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得罪谁，你们是不是认错了啊。”
鹿父从地上爬起来，猩红着眼睛，求道：“咱也认识二十多年了，行个方便吧。你也知道，我一天不赌，身上就跟长了虫子似的难受。”
老默摆了摆手，让打手将画像递给他。
“你自己看看，画像上是不是你。”
鹿父一看，还真是！
“快点走吧，这要是让你进去了，我的脑袋就得搬家。”
这么严重……
在鹿父眼里，老默就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无奈的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老默突然喊住他：“听说你老婆生了？”
“别打我儿子主意。”
“那群人可没有底线，怕搞你儿子，就赶快凑钱。”
鹿父气冲冲的离开了，路灯时好时坏的，闪烁着昏黄的灯光。
一个被捏扁的易拉罐，滚到了鹿父的脚边。
抬头看过去，对面站着一排带面具的男人，他们个个手拿铁棍，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
鹿父一见来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合十放在中间，哀求说道：“我已经想到办法凑到钱，月末，月末一定能给你，一定能。”
狂笑说道：“最好是，不然抓你儿子抵利息。”
“别别别，一个奶娃娃能抵多少钱，别开玩笑了。”
下颚被人狠狠地捏着，他贴在耳边笃定的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说着，便一把铁棍摁在了他的右手上，重重的碾着。
是骨头崩裂的声音。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整个夜空。
吓得隔壁居民楼赶紧关紧窗户，隔绝声音。
手掌重重的拍着他的脸蛋：“今找你就是来聊聊天的，没别的意思，走了，晚安。”
跨坐在摩托上，扭动着油门，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的。
围绕着鹿父转了两圈，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鹿父无力的趴在地上，狂喘着粗气，像一条即将老死的狗。
可怜，又可恨。
缓了好久，这才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捡了猪膏木棍，颤颤巍巍的回家了。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古怪，按理说那些高利贷的人，只有到还款日子，才会来找他。
今天突然拦在半路，右手骨裂。
这跟右手有什么关系……
跟老默说的得罪了人，会不会有相同之处。
钱，一定要尽快找到钱。
明天就去找胖婶聊聊和他家儿子的婚事。
——
次日。
鹿思瑶早早的去趟医院，看过鹿母以后，就换上工作服，进入了手术间。
中午，小敏找到鹿思瑶，说楼下新开张了一家焖面馆，评分挺高的，要不要一起吃。
她早就饥肠辘辘，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两人关系好的手腕着手，鹿思瑶一脸八卦看向小敏，好奇问道：“上次酒吧回去，阿力是怎么哄好你的？”
小敏的脸瞬间红成了大苹果，一脸娇羞的说道：“哎呦，小鹿姐，你就别问了，反正就是和好了。”
“和好就好。”
“说是老板的老婆怀孕进医院了事态紧急，就没顾得上给我发消息。”小敏说道：“事态紧急，我也能理解。”
鹿思瑶忍住笑，这阿力真能瞎找借口。
还好小敏性格单纯的没有多想，这要是遇到了不依不饶的，不亲眼见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时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鹿思瑶正要开口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熟悉的面孔，他手里拎着水果还有零食，眼神张望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那一身的鱼腥气。
她打招呼问道：“大国你怎么在这，是有谁住院了吗？”
大国看到鹿思瑶时，眼睛都直了。
恍神了好几秒，这才说道：“瑶妹，几年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说着就把零食水果全部塞到鹿思瑶的手里，鹿思瑶一脸的懵逼：“大国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我好吃的？”
“你爸没跟你说吗，他要把你嫁给我啊。”
大国说道：“咱俩也好久没见了，我觉得直接嫁有点不太合适，我们前期培养培养感情，慢慢来。”
“大国你好像误会了，我对你刚才说的事一无所知。”
鹿思瑶说着将东西全部还给大国：“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没有告诉家里，我爸不知道，所以闹出今天这样的乌龙事情。”
“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说真的，今天见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
说是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大国眼睛里全是对鹿思瑶美貌的贪恋：“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二婚，但是二婚有二婚的好处，有婚姻经验会疼老婆，面对矛盾的时候，会比较好的化解。我现在那个鱼摊生意也挺好的，一个月两三万呢，也够咱们生活了。”
“你知道我爸赌博吗？”
鹿思瑶见大国不死心，直接说道：“一个月往赌场里面，少说两三万，多说十几万二十几万的，你娶了我，你家有多少本，够我爸嚯嚯的。”
“我妈也没跟我说这事啊。”
“我除了好看点也没啥优点，抽烟喝酒，还有暴力倾向，这我爸跟您说过吗？”
“这没事，咱结完婚，就换个城市生活，让你爸找不到，不就得了。”
“那是我爹我妈，我能不管嘛，更何况我家新添人丁，襁褓中的弟弟是无辜的啊。”
鹿思瑶声情并茂的说道：“你觉得你家的家底能撑过几个月？”
“那啥，我生意上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聊。”
鹿思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拍了拍大国的肩膀：“快回去吧别耽误你鱼摊的生意，回头替我向胖婶问好。”
看着大国慌乱的背影，鹿思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敏强忍着笑意，直到人走远了，这才放声大笑道：“你俩就跟演小品似的真有趣，你说你反应也够快的，给人吓成这样。”
鹿思瑶有些自我讽刺的说道：“你搞错了，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啊！”
如果是事实，那得是多么沉痛的人间惨剧啊。
眼看着鹿思瑶越走越远，小敏紧忙小跑过去：“等等我，小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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