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栀冲到所在楼层,那长廊上的地毯已经被烧起来了。
火势起来迅猛,热浪逼人,几乎可以把人吞噬掉,一瞬间,姜栀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颤栗着。
那一幕,她想到了父母葬身火海的画面。
“有没有人……咳咳咳,救救我的孩子……”那头的那扇门内,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完全听不见。
咣——!
那扇门的门锁被砸开,姜栀闻到了那浓烈的烟味,不舒服的咳嗽着。
而此时,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腿,“求你,救救我女儿……”
姜栀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女孩,视线看向那头的女人,“你还能走吗?”
“咳咳……可以。”
浓烟滚滚,几经周转。
可到了楼下的时候,那扇常年不关的防盗门,此时锁的死死的,呛人的浓烟随之而来。
“咳咳……”那中年女人几乎已经没什么力气,双臂早就已经被烧伤,这会儿,无力的靠在一侧的楼梯上。
姜栀发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可这会儿,她硬撑着,“你坚持住,想想你的女儿,她很需要你。”
女人被浓烟呛得根本说不出来话,此时看着那紧闭着的防盗门,“是他不想让我们活了……对不起,连累你了。”
姜栀脸色沉了沉,“我们一定会出去!”
……
姜栀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孩子早已经昏迷,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胳膊上被烫了一块,鲜血还在往外冒,可她好似全然看不到一般。
脸上满是烟灰,头发也乱糟糟的。
狼狈的过分。
淅淅沥沥的雨将她全身都浇的透彻心扉,手里的孩子很快被救援人员抱走,她孤零零的站在那,看着那头的女人,仿佛看到了曾今的自己。
但这一次,她不是梦里那束手无措的自己。
……她把她们都救了出来。
“小姐,你的手臂受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姜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伤口不算太大,上面的血迹有些鲜红,她点了点头,跟着医护人员去了一侧的房车里。
姜栀包扎完伤口出来后,就看着那头的女人正歇斯底里的打着那铐着手铐的男人。
“你说要出来闯,我陪着你背井离乡,我一句苦都没说过,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雯雯也是你的孩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就因为她是女孩,你就能下这么狠得狠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刚才从警方那里知道,今天这场大火,与孩子的父亲拖布了干系。
男人家里面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知道自己的妻子生了女儿之后,一直心生不满,而就在前些天,男人在外面的小三生了一个儿子,他急切的想要甩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这才动了歪脑筋。
他原本想着借着煤气泄漏,让他们中毒死在家里,可偏巧不巧,今天是女孩的生日。
她点燃了庆祝自己生日的蜡烛,也一下子,点燃了整个屋子……
她盯着那头的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一个劲的朝着自己扇着巴掌。
“我做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
起风了。
风吹过姜栀的手臂,微微凉,心头有些烦闷,像是藤蔓一样,越绕越紧。
她的脸色开始渐渐趋于发白。
姜栀握紧了拳头,压着她心底的慌乱,风有些大,吹着她的头发,她的脸在晃动的光影下,时而明亮,时而朦胧。
“姜栀!”
那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心,见到人的那一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人说,姜栀没从楼上下来。
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赶来,在路上,他看到了新闻直播,那火势蔓延了整座楼层,哪怕消防队在不断的救火,但也依旧没有灭。
而姜栀,没有出来。
商晏京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这一刻,他的神经才算是松懈了下来。
“去把车开过来。”男人对着旁边的人冷声道。
车里。
商晏京拿着毛毯裹着姜栀身上,又将温度调高。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别着凉。”
姜栀的唇瓣发白,此时脸色也是白的厉害,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所有的力气都被抽掉,她像是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要我帮你?”
姜栀靠在那,身体忍不住在颤,“好。”
她没什么力气,反正也看过了无数次,姜栀没什么好矫情的。
男人骨干分的手握住了她还在颤抖的手,目光沉沉。
“商晏京……”她的身体其实还没有松懈下来,唇瓣一张一合,“我有点冷,你抱抱我。”
闻言,他没再继续问,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水珠,一点点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湿漉漉的衣服被脱下,姜栀那如白瓷一样的肌肤就这么映入商晏京的眼帘,男人的喉结滚了滚,下一秒,姜栀主动凑过来亲他的唇。
“别动!”他抵着她的头。
“你不抱我?也不亲我。”
“再等等。”
“等不了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此时像是抱住黑暗的一缕光,十五岁那年,很长一段时间,她拼了命的想活,可是困于泥潭,久久无法挣扎,今夜,很多的思绪,触及到了过往,她有些害怕。
男人压住自己心底的悸动,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他从一侧拿来了毛巾,将她整个人裹住,“乖,先睡一会,回去给你吹头发。”
“商晏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觉得我好,下次主动以身相许就行。”
她被压在专属于男人身上的松香味下,人情债向来难偿还,肉偿的话,倒也干净利落。
忽然余光看到了车前一个身影,那抹身影在人群中很快的一闪而过。
姜栀的眉头一皱。
是何敏。
刚才那个男人承认了放火事件,但是并没有承认,那扇楼道门,是他锁的。
像是这样的救生通道,一般情况是绝对不会锁的。
她凝神了几秒,眼神一垂。
何敏,这件事,最好是跟你没什么关系。
商晏京带着她去了自己的住处。
今晚,姜栀没有在非要离开,商晏京再给她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了她手臂上的纱布。
顿时,眸子深的厉害。
明明那么娇气的一个人,可现在却一声疼都没有喊一下。
“疼吗?”
她手臂上烫伤的痕迹,比商晏京手背上的痕迹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姜栀摇了摇头,目光盯着他的手背,她低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手背上的痕迹,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可还是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有疤了。”
商晏京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嫌弃我了?”
“那天……你也很疼吧?”被烫伤的瞬间,是感觉不到疼的,整个皮肤都发麻的厉害,是在包扎的时候,感觉到血肉的刺痛感。
而商晏京这一块的伤口,比她手臂上的更深,那天的他,一定很疼。
“那你哄哄我,我就不疼了。”
姜栀主动送上了红唇。
屋子里情潮涌动,商宴京撩开姜栀的长发。
在她脖子上落下细细的吻,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握住姜栀的手,一根根交叠,十指紧扣,就这么被压进了墨色的床单里。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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