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晚在一边看好戏，说风凉话不管后果，对顾凛说：“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回遇到了，你这么吓人家做什么？”
“也是。”顾凛的唇角不带情绪的一弯：“还没问小姑处理完于昭的事情没有，怎么有空留在这看热闹。”
顾辞晚的笑容略微僵硬。
毕竟这是她的主场，于昭丢人都得带上她一起。
她翻了个白眼，不理顾凛了，反倒对姜念说：“什么时候你忍不了阿凛这臭脾气了，辞职记得来找我，跟着我干可比他有出息多了。”
顾辞晚给姜念丢了媚眼便走了。
顾凛问顾凛：“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晃着桌边的那杯香槟。
姜念太熟悉不过了。
就是她给他加了“料”的那杯。
之前突然被姜宁宁打断，让她都没有注意顾凛到底喝没喝下去。
姜念咳了一声，克制着自己的视线没往香槟上挪。
“不长眼的赶走就行，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她一副为顾凛打算的模样。
就打死不承认，装傻。
把锅甩到姜宁宁身上，什么加料她一概不知。
顾凛：“你还挺为我着想的，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递来的这香槟里加了东西。”
他是怎么知道的……
姜念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这香槟不是侍者端来的么，我只是觉得味道不错才递给顾先生的。”
换言之，她也没逼着顾凛喝。
顾凛：“加了料，味道自然不错。”
姜念装傻：“什么料？”
“你猜猜？”
姜念和顾凛虚与委蛇，头都大了。
她只能试探性的说：“那我去帮顾先生叫医生？”
顾凛散漫扬眉，嗓音低沉：“过来。”
顾凛这人喜怒无常惯了。
他这种出身在顶级豪门的太子爷，八成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
姜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用来揣摩他的心思了。
顾凛那个语气，是真的让她有点腿软。
他盯着姜念看了两秒，神色平静无波：“别让我说第二次。”
姜念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顾先生……啊！——”
她的尾音还没落，突然就被顾凛接下来的动作挤出了慌张又短促的一声叫喊。
顾凛突然捏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到了方才他坐着的沙发上。
顾凛：“还要什么医生，你不就是现成的。”
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暗示一场危险的游戏。
姜念如果还不明白顾凛想要做什么，那她的脑子就白长了。
姜念的呼吸急促，小声哀求：“别在这好吗？”
她能感受到顾凛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姜念听着外头传来宾客的谈笑声和脚步声。
这里人又多又杂，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强烈的羞耻感和恐慌，让姜念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
她的睫毛轻颤，脸都吓白了：“求求你了顾先生，我们换个地方。”
“你可以试试求点别的。”顾凛却说：“这药发作的时间，大概是十分钟。”
他果然是喝过了，不然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约莫是只喝了一点，之后发作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样，姜宁宁那个不长眼的没搞清楚状况又闯了过来。
闹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姜念慌张的看着顾凛端起那杯香槟。
她以为顾凛会把这杯香槟灌给她。
吓得她用力的去掰顾凛的手。
结果顾凛却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念，自己仰头喝下。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姜念，像是猛兽在看自己利爪下徒劳挣扎的猎物。
顾凛：“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求点实际的。”
顾凛的喉结上下滑动，有些薄情的唇形染上了酒渍。
“比如让我轻点。”
……
柯铭听到房间里哭喊的动静有些掩饰不住了。
他将二楼停留的宾客都请了下去。
恭敬又强硬。
这些人都认识柯铭。
跟了顾凛最久的副手。
即使是心有怨言，也不敢多说什么。
柯铭在二楼的楼梯处守着，见顾瑾明来了。
顾瑾明看到柯铭，顺势走过来。
他随口一问：“安琪姐呢？”
柯铭不动声色：“我也不知道，指不定在休息厅。”
谁知道顾瑾明听到休息厅，跟听到兽窝狼巢似的。
“算了算了，我妈在那边，你要是看到安琪姐就和她说一声，我先溜了。”
“好的二少。”
柯铭一声“慢走”都还没说出口，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绯色的哭喊。
还没让人听真切，尾音就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顾瑾明好奇的看向二楼：“什么声音？”
柯铭淡定说：“手底下有不听话的人，顾总在教训呢。”
顾瑾明想到顾凛的手段，有些恶寒的一咧嘴。
“那我先走了。”
“二少慢走。”
顾瑾明边走还不忘边搓鸡皮疙瘩。
都怪于昭，害得他听到点动静都能想起那档子事儿。
……
顾辞晚刚回国，需要社交和笼络的人多。
一场晚宴开到深夜。
等宾客走光了之后，顾凛用毯子裹着姜念，丢进了黑色轿车的后座。
无力滑落的手臂，青紫点点。
在玉色的肌肤上简直触目惊心。
顾辞晚从门口出来送客。
顾凛将车门一关，回过身来。
顾辞晚娇着声音说：“今天的招待，阿凛还算满意吗？”
“那种人都混进来了，你倒来问我满不满意。”
顾辞晚一摊手，无奈说：“人这么多，怎么可能都看得过来，总有些认识的要拖家带口，没有邀请函还能拦着不让他们进来不成。”
顾辞晚十分无辜的把锅一甩，还不忘转移话题：“阿凛和安家二爷有接触吗？”
“略有交集。”
“阿凛和安二爷都是有地下生意的。”顾辞晚像是在唠家常似的问：“这交集是合作呢，还是抢生意？”
顾凛微微一撩眼皮。
“你猜猜。”
顾辞晚一撇嘴，摸着自己手指甲上漂亮的钻石：“我拿你当自己人，你倒是和我耍心眼子？”
顾辞晚娇俏的哼了一声，有些不乐意的说：“我只是想和你说，临风和安二爷也在接触，让你多留意一下。”
“多谢小姑挂念。”
顾凛这回答，眼看就是没放在心上。
他坐上车，车子缓缓驶离不久前还热闹的庄园。
顾辞晚看着那愈来愈小的黑色轿车，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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