍了拍凤凰的肩膀,“还是凤娃乖觉,比润玉那娃儿不知好上多少。待老夫给你许配个好人家,哈哈哈!”
笑得乐呵呵临走之际仍不忘偕了锦觅的手道:“其实,断袖也无甚不妥。”
金河当背景图减少存在感后,默默围观着,听见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掏掏耳朵心想,月下仙人真真思想比高科技还要高科技,太先进了,简直先进的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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