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偶遇不是偶然
“陶森然，你该来好好看看剧本的内容，这次你可是主角。”顾婉君放下笔，身子坐得很正。
无论她摆出哪副面孔，陶森然总是看着像要算计她，让她当话剧主角？怕又是算计。
她放下课本，众人让出了一个位置。
她凑近，低眼瞧了瞧白纸上面，挑眉：“剧本谁来写？”
“当然是我！”顾婉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陶森然看向众人：“你们同意？”无人回答，“你们不同意 ？”还是没有人回答。
得，问了也白问。她手指擦过白纸中间的对话，笑道：“我劝你去向国学老师多请教一下剧本怎么写，否则照你目前这个水平，我们班的话剧只能是垫底的。”
“你！”顾婉君差点站起身，被方婷按了下去。
陶森然淡笑一声，眼神扫过写在边边角角的话，忽地拿了起来，“这几句话不错，谁写的？”
寂静了一会儿，人群中有一个小女生怯怯懦懦地举起手：“我写的。”
陶森然展颜，看向那女孩：“这剧本，就麻烦你主笔了。”
“陶森然你什么意思！”方婷没按住，顾婉君“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先是叫她去请教国学老师，现在又把她的差事给别人，真拿她当软柿子捏了？陶森然笑：“为什么？因为她比你合适”，她又挨个问众人，“对不对？”
起初没有回应她的，但有了一个人，又接着一个，最后都赞成了陶森然的话。
顾婉君放在桌下面的手掌握得紧紧的，若不是为了骗陶森然去演话剧，她断然不会让自己受这份委屈。
陶森然凑近她低声地说：“要对付我就专心点，别那么小心眼去为难别人。”她指接过顾婉君差事的那个女生。
顾婉君冷冷一笑，拉着方婷走了出去。
没了她们俩，大家讨论剧本更加热烈了起来，因着陶森然刚才的行为，也有人主动拉她来说话，没过一会儿，一张纸便已经写满。
学校里来了很多工人，大礼堂有些破旧，是要重新整修的。
四五个工人扛着工具向礼堂方向走去，迎面刚好走来了顾婉君和方婷。
顾婉君看到了其中一人，对其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好转，转头对方婷说：“我交代你的事一定要记好，我会带你去熟悉个位置，表要那天你在台上一定要尽力将陶森然往那里挤。”
方婷点点头，却又疑惑：“你打得什么主意？”
顾婉君不耐烦：“放心好了，绝不会殃及到你我的身上，若是在这之前能将陶森然扳倒，我不会用这最后一招。”
尽管方婷怎么问，顾婉君总是含糊其词，不愿透露自己准备干什么。
傍晚放了学，陶森然先回了趟家，见苏有蝶平安回来，方才落下了心。
估摸着时间尚早，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轻便的衣服，道了别，再次踏进了霍公馆。
倒是先见了霍敬桥，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份报纸，桌上还放了很多份。
看来是好几日堆积的报纸，只是现在才看，再新鲜的新闻也早就变成了过去式。
他不说话，她也沉默。
直到佣人们照顾不成活老太太，匆忙来叫，两人才起了身。
“霍爷，我先过去了。”陶森然试探问道。
霍敬桥看着她，眼神颇有些怪异，“陶小姐，我是信你的。”
居然没有问昨晚她何故突然消失不见，陶森然诧异，应道：“霍爷放心。”
在霍老太太身上，她确是真心实意来照顾的。
到了霍老太太房间外面，霍敬桥没有跟来，守在角落的下人不等她发话就快速退了出去，因为今天他们刚经历了霍老太太抓起打碎的碗片割向自己的手腕，虽被霍敬桥及时阻止，还是划破了道口子，流了不少血。
此时用层层纱布缠住，血液不再渗出，霍老太太静静坐在毛毯上，陶森然半蹲在她面前。
虽然老太太面无表情，似乎感受不到伤口带来的疼痛，但她知道，那个被老太太心魔困住的自己，很疼很疼。
“老太太，梦莹来看你了。”
听到这声音，霍老太太似是被忽然点亮了眼睛，她向着声源伸出双手，摸索到了陶森然的脸：“梦莹，你来了。”笑中带着泪，霍老太太的情绪又轻易地被这个叫做梦莹的女子牵了出来。陶森然继续昨晚的问题：“老太太，能和梦莹再说一次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太太神色 一怔，面容是极其痛苦，又充满愧疚的样子，给她倒了杯水，也顺从地喝了下去。
过了许久，她的眼睛似恢复了些许清明，“梦莹，你真的想听吗？”
陶森然点点头，房间里静得一星半点声响也没有，外面的走廊也是安静的。
老太太站起了身，被扶着走到窗边，毛毯吞没了二人的脚步声。
“那时候，是我刚生下长女不久。”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了，天空中鲜有的挂了几颗星，此时仿佛都是梦莹，在听这个许久以前的故事。
“老爷经商，白手起家，初有小成时，因性格古板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惹了不少权贵。”陶森然想这里的老爷应该就是霍敬桥的爹了。
“逼不得已，举家从北方一路向南逃”，她握紧了陶森然的手，眼底有了几分笑意，“梦莹是自小就跟着我的，又陪着我出嫁，后来颠沛流离也一直跟在我身边，那段逃亡的时光，若没有她，我不一定能挺得过来。”陶森然的神情有些动容，听话中之意，梦莹对霍老太太是很珍视的存在，并非存在仇恨。
言尽于此，霍来太太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只半张着嘴，眼神悲戚地仰头看外面天空。
今日能得到这些信息，也已经够了。
陶森然欲扶霍老太太回床上坐着，却见她突然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床沿。
暗觉不好，“老太太您先松手，这里冷我扶您回去。”
霍老太太大力甩开她，猛地推开了窗户，霎时间冷风扑面而来，吹得陶森然打了个寒颤。
“霍老太太！”阻止不及，她还未从地上起身，这边老太太已一只脚出窗沿，随时有要跳下去之势。
忽见一身影由上自由落下，搭上窗沿将霍老太太推了回去，顺势跳进了屋，动作利落，一尘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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