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丈夫本在里面弄着烙饼，对老婆这样的咬耳朵，也是点了点头，就忙自己的了。那女的就出来，拿油纸包了煎饼果子出来，还带上一杯豆浆。
“妹娃子是刚进城的吧，都是不容易，给你这个……要记得，啥子时候都不要放弃。”女的上来塞给杨柳这个，杨柳才惊觉这女的竟是没了一条腿的，裤管空空的。她这一站起来，也不需要拐杖，看来是很习惯劳动了。
“不……”杨柳想推脱，却看到那憨厚的汉子抹了自己一眼，欲言又止，看来日常也是个沉默的人，这样的搭配，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就是平静过日子的感觉了。
杨柳就接过了那煎饼果子和豆浆，顺手把手上的老人头放到那小摊子上。人活了一辈子，就求这个安稳的生计，大家都这样，她也曾梦想这样。结果一切都变了，她不仅没有过上安稳的日子，还带了一身的晦气给别人。
杨柳觉得，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便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往前方走去了……身影渐渐消失在晨色之中。
闫卫东在医院里等了又等，却还是没有看见杨柳回来，正要去寻，忽然那手术室的灯就灭了，启明被推了出来，身上插满了管子和机器，闭着眼睛的他就好像睡着了而已，只是那苍白的脸色，一点也不像是活着的人。
闫卫东很是紧张，连忙跟着这担架车跑了起来，却被穿着手术服的护士挡了回去。“病人刚刚手术完，要去ICU呢。”
“ICU是什么。”闫卫东搞不清楚了，挠了挠头，不明白启明怎么会去那里。
“那是特别看护病房。”一个年轻的医生走了出来，一脸的神色十分冷然，只是这医生长了一张很细致的脸蛋，根本就是小白脸了。
“为什么要进那样的东西？”闫卫东奇怪道：“他很严重么？”
“脾脏爆裂。”年轻医生一笑。“没事，进去观察一段时间，渡过危险期就好。”这医生拍了拍闫卫东的肩膀。
一边喊了那里一个小护士来，那个小护士正是刚才跟闫卫东和杨柳他们讲话的的那个，小护士来了，首先一句话就是：“我很忙的，你喊别人去吧，秦医生。”
“别这样，刚才你不是跟这病人的家属谈过血单的事？”年轻医生拧着这护士的手臂，把那护士推到闫卫东跟前。闫卫东说：“你把这小姑娘推给我，这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年轻医生说：“她要跟你们说一下病人的病情，还有我们医院的收费标准。”
小护士用手扭离开医生的钳制，只说：“来吧，我们到办公室谈一下。”
闫卫东找不着北，只好跟着年轻的护士去了，回头看一眼那个医生，却看见医生一脸的阴笑，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闫卫东一路跟着小护士到医院一处极隐蔽的办公室，小护士竟然要用钥匙开门。闫卫东先进，却发现这间办公室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病人用的检查床，床上却放了气垫的床垫。
旁边还有一张簇新的皮沙发，这儿与其说是办公室，更像是医护人员的休息室。
“你们这地方不错啊。”闫卫东冷笑了一下，都说现在的医生不简单，收起这样的房间来偷懒，可真会享受，快要比他住的都好了。
“别的话不多说了。”小护士忽然说道：“秦医生给我这个，让我交给你的。”她啪地甩了一张银行卡在桌面上。
“密码是你们病历上的医疗号，里面有七千块钱。这次的手术费秦医生也会帮你们给的。”小护士说了这样一句。
“为了什么？”闫卫东很惊讶，医院本来是要收钱的，可是眼下却给钱，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
“因为我们在病人身上买了点东西。”小护士撇开头，一心只想快点交易完，离开这里。
“你们……你们是买卖器官的么？”闫卫东以前听过这回事，在这个城市，有人在做这种地下交易，但是不知道是谁在做。
“你知道得还挺多。”小护士哼哼笑了一句，“可是他的肝也被我们切除了三分二，你怎么都得收这钱。”
这小妮子长了一双大眼，说起话来，瞪着眼睛，竟有些像母老虎，不过闫卫东怎会被她唬住，只说：“你这妮子！那个秦医生是不是跟你们一伙的。”
“废话别说，你还要加多少？！”小护士似乎很不耐烦，解开了护士服最上的一颗扣子。
闫卫东却说：“你们这不是强盗吗！你们这是抢劫！”闫卫东这人也不懂得切除三分之一肝脏是什么回事，只觉得启明是不是要死了？
闫卫东像猛兽一般扑了上来，那小护士一惊，连忙后退开去，却还是给闫卫东压在身下。
小护士拼命挣扎，闫卫东红了眼睛，两手都掐到小护士的脖子上，小护士的脸上都红红的，一双大眼更吐出来了。
“放手！”小护士捶打着闫卫东，捶了一会，就像是没了力气，闫卫东也惊了，就把手松了一下，却不察觉身后正有一只手伸了上来。
那小护士得了一瞬的空隙，就从袋子里抽出了麻醉的针剂，一下子针到闫卫东的脖子上。
闫卫东抽搐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小护士连忙掐住闫卫东的颈动脉，探着他的心跳。一边还看看自己的怀表，算了算心跳数，看着闫卫东并没有过敏的迹象，自己才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这间房间。
而房间一角有一个摄影机，正吱呀吱呀地转着，拍摄了房间里的景象。
“秦绶！你给我出来！”秦绶的办公室门前忽然响起了愤怒的敲门声，他的办公室在医院顶楼，作为最年轻的外科权威，他的办公室自然设在最高的地方。
“秦绶！给我滚出来。”那声音充满怒气，秦绶也只是笑笑。就开门来，一打开门就迎进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十分娇小，眼睛却很大，身材在护士服的包裹下，显得特别丰满。
“红妹妹啊，是你来了啊。怎么这样子？被人欺负了？”秦绶阴笑一下，在这小护士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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